白家的事到此結束,劉昊沒有多留,后續事宜自然會有人來經手。
盡管白里溪達到天靈尊之境,但只要一日不破除他神海世界里的那一把劍,他便會乖乖的聽候自己的差遣。
“主公,接下來我氣門去哪?”張良想到了幾處地方,但沒有直接說出。
“霸都劉家。”
“得令!”張良估摸著有好戲看了,只是這出戲不足為外人道。
霸都,繁華依舊,車水馬龍,似乎沒有因為戰事而讓這里的氛圍變得劍拔弩張,人心惶惶。
二十萬騰龍軍按照劉昊的命令駐扎在兩軍對壘的十里外。因而,所有勢力的眼睛都被劉昊吸引到那里,個別反應快的人也只是把目光集中到了潁川白家。
輕車簡裝,普通的車架里坐著不普通的人。
韓非趕車,張良陪劉昊坐在車廂內。直到進入霸都城,劉昊才睜開眼,掀開車簾,看下街道上的風景。之前,在下達完命令后,他便一直處于冥想狀態,神游外物。
“張良,你覺得廬陽城和霸都相比,缺少了什么?”劉昊忽然發問。
“回稟主公,依我之見,缺少的是歷史文化底蘊。霸都自建成以來,以經歷萬年風雨。而我們擴建的廬陽城拋去原先的老城區不說,頂多也就二百年歷史。”
“沒錯,廬陽城和我們一樣年輕,比不得經歷風雨的古城。想要讓廬陽城成為人靈界乃至三界矚目的城池,需要我們繼續努力。
大爭之世,會毀掉不少城池,也會修建不少新的城池。歷史也好,文化也好,都會在風吹雨打中慢慢褪色,回歸原始的本態。
等中界的事了結,我們去東界。穩定了中西東,對我們來說是好事。”
“主公,那存在于中界和南界中的小南界我們該如何對待呢?”張良覺得,既然主公把話說到這份上了,那自己心中早已存在的小南界問題,是時候向主公提出了。
“先放一放,等東中南連成一片再說。”劉昊露出一抹自信的笑容。
見到這個笑容,張良也跟著笑了。主公已然成竹在胸,自己又有何好著急的呢?
高大氣派,金碧輝煌的劉府大門前,一輛毫不起眼的馬車停了下來。
侍衛們好奇的打量過去,但誰也沒有輕舉妄動。
“都學聰明了。”劉昊在心里念叨一聲,隨即打開車門,從韓非放好的車登上一步步走下。
“拜見少主!”守衛們在見到劉昊的第一眼,紛紛單膝下跪,向劉昊行禮。
“都起來吧!父親在家嗎?”
“家主在書房和長老們商討前線戰事,老家主目前在前線。”離劉昊最近的護衛向劉昊回稟道。
“你叫什么名字?”劉昊覺得這個小伙子挺機靈,可堪一用。
“回稟少主,小的名叫劉二。”
“我看你一點也不二。等下去管事那換上身衣服,衛隊長這個差事適合你。”
“謝少主栽培之恩。”劉二激動的再次單膝下跪。
站在他身旁的同僚們無不向他投去羨慕的眼神。自己怎么就笨,反應那么慢呢!
書房,正在議事的劉麒感覺到有人靠近后,立刻終止了商討。
現在是非常時期,他的神經一直處于緊繃狀態。即便是在家里,也不曾降低警戒心。
“咚咚咚”的敲門聲響起。
“父親,我可以進來嗎?”雖然知道了,可該有的禮貌和規矩還是要遵守的。
“是昊兒啊!進來吧!”劉麒松了一口氣。
推門而入,劉草,劉環,劉油三位長老紛紛向劉昊行禮。
“三位長老,能否請你們先回避下,我有話要跟父親商談。”回過禮,劉昊對三位長老笑道。
“諾!”三位長老拱手一拜,快速離開書房并把房門關好。
書房內的氛圍變得有點尷尬,劉昊和劉麒彼此都不喜歡和對方獨處一室。
“還是我先說吧!你怎么回來了?是為了本家的戰事嗎?”劉麒率先問道。
“不!勝利遲早是我們的,我可不想破壞爺爺的興致。我回來是想跟你好好談談關于一個人或兩個人以及他們身后家族的事。”
“哎!該來的總要來。我原以為會是父親找我談這個事,沒想到竟會是你。也對,我早該料到是你來找我談,呵呵。”
見到劉麒臉上露出的苦笑,劉昊不為所動。他繼續說道:“郭家和寒家,我本以網開一面,可他們不知道珍惜,竟敢聯合白家對我們發起挑釁。我知道站在他們背后的人是誰,盡管有大勢力幫他們撐腰,但他們真不該在這個時候冒出來,還把動靜鬧得這么大!”
“我明白你的意思。早在兩軍交鋒前,我便派人去了郭家。只是送信之人到現在都沒回來。”
“那你就不能再派人去嗎?你是想避嫌還是說你派去送信的人是郭霖?”
劉麒一愣,隨即有點惱火的回道:“你怎么會有這種想法?”
“非常時期行非常之事,目前我可以懷疑任何人,包括我自己。”劉昊目不轉睛的盯著劉麒的眼睛。
“你覺得我有那么傻,那么自私嗎?身為家主,我怎會做出此等拙劣之事!郭霖現在仍在劉府,劉麟在你爺爺身旁聽候差遣。所以,請你不要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沒有就好。大爭之世,多事之秋,能少一事就一事,不要給自己惹麻煩。我身為劉家少主,又是下任家主繼承人,我必須要給世人一個交代。”
“什么交代?是屠滅全族還是只誅領頭人?”劉麒心神一緊。
“我覺得你還是不知道為好。你要避嫌,除非你從劉家家主的位子上退下來。只是這個選擇你會選嗎?一旦卸下家主,郭霖可就保不住了。這點,你要想好。”
“一定要這樣嗎?”劉麒想最后爭取一下。
“我要給世人一個交代。不然,出爾反爾,背信棄義將會比比皆是。我需要殺雞儆猴,以儆效尤。很不幸,郭家和寒家成為了我向世人立威,立信的祭品。
我給過他們機會,只是他們沒有珍惜。我不會再給他們第二次機會。既然做出了選擇,那就要為自己的選擇付出代價。”
“劉昊,你比我更像家主。以前的你不是這樣的,現在的你讓我感到陌生,感到可怕。”劉麒本想說敬畏,但為了自己的顏面把這個詞換成了可怕。
“沒辦法,大勢推著我往前走,我若不肯走就會被大勢淹沒。況且現在不是為我一個人戰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