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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四章 解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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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趙花堂心中有太多的疑團,但是他并沒有問,因為他知道,即使他問了也不會得到答復,況且,他也并不想知道答案。

  探聽別人的秘密只能滿足一時的好奇心,這秘密如果比較重要的話,只怕自己就危險的很了。

  趙花堂上下打量著巴圖阿,好像剛剛才認識這個人一般,過了一會才笑道:“看來我還真的是失敬了,銀兩之事就多謝了副城主了。”

  巴圖阿向趙花堂拱了拱手,微笑道:“先生無須客氣,只是不知先生何時動身前去醫治小姐呢?”

  趙花堂指了指滿桌的飯菜說道:“還請副城主與我共進晚餐,咱們吃完就走。”

  巴圖阿點了點頭道:“恭敬不如從命。”說著他已經拿起了筷子。

  趙花堂知道在這個時代,除了自己這個‘瘋子’,大多數人都是很講究禮儀尊卑的,可是巴圖阿并沒有問自己為何與下人一起吃飯,他甚至沒有露出任何詫異之色,便于大家同食。

  桌子上大多是他以前的下人,菜色也大多粗糲,但他吃的面不改色,竟似全未看見。

  吃過飯后,趙花堂沒有繼續啰嗦,直接與巴圖阿同行前往尼堪外蘭府上。

  臨行時,他刻意囑咐冰月道:“若是有人到訪一定要請進屋來,好生照料。”他并不知道楊開泰等人何時會到。

  趙花堂不會騎馬,這一點巴圖阿早就知道,好在距離不遠,所以他也牽著馬與趙花堂同行。

  剛剛出庭院不久,趙花堂忽然問道:“這些丫鬟下人都是您的舊仆吧?”

  “正是。”巴圖阿略一沉吟正色道:“不過我對先生絕無惡意,若是先生不信,倒也不防將他們全都換去。”

  趙花堂連連擺手笑道:“恰恰相反,我對他們滿意的很,正想求你送給我哩。”

  巴圖阿微笑道:“那他們就已經是先生的了。”

  巴圖阿說的很隨意,對于這個可以買賣下人的時代,丫鬟仆人本就是屬于主子的私有物品,至于他們是否愿意都無所謂,下人們的感情根本就不需要在意的。

  趙花堂詫異道:“既然如此,那我為何還沒有看到賣身契呢?莫不是我年紀已大,忘記自己放在了哪里?”

  巴圖阿早已經適應了趙花堂喜歡裝糊涂的習慣,依然微笑道:“先生真會說笑,賣身契以及萬兩白銀一會兒便會送到。”

  趙花堂撫掌道:“無論誰交了您這樣的朋友,都真是幸運,這才短短一天,你已經送我好幾份厚禮了。”

  巴圖阿笑而不答。

  兩人很快到了尼堪外蘭的府邸,門口站著一位嬌滴滴的女子,正是帶病來迎接的那齊婭。

  此時那齊婭臉上依然帶著病容,旁邊丫鬟一直站在身邊小心侍候著。

  趙花堂望著那齊婭贊賞道:“千秋無絕色,悅目是佳人。小姐之美當真傾國傾城。”

  那齊婭嬌笑道:“有勞先生謬贊了。”

  趙花堂道:“小姐尚未痊愈,不知何人值得小姐在此等待呢?”

  那齊婭嬌笑道:“我所等之人正是先生。”

  趙花堂道:“哦?”

  那齊婭道:“承蒙先生救我性命,小女子心中感激,不由得就迎了出來。”

  趙花堂道:“我救小姐性命,尼堪城主予我診金,本是兩不相欠,小姐本不必如此。”

  那齊婭微微下拜道:“先生妙手回春,收些診金本就應該,我承先生所救,卻又無法報答,也只有早早迎了出來,恭候先生。”

  趙花堂道:“拿人錢財與人消災,殺手如此,大夫也是這般,正所謂人為財死,鳥為食亡嘛。”他話鋒忽然一轉,悠悠問道,“只是不知道毒害小姐的人是否也是為了錢銀呢?”

  那齊婭笑道:“我又怎么知道呢?但若真是為了銀子,他至少也該留下聯系方法,以便勒索呀。”

  趙花堂道:“小姐也覺得奇怪嗎?”

  那齊婭道:“這般作為,小女子確實也是糊涂的很。”

  趙花堂點頭表示同意。

  那齊婭柔聲道:“外面風大,有勞先生進屋敘話吧。”

  她的身子真是過于嬌弱,說著話又不由低聲咳嗽,身邊丫鬟急忙過來攙扶,那齊婭朝丫鬟擺了擺手示意無礙,又對趙花堂溫柔的淺笑道:“讓奴家先行,為先生帶路吧。”

  趙花堂跟在后面步入正廳。

  尼堪外蘭見到愛女已經大有好轉,臉色早已不像一開始那般嚴峻,但他生來一張冷面的撲克臉,看著也好不到哪去。

  趙花堂再次為那齊婭診脈,又認真看了看那齊婭的面色、舌苔,悠然道:“毒果然已經解的七七八八了。”

  趙花堂從懷里拿出一個小瓶子,倒出九粒藥丸,說道:“每天一粒,一連服用三天便可痊愈。”

  府中眾人喜動顏色,尼堪外蘭雖然早就知道,趙花堂之前索要的藥材純屬刻意欺詐于他,但他心中感念趙花堂醫治女兒的功勞,不愿點破此事,反而又讓下人呈上玉佛一對表示謝意。

  趙花堂也不客氣,別人的禮物,他從來不會客氣的。

  楊開泰等人趕到趙花堂府邸的時候,天已經快黑了,夕陽僅僅還露出一點光,把行人的影子拉的長長的。

  此時趙花堂正在屋子里來回轉圈走著,嘴中念叨著:“莫不是遇到什么事情?為何還不來呢?”忽然一陣敲門聲傳來,趙花堂也不等小廝開門,自己已經跑了過去,開門來,入眼處正是楊開泰的轎子。

  沒等幾人進屋,趙花堂已經迫不及待的想去為楊開泰診脈,卻見楊開泰好整無暇的從轎子里跳了出來,他似乎剛剛睡醒,口中喃喃說道:“夜闌臥聽風吹雨,鐵馬冰河入夢來。”又長長地伸了一個懶腰,舒展一下身子。

  楊開泰這番樣子,哪里還有毒侵肺腑、病入膏肓之態,分明是一個剛剛睡醒的佳公子。

  趙花堂一把抓過楊開泰的手臂,就在門口為其診脈,他面露驚喜之色,而后口中喃喃道:“奇怪,奇怪。”卻也不知他說的奇怪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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