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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一章 也算花前月下

請牢記域名:黃金屋 逍遙小都督

  流云時而遮蔽半輪彎月,極遠處的村落傳來犬吠雞啼。臨近中秋,荒林枯草從生全是落葉,幾只小獸偶爾竄過灌木林,老烏輕啼讓幽深密林更顯得安靜。

  曹華被兩個人抓住手腳抬著在樹林間快步行走,身上的傷痛傳來,腦子里已經渾渾噩噩,只能看到朦朧星光和一張滿是淚水的臉頰,沾染了煙熏的污跡。

  “你們是什么人,要帶我們去哪里?”

  趙天洛沒有受傷,但經歷這么兇險的刺殺,早已經嚇的魂不守舍。

  莫名被這群陌生人綁走,她心里說實話還有點僥幸,若沒有這群突然冒出來的歹人,曹華即便殺光所有死士,也可能被熏死在地道里。

  因為手無縛雞之力,趙天洛并沒有被綁住,只是跟在曹華旁邊踉踉蹌蹌的跟隨。

  趙庭聽見詢問,手持短刀表情兇狠:“這狗官綁了我大哥,不把人放出來,你們就別想活著離開。”

  曹華仇家無數,趙天洛也不知道這屬于那一只,時至此刻,也只能好言以待:

  “好,要放誰你直說,曹華現在受了傷,你們先救他,他死了,你們什么也得不到。”

  話語出,十幾個男女當即頓住腳步。

  曹華?

  京都太歲?

  趙庭等人臉色大變,轉過身來,持刀謹慎盯著那個渾身浴血的年輕公子,方才心中的疑惑一掃而空。

  被人這樣伏殺都能沖出來,方才他還有幾分佩服,若此人是曹太歲,那就沒什么大驚小怪的了。

  抬著曹華的兩個漢子,駭的是魂飛魄散,當即便松開了手,生怕莫名其妙死在了曹太歲手底下。

  荊娘子知道瞞不下去,手依舊抓著趙天洛的衣領:“不管他是誰,只要放了我哥,我便不會為難他。”

  話帶著幾分壓抑,有幾分真假,無從得知。

  曹華被摔的稍微清醒,晃了晃腦袋,嘴被堵住,只能:“嗯—嗯——”

  趙庭面色陰晴不定,莫名其妙綁了曹太歲,若是被發現,他們這些跑江湖的,這輩子都別想在江湖上露面。

  趙天洛察覺到這些人的畏懼,急忙開口道:“我保證,你們對他有恩,他絕對不會殺你們,只要放了我們...”

  荊娘子那里肯信這鬼話,面蒙黑紗,眸子里憤狠難掩:

  “放了我哥,自是不會為難你們。”

  “敢問姑娘兄長是誰?我這就去傳令。”

  “荊鋒。”

  趙天洛自然是認得荊鋒,愣了少許,忽然驚喜道:“原來你是荊壯士的妹子,你們誤會了,荊鋒已經被封為黑羽衛虞候,都是自己人...”

  荊娘子白天還看到荊鋒被關在囚車里,已經被騙了一次,豈會相信這鬼話,只是冷眼道:“你回去報信,把我哥帶到紗帽山下放走,我自會把他放開。”

  趙天洛連忙點頭,焦急道:“你們先救他,我這就回去讓荊鋒過來,到時候你一問便知。”

  說著趙天洛便提著裙擺往山下跑去。

  趙庭等人本想阻攔,抬了抬手,也沒有開口,只是重新抬起曹太歲往山里走。

  曹華消耗過大又被煙熏,此時有些脫力,他自然認出了旁邊手持匕首的蒙面女子,正是畫舫上的荊娘子,眨了眨眼睛,示意她把自己嘴上的麻布拿開。

  只是荊娘子怕他亂說,根本就沒有讓他開口的意思,眼睛也一直望著別處,也不知是不想看,還是不敢看。

  -------

  范家大宅內,寒兒回去通知黑羽衛趕來救援,李百仁則手持大刀焦急砍了半個時辰,刀已經卷口,厚重石門卻沒有半點動靜,里面的喊殺聲逐漸消失,不禁心急如焚。

  黑羽衛很快趕到,黃大錘強行砸開了石門,眾人沖進去后,卻見金碧輝煌的大廳里黑煙彌漫,殘缺尸首橫七豎八躺在地上,并沒有曹華的身影。

  “搜!”

  眾人松了口氣,知曉必然有其他出口,在大廳中頂著濃煙找了幾圈,在珊瑚堆背后發現了暗道,沿著血跡追出井口,那里還有半點人影。

  而另一側,王蒙帶著剩下幾個弟兄跑出來,在井口便發現了被五花大綁的范成林。

  本想一刀殺了這敗事有余的廢物,可終究是李公公看重的人,只得忍著怒氣呵問:“范大人,你這是什么意思?”

  范成林早已心如死灰,見王蒙還還活著,立刻急聲道:“曹太歲已經逃離,事情敗露必然影響到李公公,速速回京傳訊,早做提防。”

  王蒙吐了口帶血的唾沫,也不敢在此逗留,帶著范成林便快馬加鞭趕赴東京,通報這個消息。

  --------

  夜色幽幽,一行人遁入深山老林之間,方圓幾里都沒有人家,只剩下幾片開墾后又荒廢的山地,翻過幾座小山嶺后,眾人在一個山坳的小溪邊停下。

  都是走江湖的三教九流,野外求生能力自不用說。停下來后便清出一塊干燥地帶,幾個人翻到林子里采摘野果,余下的則坐在周邊休息望風,解開腿上的綁腿修整。

  為防被人發現,小溪邊沒有燃起篝火。

  曹華被綁在一顆樹干下方,渾身依舊淌血,沒有給醫治的意思,反正等荊鋒回來,殺還是放也說不準。

  口干舌燥,饑腸轆轆,身體的疲憊讓人很難受,只是渾渾噩噩的看著遠方人群走動,還有竊竊私語。

  “這真是曹太歲...”

  “這身手,除了曹太歲還能是誰...”

  ....

  持著刀兵的看守并不敢靠太近,只是在遠處盯著,身著夜行衣的女子坐在小溪邊,望著溪水里碎碎圓圓的星空愣愣出神。

  “嗚嗚...”

  曹華受了不少外傷,再不止血活下來也必然留下后遺癥,便哼了幾聲,提醒這群‘自己人’。

  聽到了動靜,卻沒人敢搭理,只是自顧自的小聲說話。

  荊娘子猶豫許久,還是拿著水囊走到了樹干下,沒有拉下面巾,眸子看著地面:“你..要是敢亂說,我現在就殺了你。”

  曹華點頭。

  荊娘子左右看了看,未防他亂喊說些個‘老子玩過這賤人’的惡心話,還是開口道:

  “你們去休息,我看守一會兒。”

  幾個弟兄伙知道荊娘子身手了得,對付個半死不活的人沒問題,便點頭找了個草堆躺下。

  堵住嘴的麻布拿開,曹華咳嗽了幾聲:

  “咳咳...荊娘子,我冤不冤..你哥好好的,我沒對他怎么樣...”

  荊娘子眼中涌現出怒意,若不是哥哥性命沒有保障,她已經將這狗官剜了心:“我不會上兩次當,我不信你。”

  曹華眼神示意自己的胸口:“上次你留的紙張我看到了,肯定是放在心上,以我的武藝,何須說這些謊話。”

  提起‘上次’,荊娘子難掩羞憤,手持匕首蓄勢待發,咬牙許久,終還是把收伸入男子血淋淋的衣袍,摸出了一張已經看不清的宣紙。

  順帶,還有一件鵝黃色的肚兜。

  “你..”

  荊娘子雙眸幾乎噴火,觸電似的把自己的貼身小衣塞回男子懷里。

  察覺不對想掏出來,卻又是不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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