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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一十八章 舊事重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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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曹華再次截下羽箭,興致勃勃的伸出手:

  “宋將軍,該我了。”

  諸多官吏和將士目瞪口呆,尋思半天,這就沒法比,箭都射不出去怎么比?

  趙淮不樂意了,上前幾步:“姐夫,你這就太欺負人了,不行不行,重來,你離遠些。”說著,把曹華拉到十步外,確定神仙都沖不過去的距離才停下。

  宋陽見表弟給自己助陣,心里再次自信心暴漲,急急忙忙抓住機會開弓搭箭,完全不給曹華沖過來的機會。

  颯——

  這次眾人總算看到羽箭破空而去。

  曹華屈指輕彈,自傘骨尖端滴落的雨珠同時疾馳而出。

  羽箭只飛出城墻不到一丈,就稍微偏離了原來的軌道,擦著柳樹皮飛過,插在后方的泥地中。

  “這......”

  眾人雖然沒看到什么東西擊中羽箭,可軌跡明顯的偏移能看出來,都是齊齊轉過頭,看向被趙淮張開雙臂擋住的曹華。

  曹華微微蹙眉:“怎么啦?”

  宋陽面紅耳赤,忍無可忍,憋了半天,才抬手道:

  “曹駙馬,你先。”

  康王看的津津有味,還左右看了看,可惜沒有茶水。

  曹華含笑接過強弓,宋陽便急急忙忙把弓弩兵的弓箭取過來率先拉開,蓄勢待發。

  看這模樣,是準備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

  這個顯然有點意思了,諸多將士和官吏,都是目不轉睛的盯著。

  曹華開弓稍微瞄了下,找到感覺后,羽箭便破空而去。

  宋陽眼神銳利至極,幾乎同一時刻松手,兩只箭在半空中交叉而過,成功把曹華的箭撞偏了方向。

  “好——”

  雷霆般的呼聲響起,趙淮差點跳起來,一副解氣的模樣。

  諸多官吏也是點頭,連康王都滿意欣慰,覺得自家英才倍出。

  宋陽眼中的興奮難以掩飾,抱了抱拳:“曹駙馬,該我啦。”說出這句,是真的揚眉吐氣。

  只可惜,曹華笑容明媚,抬手指了指下面柳樹:

  “已經比完了。”

  宋陽表情微僵。

  眾人一愣,旋即轉頭望下看去,發現康王射中的柳樹上又多了根箭,把康王箭一分為二,精準的插在樹上。

  “這不可能。”

  宋陽笑意全無,滿是錯愕:“方才明明撞偏了,你什么時候又射了一箭?”

  趙淮也是摸不著頭腦,方才撞偏的兩只箭全插在地上,怎么莫名多出來一支?

  曹華想了想,從箭壺中又取出一只羽箭,手腕猛擲,羽箭便疾馳而出,釘在了城墻下的柳樹上。

  眾人默然。

  宋陽瞪大眼睛看了半天:“這....也算?”

  “是啊,姐夫,你這明顯不把宋陽當人,你老這么欺負他做甚...”

  康王搖頭輕笑,抬了抬手:“罷了,你們這么比,一天都分不出勝負,還是槍棒功夫實在,沒那么多花招....”

  宋陽一愣,清新過來,旋即搖頭:“王爺,愿賭服輸,宋某略輸一籌自愧不如。”

  “呵呵呵....”

  眾人自然不好慫恿宋陽上前領死,打了個哈哈就此結束。

  曹華放下弓箭,繼續跟著康王巡視城墻。

  走過一處水門,內側的城墻下方有民夫推著車子,上面裝著沙袋,正在城墻下面敲敲打打。

  曹華探出垛口打量幾眼,寒兒撐著雨傘,略顯疑惑:“公子,有問題?”

  宋陽臉依舊是紅的,湊到跟前笑道:“這些日子河堤出現垮塌的跡象,王爺給趙知州送了書信,是趙知州安排的人修繕城墻,用石磚和石灰砂漿加固,避免被水沖毀。”

  曹華點了點頭,見官府有所動作,倒也沒有再多說。

  從城墻下來,大隊護衛簇擁王府馬車,康王在宋陽的攙扶下上了馬車。諸多文官也相繼拱手道別,乘坐小轎離開。

  踏踏踏——

  馬蹄聲自街邊傳來,上面坐著驛使,背后插著旗子,在雨幕中跑到了城墻下方,便朗聲道:

  “武安侯曹華何在?”

  諸多官吏和康王讓馬車停下,掀開車簾,疑惑打量。

  背上插著紅旗子,是八百里加急的標致,只有重大軍情、變故才會這樣下發詔令。莫不是官家對平叛一事有所指示?可負責平叛的宣扶使潭及不在,即便有重要指使,接旨的也應該是其他主官,關曹華什么事?

  康王微微蹙眉,抬手把驛使喚過來:“曹華在這里。”

  驛使下馬從背后取出圓筒,先行了一禮,然后打開圣旨朗聲道:

  “朕膺昊天眷命:武安侯,典魁司督主曹華,自幼承蒙圣恩,委以重任,卻生性桀驁,目無法紀,屢教不改...”

  “放你娘的狗屁!”

  康王聞言勃然大怒,直接抽出了宋陽的佩刀,跳下了馬車。

  驛使嚇的臉色煞白,撲通跪在地上,不敢再說話。

  文官也嚇的不輕,圣旨就是圣上說的話,豈能用‘放你娘的狗屁’來形容?

  諸多文官連忙從轎子上下來,跑過去又是勸慰又是阻攔:

  “王爺息怒,王爺息怒!”

  曹華眉頭緊蹙,走到驛使跟前,冷聲道:

  “有什么事,直接說。”

  驛使微微發抖,跪在地上顫聲道:

  “圣上...因為都督掌摑宣扶使潭大人一事大發雷霆,群臣也彈刻都督太過...太過沖動,圣上為平息群臣怨意,罰俸三年并收回先斬后奏的權利,即日回京復職,再有拖延,便撤去典魁司督主一職。”

  寒兒勃然大怒,握著劍柄冷聲道:“公子一個月前打的譚稹,圣旨為何現在才下來?”

  驛使吶吶無言,根本不清楚。

  曹華抬手制止寒兒,琢磨片刻,回頭掃了眼杭州諸多官吏。

  諸位文官噤若寒蟬,都是低著頭,不敢言語。

  “都給我滾。”曹華臉色微沉。

  一幫子文官連忙欠身,急急慌慌的上了轎子,相繼離去。

  康王顯然動了真火,背著手在雨中來回渡步,待周圍沒有外人后,才怒聲道:

  “定然是京城那幫王八羔子在背后煽風點火,皇兄識人不明,聽信了諂媚之語......”

  曹華輕輕抬手:“只是稍作懲處罷了,我打譚稹本就理虧在先,回京請個罪即可。”

  康王背著手來回渡步,稍微理清楚脈絡,極遠處忽然傳來轟然巨響,如同山壁垮塌一般,距離數里都清晰可聞。

  眾人微微色變,齊齊望向聲音來源,雨幕遮蔽視線,根本看不到什么。

  “是東水門。”

  康王率先反應過來,再顧不得圣旨的事兒,急急往東水門方向跑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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