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說你現在有意把賞金獵人協會改名為西德爾公會啊?”
戴著面具,身著白袍的阿納金天行者,緊緊地盯著面前這個名為西德爾的紫發壯碩男子。
“現在我們西德爾公會的總部是什么人都能闖進來的嗎?”西德爾聽著這個有些耳熟的聲音,不耐煩地慢慢轉過頭來。
阿納金天行者沒有多說什么,靜靜地看著面前這個西德爾轉過身來。
西德爾緩緩的轉身,帶著一絲絲的痞氣與囂張。
身為賞金獵人協會的二把手,在會長不在的這十幾年里,他簡直可以說是這個協會的無冕之王。
這個由海軍大將白鴿大將主導創立,世界政府參與建設的賞金獵人協會交給了白鴿大將找來的某位不知名存在,而不是交給他這個成名已久的冒險家。
會長就直接給了一個叫阿納金天行者的奇怪家伙,整天穿著白袍加面具,顯得神秘異常。
西德爾可是看這個阿納金天行者不爽了很久,他自認為賞金獵人協會的會長應該是自己。
西德爾一度認為世界政府的那群家伙腦子里有水,太過相信那個所謂的白鴿大將了,當年就這么把賞金獵人協會會長的職位交給白鴿大將任命了。
不過現在好了。
那個所謂的阿納金天行者才剛擔任賞金獵人協會會長沒多久,就莫名其妙的人間蒸發了。
誰也不知道他去哪了。
于是整個賞金獵人協會自然也就落到了他這個二把手手里。
這么多年下來,西德爾最近甚至興起了把賞金獵人協會給改名成西德爾公會了。
西德爾的腦子里在這轉身的一瞬間劃過了許多畫面。
但是他這一瞬間想了這么多,卻就是沒有料到他在下一刻會看到的人。
“阿納金………天行者?!”
近乎是聲嘶力竭的喊叫聲。
讓人難以想象這會是一個肌肉壯漢發出來的叫聲。
之前那副高高在上的作派在頃刻間消失。
疑惑,震驚,恐慌,不敢置信………
這一刻,他的臉上閃過了太多的東西。
西德爾發誓,哪怕過了這么多年過去,這副打扮依舊讓他有著刻骨銘心的記憶。
面具加上白袍,以及面具眼孔下透露出的那種冷淡的目光。
身體在一瞬間驚嚇到不知道該做出些什么反應。
腦子里迅速地閃過了曾經他與阿納金天行者的過往。
在剛被任命為賞金獵人協會副會長后不久,他很不爽的多次挑釁了難得來一次協會總部的會長阿納金天行者。
每一次都是毫無懸念的被輕易秒殺。
“西德爾公會是吧?”
阿納金天行者淡淡地瞥了一眼面前這個抖成糠篩,汗如雨下的三米多高的壯漢。
“不………不敢………”
回答阿納金天行者的,是顫顫巍巍的聲音,一聽就是害怕的很艱難才從嘴邊擠出來的話。
“不敢?”
阿納金天行者隨意地往前走了兩步,抬頭看著這個比他高一些的西德爾。
“我看你倒是挺厲害的啊。”
說著這句話的同時,阿納金天行者瞬間伸手抓住西德爾的紫色頭發,往下狠狠地一拽。
右腿毫不猶豫地隨著手部動作而一起抬起,讓膝蓋和西德爾的臉頰來了一次親密接觸。
西德爾瞬間變得嘴角鮮血淋漓,牙齒碎了大半,高挺的鼻子也微微地凹陷下去一小塊。
“方……鍋……沃……拔”
有些漏風的讓人聽不清的說話聲從西德爾的嘴里發出。
“你說什么?”阿納金天行者的半邊面具之下露出禮貌的笑容,手上的動作卻一點不顯得禮貌。
揪著西德爾的紫色頭發向前一甩,將其扔到了房間的角落,狠狠地砸落在墻角。
阿納金天行者看了看手里揪下來的一大片頭發,隨手將其扔在了地上,然后邁著不急不緩的步伐走向西德爾。
“真是抱歉呢,剛才沒聽清你說什么啊。”阿納金天行者蹲下身子,對著躺在地上的西德爾緩緩說道。
“放……放……放過我吧。”
雖然有些結巴,但是西德爾努力地、勉強清晰得說出了之前想說的話。
“放過你?”
阿納金天行者半邊面具下的笑容愈發燦爛,嘴角勾起的幅度比之前更大。
“要不你看過這本冊子之后,再討論一下我要不要放過你呢?”
阿納金天行者說著,從懷里掏出來一本小冊子,隨意地摔在了西德爾的臉上,然后便站起身來。
如蒙大赦的西德爾趕緊從地上爬起,匆忙的把手上的血跡在身上擦了擦,然后打開了小冊子。
1507年1月,西德爾暗中培養親信,為了接手會長失蹤許久的賞金獵人協會。
1507年8月,西德爾開始接手賞金獵人協會。
1508年3月,西德爾尋找到一名專精碳酸科技的科學家。
1508年7月,西德爾利用碳酸科技大幅武裝屬于自己的私軍。
1509年9月,西德爾開始消除異己,將仍堅守消滅海賊為唯一準則的賞金獵人暗中抹殺。
1511年3月,賞金獵人協會徹底變質,基本等同于西德爾一人的私軍,不再以狩獵海賊為唯一準則。
1512年2月,西德爾開始著手賞金獵人協會的更名問題。
冷汗,止不住的流了下來。
西德爾呆呆地看著面前這份詳細到可怕的記錄。
幾乎他做過的所有損害賞金獵人協會利益的事情,都被記錄在了這個小冊子上。
就好像是有一個人一直待在他身邊看著他的所作所為一樣。
“還有什么可說的么?”
阿納金天行者坐在不知從哪找到的板凳上面,語氣冷淡地對著西德爾說著。
挨了阿納金天行者幾下攻擊的西德爾本就已經狼狽異常了,現在又被這種詳實到可怕的記錄給嚇到了,西德爾他的臉色此刻顯得蒼白異常。
“我知道我做的這些大事根本瞞不住,但是我有一個問題,為什么……會這么詳細?”
西德爾帶著一絲慘笑,抬頭緊緊地盯著眼前這個面無表情的阿納金天行者。
“你真的以為那些如今還活著的當初跟著我干的老成員們,全都是真心效忠你了么?”
阿納金天行者帶著一絲看可憐人的表情,看著面前的面無人色的西德爾。
“表面服從于你的人,可比你想象中的還要多啊。”阿納金天行者對著西德爾搖搖頭,忍不住感慨了起來。
用先進的碳酸科技帶來的暴力,終究只能壓制住他們一時罷了。
收服一個人還是得靠利益的束縛加情感的鎖鏈啊,只有這樣才能牢靠一些。
“呵呵,原來我這么不得人心么?”西德爾的雙手微微顫抖,無奈的閉眼癱坐在地上。
“是的,連我這個名存實亡的、消失了十多年的會長,都比你更讓人信服啊。”阿納金天行者語氣中的可憐更加明顯。
“你可真是失敗啊。”阿納金天行者感慨著,“連一個消失了十幾年的人都比不過。”
“呵呵。”
西德爾面無表情的動了幾下嘴角,露出一個看起來勉強算是笑的樣子。
“我還有一個問題。”西德爾有些自嘲地抬起頭看向阿納金天行者問道。
“你這十幾年去哪了?”
“我?”阿納金天行者站起身來,輕輕地拍了拍屁股上沾到的灰塵。
一步步慢慢地走向西德爾,阿納金天行者低垂的右手上緩緩延伸出一把炫酷的光劍。
明顯是惡魔果實帶來的力量,在這瞬間顯露出來。
“原來………”
西德爾的目光看向阿納金天行者右手上伸出的藍色光劍,略微有些恍然,無神的眼睛中稍稍閃過了一些光芒,隨后便又立刻消逝不見。
“是這樣啊………”
西德爾那低低的呢喃聲剛落,便戛然而止。
永遠的……
停止了……
“會長大人!”身著賽博朋克風格盔甲的兩人在門口對著剛出來的阿納金天行者說道。
“嗯。”
阿納金天行者點了點頭,便繼續向前走去。
三天前他以白鴿大將的身份去瑪麗喬亞,和那五個老家伙好好的談了一陣子。
總之是相互之間扯皮了很久,才讓五老星同意不再追究阿納金天行者的所作所為。
代價就是,從今以后必然會大火起來的賞金獵人協會必須讓世界政府的控制力更大。
并且在阿納金天行者正式開始發展賞金獵人協會的那天,必須有一次向世界政府公開表忠心的儀式。
不過這次談話結束之后,也讓白夜愈發體會到世界政府的底蘊之深。
五老星的妥協比他想象的難度要容易的多,就像是他們根本不在乎多出來一個極速者,也不在乎這個極速者做了什么。
這樣說或許有些過了,他們肯定還是在乎的,只不過某種強大的底蘊讓他們有資格對一切都不以為然。
在和五老星扯完皮之后,白夜便立馬在閑暇時刻化身阿納金天行者來到賞金獵人協會總部。
不過如今的賞金獵人協會已經可以叫做西德爾公會了,想完全掌握這里必須把西德爾趕下臺。
不過事實證明,趕西德爾下臺比他想象的要容易,比說服五老星還要容易。
該怎么說呢……
賞金獵人協會苦西德爾久矣?
西德爾身邊最心腹的兩個助手金加和卡拉娜,毫不猶豫地就轉而效忠了他這個名存實亡、消失了十幾年的會長。
走在走廊之上,阿納金天行者的思維飄的有些遠。
“會長大人,西德爾他?”身后扎著臟辮的男子上前小心翼翼的對阿納金天行者問道。
阿納金天行者沒有多說什么,稍稍停下了腳步,轉頭盯著這個名為金加的臟辮男子。
“他,也算是個可憐人吧。”
思考了一會,阿納金天行者對著金加如此說道。
“因為小時候的慘痛經歷而過于痛恨海賊,大力發展自己的部隊去加大對海賊的屠戮。”一旁名為卡拉娜的女子突然說道。
“但是權力變大了之后,就漸漸的迷失了自己。”卡拉娜的表情有些無奈,“他變了,變得和以前相差很多。”
的確,有著世界政府參與的賞金獵人協會雖然因為會長消失十幾年而沒有發展起來,但也比海賊王原著中那個西德爾的公會要更龐大。
海賊王原著中的西德爾沒有迷失在權力之中,還在一心屠戮海賊。但是在如今這樣的權力之下,迷失了也是很正常的。
“行了,不用討論了。”阿納金天行者打斷了卡拉娜的話語,“我們還有很多事要去做。”
讓賞金獵人協會完成當年創立時的遍布世界的宏大目標,要做的事情可還有很多呢。
現在首先要做的,就是把協會內部好好的整改一下了。
海軍新兵營。
“你真的是我帶過的最差的一屆……”講臺上的老師頓了頓后又說道,“中的最差的一個!”
艾尼路雙手負在背后,低頭聽著老師的訓斥。
“這種題型我都講過多少次了?!這種送分題你也能做錯?你可真能耐啊!”老師手中的教鞭揮舞著,嘴里唾沫橫飛。
艾尼路無奈地抬頭看了看老師,便又低下頭去。
他能怎么辦?
這些航海知識認得他,他不認得這些航海知識啊。
如果是體術或者霸氣的考核也就算了。
這種航海知識它完全進不了腦子啊。
船舶航行與導航定位、船舶操縱與避讓、船舶種類與性能結構、船舶設備與屬具、助航儀器及設施、海洋水文地理與氣象、港口與航道工程…………
各種各樣的內容簡直讓人頭皮發麻。
艾尼路完全不懂達斯琪,諾琪高,斯摩格,艾斯,薩博,羅賓他們這些家伙到底是怎么記住這么多內容的。
難道整個海軍少年團只有我不行?
艾尼路思考到這,忍不住嘴角抽了抽。
不!我不信!
唯獨智力墊底這種東西是我不想承認的!
艾尼路這么想著,堅定的搖了搖頭。
一定是因為我來自空島這種不需要航海的地方,所以才和航海知識這種東西相性不合,畢竟曾經在空島學的都是航云知識,而不是這些復雜的航海知識。
“怎么了?艾尼路!”老師溫怒的聲音將艾尼路從沉思中喚醒,“你搖頭的意思是想表示老師的訓斥就這么?”
接下來………
便是慘無人道的訓斥時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