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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八章 藥王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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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野豬皮回到了葉赫城,將祖父覺昌安,以及父親塔克世同意攻打李成梁的事情告訴了阿臺。

  而在此之前,楊開泰也已經把那齊婭的事情告訴了阿臺。

  只是楊開泰沒有告訴阿臺,那齊婭曾經想害死自己,他只是告訴阿臺,那齊婭和自己曾經有所誤會,好在誤會已經解開了。

  李成梁既然也是那齊婭的仇人,那齊婭和大家有一樣的仇人,也愿意幫助他們共同討伐李成梁。

  此時可謂眾志成城,一切都在順利的進行著。

  阿臺不由大笑道:“天助我也,正所謂得道多助,失道寡助,那齊婭也肯幫著勸服尼堪外蘭,此事必定事半功倍,李成梁的頭顱已經有一半握在了我們的手上。”

  野豬皮早就知道那齊婭和楊開泰已經冰釋前嫌,此時知道她也愿意一起共同對付李成梁,野豬皮自然是高興的,而更加高興的卻是阿云,他興奮的簡直就要跳起來。

  誰也不知道,阿云早就知道那齊婭有害楊開泰的心思,只當他是因為有了那齊婭的幫助而高興,或許還因為他現在有了和那齊婭在一起的機會而高興。

  有了那齊婭的幫助,一切果然是水到渠成,尼堪外蘭很快同意了阿臺的建議,一起對抗李成梁的計劃,正在如火如荼的進行著。

  趙花堂也一直沒有閑著,打仗必然有傷亡,他這段時間正忙著提前為大家準備傷藥呢,因為他關于做藥救人的事喜歡親力親為,所以這段時間一直忙得不亦樂乎。

  尼堪外蘭家的大廳里高朋滿座,阿臺、楊開泰,以及尼堪外蘭都邀請了一些江湖上的朋友,此時正齊聚一堂。

  趙花堂還要忙著制藥,而阿云不喜歡熱鬧,所以他們并沒有參加。

  阿臺自座位上站了出來,他向大家敬了一杯酒,朗聲說道:“各位英雄請了,想必大家都已經聽說了此次相邀大家的目的,這原因無非有二。”他清了清嗓子,繼續說道:“第一,遼東總兵李成梁卑鄙無恥,圖財害命,我等俠義之士必誅之,小可身為原古勒城城主王杲之子,為報父仇,更是不能容他。”

  人群中已有人喝彩道“殺父之仇不共戴天,莫說是向阿臺城主這般豪杰,就算我等小人也是不能忍得。”

  “李成梁卑鄙無恥,天下英雄本該共戮之,阿臺城主有何需要,盡管吩咐就是。”

  眾人說話摻雜在一起,不能全部聽得清楚。

  阿臺伸手下壓,止住眾人語聲,又繼續說道:“這第二點嘛,卻是更加重要,若是只是為了報父仇,小可雖然不才,卻也不敢勞民傷財,勞師動眾整出這般陣仗,更不敢驚動各位武林同道。”

  臺下有一豪爽壯漢大聲叫道:“阿臺城主,叫我們來有何吩咐,你就盡管說吧,火里來雨里去,我等若是皺一皺眉頭,就不算是英雄好漢。”

  另一人幫腔道:“對,阿臺城主,你盡管說便是。”

  阿臺伸手下壓,又繼續說道:“大家先靜一靜,容我把話說完,如今我關內與關外秩序混亂,百姓困苦,民不聊生,要遼東總兵李成梁這樣的無恥小人保國護民,他是萬萬做不到的,要他貪污受賄,收幾個昧良心的錢,他恐怕還是能的很。”

  群眾間傳來一陣大笑,有人笑道:“要哪些狗官保國護民,阿臺城主你莫不是說笑話。”

  阿臺道:“眼下百姓疾苦,我等好兄弟人人都該存著捐軀報國之心,我欲吊民伐罪,起兵攻打李成梁,還百姓一片青天。”

  群雄忽然靜了下來,無人再敢搭茬,因為私下打殺李成梁是江湖恩怨,而攻打遼東總兵李成梁卻是圖謀造反,這件事情需要付出的代價實在太大。

  只聽阿臺又繼續說道:“這自然的要腦袋的大事,事若不成,只怕我等都會沒了腦袋,所以各位若是想走,小可絕不敢強留,家中有老母親需要孝養,或者舍不得嬌妻幼子的朋友,就請離去。”

  人群中似有騷動,交頭接耳,可是并無一人離去。

  阿臺繼續道:“百善孝為先,家中有父母需要孝養,因此離開,在座各位絕無人會笑話他。”

  他話音剛落,一個白面書生模樣的小伙立刻說道:“阿臺城主為我們著想,說得客氣,但天下興亡匹夫有責,若是我們誰都不肯征繳貪官惡霸,豈非讓他們更加為所欲為,這禍事想躲是躲不過的。”

  群雄中忽然又閃出來一個中年人,正色道:“不敢欺瞞諸位,我父親死的早,家中唯有一母,現已是將近七十歲的高齡,我自己沒出息,就是喜歡長得乖巧的小娘們,前段時間剛剛續娶了一個比我小十多歲的姑娘。”

  身旁有人笑道:“這好色的毛病并不只有你老兄一個,我也是一樣的。”群眾大多都是豪爽之人,又有人跟著大笑。

  又有一人說道:“我們都是了解你老兄的,你放心離去便是,我們諸位絕對無人會笑話你,你大可放心。”

  中年人朝他拱了拱手,繼續說道:“這位老兄的心意,我心領了,但我卻不會離開,恰恰相反,我得留下,李成梁壓榨完關內百姓遲早要把手伸向我們的,一場大禍遲早要來,為了保護家人,也得干他狗娘養的。”

  群雄大多是豪客,他當眾吐露粗言,大家也都不以為意,反而覺得親切,他這幾句話說完,群雄你一言,我一語,大多是贊同之色。

  前來赴宴的大多是有血氣的漢子,眼見國困民乏,兵不如匪,關內關外都是怨聲載道,早就深自憂心,此時有人帶頭,也都紛紛響應。

  尼堪外蘭站了出來,說道:“常言道蛇無頭不行,咱們空有救民水火的志氣,但是若無人領頭,只怕大事也是難成,今天群雄聚于此地,大伙便一起推舉一位德才兼備,人人心服的英雄出來,咱們大家一起奉他號令。”

  群雄一起喝彩,有人站了出來,大聲喊道,“就由你老人家帶頭好了。”“對,對,對,我看也行,就不用再推舉別人了。”

  尼堪外蘭并沒有什么出眾的才華,這個城主也是因為繼承父親的福蔭,他自知若是他敢點頭同意,必然會有大量英雄出來反對,現在有人站起來這么說,無非是給自己長臉罷了。

  他擺手說道:“我只怕難當大任,但是我推舉一人出來,各位必然心悅誠服。”

  眾人靜聲,只聽他繼續說道:“此人便是古勒城的城主阿臺,此人德才雙馨,早有俠名,并且為人和善,治理有方,古勒城中的氣象,大家更是有目共睹。”

  群雄大多或出聲、或點頭同意,尼堪外蘭朗聲說道:“我們共同推舉阿臺城主為我們關內的武林盟主,大家說好不好?”

  群雄也都紛紛響應,錦上添花的事,從來不會少人的。

  “若是阿臺城主肯領導咱們,那自然是最好不過。”

  “還請城主萬萬不可推遲,就請上座吧。”

  阿臺擺手說道:“我自知能力有限,哪敢厚顏享此尊榮,各位還請另行舉薦他人。”

  人群中有一個粗狂的大漢喊道:“除了你阿臺,其他人,老子不服,還怎么另行舉薦。”

  人群中又是一陣陣爽朗的大笑聲傳來,又有人喊道:“義當如此,還請阿臺城主莫要繼續推辭。”

  阿臺又待拒絕,那白面書生模樣的小伙又幫腔道:“阿臺城主一再推遲,莫非瞧不起我們各位么?這也實在讓人寒心。”

  阿臺道:“我絕不敢有此意。”

  那書生模樣的人繼續說道:“若是沒有那就請速度上座。”

  群雄中又有人幫腔:“對,對,就請阿臺城主迅速上座,我等也好參拜武林盟主。”

  那書生并非是真的書生,他文武雙全,只是一直才名不顯,現任葉赫城中的一員小將。

  尼堪外蘭見自己軍中也有人支持阿臺,本就知道阿臺是眾望所歸的最佳人選,他急忙上前拉住阿臺的胳膊說道:“各位英雄共同舉薦,哥哥萬不可再推辭,還請上座。”

  阿臺道:“此次吊民伐罪,攻殺明軍,我或尚有私心,然而兄弟你卻完全是因救民水火,何況,兄弟你所管理的葉赫城處于邊界,你須當身先士卒,此等大義,我實在佩服,若是由你來帶領大家,我想定是人人信服。”

  尼堪外蘭微笑道:“哥哥莫要損我,不說別的,只看兩個城中的管理,我就遠不及你,能者多勞,還請哥哥不可再辭。”說完他已經單膝跪地。

  阿臺急忙去扶他,尼堪外蘭正色答道:“哥哥若是還一直拒絕,小弟就不起來了。”

  阿臺知道此時若再推辭,不免有些做作,更是辜負了大家的一片盛情,說道:“承蒙各位厚愛,我不敢再辭,只好暫居此位,等到我們戰勝邊界明軍,大家再另行推薦有能力的豪杰成為武林盟主。”

  尼堪外蘭笑道:“這就對了,還請哥哥上座。”

  尼堪外蘭如此推舉自己,阿臺還真的有些始料未及,便是尼堪外蘭自己想當這個盟主,為了眾志成城,阿臺也一定會支持他的。

  眾人參拜完武林盟主,此時正在豪飲,門外忽然跑進來了一個小廝,高聲喊道:“不好了,有人來稟報,趙先生那里出事了。”

  楊開泰站了起來說道:“各位請先勿驚,待我先去查看一下。”說著他便向門外走去,野豬皮也站了起來,一同前往。

  阿臺對楊開泰很是信任,知道他既然去了,應該就沒有問題,自己若是剛剛成為武林盟主,就馬上離去,群雄必然酒喝的無趣,所以,他并沒有動,只是朝楊開泰點了點頭。

  楊開泰剛走,尼堪外蘭便起身說道:“盟主,以及各位英雄,請容我也去看看,趙先生先前醫治小女,于我有恩,更何況此事畢竟是在我葉赫城中,還請各位容我先行一步。”

  先前尼堪外蘭對楊開泰有過敵意,阿臺對他還不是很放心,他既然要去,阿臺自然也是要去的。阿臺笑道:“那好,我們不妨一起都去看看,我也很好奇,是什么樣的人物,竟敢來葉赫城中對城主的恩人出手。”

  是以一群人緊隨楊開泰和野豬皮之后,浩浩蕩蕩的向趙花堂的宅院趕去。

  楊開泰兩人快馬來到趙花堂處,眼見阿云此時正在和一個魁梧的大漢斗在一起,他內力不足,所以劍走輕靈,大漢卻也始終近身不得,不過他似乎體力已有所不支,全憑一股韌勁在苦苦堅持,額頭已近布滿汗水,也眼看敗下陣來。

  趙花堂身上并沒有外傷,但他卻已經倒在了一旁的地上,一動不動,生死不知。

  楊開泰飛身上前拉住阿云,同時出手,擋住對面大漢的攻擊,大漢被他的劍鞘一擋,一連退了十多步出去,但是楊開泰未想傷人,所以他并未受傷。

  野豬皮也跑到了趙花堂的身邊,試了試趙花堂的鼻息,向楊開泰點了點頭,示意趙花堂只是暈倒了,但是還活著。

  楊開泰笑道:“不知道各位可是有什么誤會,在下不才,想從中調解一番。”

  魁梧大漢雖然被打飛,但是并未受傷,甚至未感疼痛,對楊開泰的武功也并不佩服,又想再上,身旁一個圓臉大漢急忙拉住他,說道:“少谷主已經搏斗了一場,此時定然疲累,這一場就讓哥哥我試試吧。”

  魁梧大漢對圓臉大漢似乎極為佩服,聽他這么說,也不堅持,退在一旁說道:“還請劉大哥代我教訓他。”

  楊開泰笑道:“在江湖上行走的好漢們,都是要講一個理字的,我們何必非要刀劍相傷,兄弟我只想從中調解,并無和各位英雄交手之意。”

  圓臉大漢冷笑道:“在下劉法明,是個無名小卒,閣下可能沒有聽過,但是藥王谷的大名,你總是知道的吧。”

  楊開泰笑道:“藥王谷左護法尊者劉法明的大名,我早就入雷灌耳了,今日有幸得見,實感十分榮幸。”

  劉法明道:“過獎。”

  楊開泰道:“不知道各位今日前來可是有什么誤會,能否調解?”

  劉法明冷笑道:“既然閣下想調解,那也容易,你只需要讓姓趙的把我們的鎮谷之寶藥王鼎交出來,我們這就離去。”

  楊開泰皺眉道:“我聽聞趙花堂大夫早已離開師門,不知道藥王鼎何時丟的?此事和他又有什么關系?”

  劉法明嘆道:“說來慚愧,我等也是不知,藥王鼎一直是在各代藥王的手里,直到老藥王仙逝,我們才發現丟失,趙花堂以前頗得老藥王信任,定是他離開時趁老藥王一時不察,盜走寶鼎。”

  楊開泰還未答話,阿云怒喝著道:“姓劉的,你們藥王谷自命俠義,其實卻一文也不值,你們自己看不住東西,丟了寶貝,和別人又有什么關系,你怎能隨便就下毒手?”

  劉法明笑道:“閣下說的有理,所以我們這次前來,也未敢傷人,只是想將趙護法帶回去問個明白,他并無大事,各位應該也瞧得明白。”趙花堂本是藥王谷的右護法尊者,此時劉法明提出來,正是要提醒楊開泰這是藥王谷的家事。

  楊開泰冷笑道:“既然只是問話,那也簡單,咱們就等趙大夫醒了,你們當面問話也就是了,其實有什么誤會,當面說清了,不就好了么?”

  劉法明冷笑道:“看來閣下定然要管我藥王谷的閑事了。”

  楊開泰道:“趙先生對我有恩,他若非自愿,只怕我就不能讓各位帶走他,還請閣下贖罪。”

  剛和阿云動手的大漢,正是新藥王唯一的兒子,藥王谷的少谷主,他此刻也怒吼著道:“你算什么東西,也不問自己是什么身份,居然敢來管我藥王谷的閑事,劉大哥,你索性連他也一齊廢了!”

  劉法明朝他點了點頭,又對楊開泰說道:“既然閣下不肯讓路,那就只有得罪了。”說完直接挺劍而上。

  此時阿臺等人也趕了過來,只見阿臺輕點雙足飛了過來,尼堪外蘭也立刻迎上來,尼堪外蘭見相斗的是藥王谷的人,急忙拉住阿臺說道:“哥哥,藥王谷是兄弟我請來的客人,你快勸勸你的賢侄楊大俠吧,此時咱們還沒開始攻打李成梁,自己人倒是先打起來了,這算怎么回事呀?”他刻意提示楊開泰是阿臺的侄兒,這樣一來,阿臺就非得制止不可。

  藥王冷笑道:“這就叫強將手下無弱兵,想不到阿臺城主的侄兒有這么大的本事,果然是厲害得很,兇得很呀!”

  阿臺淡淡道:“不錯,他的確兇得很,但別人若不去惹他,他也絕不會兇的。”

  他不讓藥王再說話,就轉向阿云問道:“這是怎么回事?”

  阿云道:“因為趙先生本是藥王谷的人,藥王谷現在丟了東西,就要找趙先生的麻煩。”

  阿臺皺眉道:“他們自己丟了東西,難道就遷怒在趙先生身上。”

  藥王身邊一人苦笑道:“丟的是藥王谷的鎮谷之寶,我家藥王自然著急,劉護法一時失手打暈了趙先生,但好在傷的也并不太重。”

  阿臺冷笑道:“什么話都不說了。”

  尼堪外蘭對著阿臺苦笑道:“你還是勸勸他吧,不管怎么樣,我們先停手再說,我知道在這里,他就只聽你一個人的話。”

  阿臺冷冷道:“我為何要勸他,他若不出手,我也要出手的。更何況,你看他的劍至今尚未出鞘,何談住手?倒是藥王谷的人不肯收手,一直咄咄逼人。”

  尼堪外蘭也不知道該說什么了,急的在一旁直跺腳,他們不說話,群雄更是不好相勸,只有都站在一旁看熱鬧。

  劉法明和楊開泰此時依然相斗在一起,只見劉法明劍法高絕,每一劍又都是奮不顧身的招式,每一劍似乎都想和對手同歸于盡,那一股毫不畏懼的殺氣,竟像把楊開泰看成了死敵仇人一樣。

  楊開泰劍未出鞘,人也幾乎沒有動,只是用劍鞘一直擋著對方的攻擊,適當的出手攻擊也都是出手及收。

  藥王不解的望著相斗的二人說道:“尊侄的這種招式,倒的確少見得很。”

  阿臺道:“哦?”

  藥王道:“他每招發出,好像都是誘敵,似乎還有后招,但是后招又遲遲不出,這種劍法倒實在令人有些看不懂。”

  阿臺淡淡道:“其實這道理也簡單得很。”

  藥王道:“哦?”

  阿臺道:“只因別人刺他一劍,他根本不在乎,他若出手刺別人一劍,那人只怕就只有死了。”

  藥王臉色變了變,還未說話,忽聽身邊一人怒吼道:“好個不知好歹的狂妄小子,竟敢目中無人,待老夫也來教訓教訓你!”吼聲中,那老人已飛似地趕來。

  他正想向楊開泰撲過去,只聽阿臺冷冷道:“若有人想以二對一,以多欺少,賢侄你就不妨真的出手好了!”

  老人身形立刻頓住,再也不敢伸出一拳,大怒道:“你侄兒違背江湖道義,來管我藥王谷的閑事,你非但不管教他,反而還來助長他的氣焰,你以為江湖中已沒有公道了么?”

  阿臺淡淡道:“什么叫江湖公道?難道兩個打一個才算是公道?”

  老人厲聲道:“你要知道這不是比武較技,而是替你管教侄兒!”

  阿臺道:“他一向用不著別人管教,但你若是也想和他過過招,不妨就也一起上吧,只是你若也上去動手,只怕他的劍就要出鞘了。”

  老人愣了愣,怒道:“武功高又怎么樣了,武功高只能嚇倒貪生怕死之輩,難道我們藥王谷是受人逼迫的么?”他冷哼一聲,繼續說道:“不分善惡好壞,不顧江湖道義,又算是個什么東西。”

  阿臺悠然道:“他的確不是東西,他是人。”他望著老人笑了笑,說道:“你難道是東西?”

  老人鼻子都似已氣歪了,站在那里直跺腳,可是又偏偏不敢上前助拳。

  藥王此時也已看出來,楊開泰是故意相讓了,他向二人喊道:“兩位快快住手,劉護法你回來吧,別再都斗了。”

  劉法明還有沒有答話,而就在這時,只聽砰的一聲,劉法明已經飛了過來,摔倒在地上,他拿劍的右手還在,但是左臂已經沒了,左臂正在楊開泰的腳下。

  藥王和老人雙雙搶過去扶起了他,怒目望向楊開泰。

  老人忽然長身而起,目光灼灼瞪著楊開泰道:“你沒有聽到藥王喊住手嗎?你竟然還要出手傷人,這般卑鄙,老夫倒是小看了你,難怪劉護法一時不察,要被你砍掉手臂。”

  楊開泰冷笑道:“你們若敗了,就是受人暗算,我若敗了,就是學藝不精,這道理我早已明白得很,你不說也罷。”

  老人怒道:“好小子,老夫念你是條漢子,有心保全你,你休要不知好歹。”

  楊開泰冷笑道:“楊某沒有閣下的保護,也活到現在了,正覺得已活得有些不耐煩,你若是有什么手段,盡管使出來吧!”

  楊開泰冷哼了一聲,又望向劉法明厲聲道:“你知道我一再容忍,你不知進退也就罷了,竟然還想用暗器傷人,實在該死,砍你一條手臂,也算給你一點教訓。”

  眾人向劉法明斷掉的左臂望去,仔細觀瞧,發現他左手中確實握有毒針,只是毒針很細,若不是毒針的前端發黑,就是仔細觀瞧也不好發現。

  藥王谷是名門正派,他們是不許門徒們隨意用毒害人的,谷中之人不由都低下了頭,只是這用毒之人劉法明竟然露出了困惑之情,好像他并不知道針上有毒一樣。

  藥王回首瞪著劉法明,眼睛里似已冒出火來,冷笑道:“很好,很好,很好……”他一連說了七八個很好,才厲聲繼續說道:“藥王谷的規矩,你是知道的。”

  劉法明一臉茫然的點了點頭,藥王旁邊的人也都不明所以。

  藥王谷雖然不許隨意用毒害人,但劉護法也只是為了求勝,未必毒倒楊開泰后就不會救他,而且他還反被楊開泰砍掉一條手臂,眾人實在不解,藥王為何反而對他發這么大的火氣。

  藥王瞪著劉法明半晌,慢慢在鼻子里長長的出了一口氣,忽然又轉變了態度,柔聲道:“你妻子和兒子都在藥王谷中,對么?”

  劉法明點頭。

  藥王道:“你有一個兒子,現在才六歲大小對么?”

  劉法明只有繼續點頭。

  眾人更加糊涂了,不知道這當口,藥王為何要問劉法明這些無關緊要的問題。

  藥王繼續說道:“以后你的妻子,我必永遠視為女兒,你的兒子我會對其視如我孫,你放心好了。”

  劉法明不由跪地磕頭痛哭道:“感謝藥王!我實在是,實在是不知道該……”

  藥王擺了擺手,嘆道:“你既然也知道咱們藥王谷的規矩,就該明白,我就算想維護你也是沒有辦法的,你就不要再繼續說了。”

  劉法明忽然又一臉茫然道:“屬下不知錯在哪里?還請藥王明示。”

  藥王嘆道:“交出東西,然后你自行了斷吧。”

  劉法明似乎更加糊涂了,問道:“什么東西?”

  藥王盯著劉法明一字字道:“藥王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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