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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八章 中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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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阿臺和阿云一邊快馬加鞭地往楊開泰的方向趕去,阿臺一邊對阿云埋怨道:“你小子最好祈禱你哥哥索達沒事,若是有事,老子非扒了你一層皮。”

  阿云道:“索達哥哥吉人天相,一定會沒事的。”

  阿臺怒道:“你既然已經和他見了面,為啥不問問他的情況,是不是你的心里那時只有那齊婭,早就將其他事情忘得一干二凈?”

  阿云也不敢答話,阿臺卻以為他是不服,一鞭子打了過去,怒道:“說話!你為何將他扔下不管了?”

  阿云直著身子抗下了這一鞭子,繼續低頭趕馬,臉上也掛著愧疚,但絕無任何后悔的神色,因為就算蒼天再給他一次機會,他多數也會這么做的。

  艷陽高照,雖然是秋風徐徐卻也不會太冷,轎夫們停下吃飯休息時,野豬皮不知道從哪摘了幾個果子,他扔給楊開泰一個果子,剩下的自己津津有味的吃著。

  楊開泰咬了一口,覺得入口甘甜,只不過此時他身體不適,吃得很慢,野豬皮兩個果子下了肚,他才咬了兩口。

  野豬皮笑道:“我們也無需著急,此時已走了大半路程,大可再休息一會,天黑以前,我們一定可以到的。”

  楊開泰露出一絲寬慰之色,笑道:“天黑之前一定能趕到的,其實,”他語聲突然停頓,身子竟顫抖起來。

  野豬皮變色道:“莫非是你的毒發作了?”他急忙上前扶起楊開泰,問道:“索達大哥,你怎么樣了?”

  楊開泰長長嘆息了一聲,他一把捏碎手里的果子說道:“這果子竟然有毒?”

  野豬皮一愣,詫異道:“那我為何沒事?我回來的路上已經吃過了。”他并沒有懷疑楊開泰的話,只是感到奇怪。

  楊開泰笑道:“因為他想要毒的并不是你,果子雖然有毒,但是他應該在你吃的其他東西中給了你解藥。”

  野豬皮著急道:“那好辦,你把我吃的東西也都吃點好了,來,先吃口饃。”

  楊開泰搖頭道:“饃里未必就有解藥,而且他若真的在你吃食里做過手腳,那我吃的話,更重的毒藥就在饃里了。”

  楊開泰頓了頓,又柔聲道:“我知道你現在想救我,可是你并不是他的對手,你還是趕快跑吧,去葉赫城中找來救兵幫我,或許救兵來的早,我還能活。”

  野豬皮也不答話,他一把抱起楊開泰放在轎子里,然后就喊轎夫們前行。他自己也不再騎馬,而是手扶著轎子,跟著前行。

  楊開泰怒道:“你為何還不去?你難道以為就憑你也能救我?”

  野豬皮也不生氣,堅定道:“你能救我,我為何不能救你?我們一起去葉赫城找趙花堂大夫。”

  楊開泰無奈道:“可是我已離死不遠了,除非你能先去找到趙花堂,回來的早,或許還可救我。”

  野豬皮含淚道:“你無需再騙我,我若此時離開,還有誰能保護你?”他在包裹中搜出了一柄劍緊緊的握在手里。

  楊開泰道:“你不必這樣做的,你”他聲音忽然停頓,又朗聲道:“閣下既然來了又何必藏頭露尾呢。”

  野豬皮用盡目力,也瞧不見一個人的影子,但他相信楊開泰一定不會說錯,立刻也跟著大聲說道:“他奶奶的,外面陽光正好,為何偏偏有人要學那老鼠一般,躲躲藏藏?莫非見不得人么?”可四周哪有回應。

  野豬皮不見有人回答,又扶著轎子前行,喊道:“你既不敢出來,我們可就要走了。”

  楊開泰柔聲問道:“你想到哪里?”

  野豬皮道:“自然是去尼堪外蘭那里,去找趙先生。”

  楊開泰道:“只可惜你若帶著我,就永遠也無法趕到葉赫城的,現在他雖然還未現身,但你和我同行,他絕不會放過你的。”

  楊開泰輕輕地咳嗽著柔聲道:“你一個人走也許還有希望,又何必要我來拖累你?只要你有此心意,我已經是死而無憾了。”

  突聽一人哈哈大笑,笑聲忽遠忽近,也不知究竟是往哪里傳來的。

  那人怪笑道:“你這人好長的氣,你為何還不死呢?你若死了,他不就可以走了么?”

  野豬皮臨危不懼執劍怒道:“什么人?”

  那聲音咯咯笑道:“我種的果樹,果子可還甜么?”

  楊開泰笑道:“閣下既然想要我的命,為何又不敢現身呢?”

  那人道:“我用不著現身,也可要你的命。到今天為止,死在我手上的人已不下百人,非但從來沒有一個見到過我,根本連我的影子都看不到。”

  楊開泰笑道:“莫非閣下是個矮個子的麻子,又矮又丑的丑八怪,因此丑得不敢見人,只好背后下毒。”

  那人怒道:“死到臨頭還不自知,竟還敢出言不遜,我若讓你馬上就死了,算我對不起你。”

  楊開泰大笑道:“我自然不會死的,閣下卻難說得很了。”

  那人冷哼一聲,冷笑道:“今天,”他話未說完,忽見劍光一閃!有一個人影飛過,一劍刺了過去,劍尖正入他的喉嚨,那飛影正是阿臺。

  楊開泰已經聽到有人在隱藏身影靠近下毒之人,他不知道是阿臺,但多少猜出,此人必然不是下毒之人的同伙,只有可能是對頭,所以才刻意誘他說話。

  阿臺聽他們對話,知道楊開泰必然被此人暗算中毒,所以一劍刺入后,直接彎腰去找解藥。

  忽聽身后一陣快劍破風的聲音,這一劍來的飛快,又是在身后而發,阿臺轉身已是不及,他索性連眼睛都閉上了,等劍刺到時,他的人飛快向左避過,不過身上的貂裘卻被劃了一個大口子,后背也被劍氣擦破了皮。

  偷襲的是一個少年,阿臺此時正怒目對著他,那少年卻也并害怕,反而笑道:“你不必這般看我,我知道你并不敢殺我。”

  阿臺冷冷道:“我為何不敢殺你?閣下倒是自信的很!”

  少年笑道:“我身上一共有三十幾個瓶子,卻偏偏只有一個是解藥,你若殺了我,只怕誰也不能救他了。”

  那少年冷笑道:“你不敢殺我,是為了救他,可是我卻沒有理由也不敢殺你呀。”說著又是一劍刺來,此時兩人相隔很近,這一劍本是很容易成功的,但偏偏又刺空了。而他的手已經被阿臺握在手里,咔的一聲脫了臼。

  阿臺冷冷道:“我勸閣下還是交出解藥的好。”

  少年疼的汗已經流了下來,卻依然面不改色,此時竟還笑得出來,“交出解藥,只怕就等于交出性命。”

  阿臺道:“我只要解藥,并不想要你性命,你若想活,最好別再浪費時間。”

  少年笑道:“小爺雖然敗在你的手里,卻也是不能被逼迫的,你可曾聽過受點苦楚就投降的好漢。”

  阿臺冷笑道:“我確是沒有聽過受點苦楚就投降的好漢,但我卻也沒聽背后暗算的英雄。”

  少年臉已因憤怒變得通紅,或許也因羞愧,畢竟背后暗算總是被江湖中人恥笑的,但他的眼睛依然瞪著阿臺,冷笑道:“隨你怎么說,想逼迫我交出解藥那是千難萬難。”

  少年一直沒有把脫臼的手安回去,因為他知道對方既然能讓他的手脫臼一次,那就能脫臼兩次,他若自己安了回去,那么還會脫臼,倒時脫臼的只怕還有自己另一只手。

  對方雖不敢殺自己,但讓自己受點苦吃點疼的膽子還是有的,只怕還大的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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