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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九章 雙喜臨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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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了,都坐下吧。”

  太后含笑點頭,一如既往的慈眉善目,只有萬貴妃如墜冰窖,因為她方才看到太后的眼神朝她這里掃了一下。

  曹華可不管那么多,敢背地里暗算他?

  朝堂上他確實是雛兒,但在商場上?

  對不起,我還真是夜天子!

  經過這么一次,萬寶樓的招牌算是徹底打響,還連帶出一個‘曹太歲指鹿為馬指錯人’的笑話,‘草尖’的銷量估計會原地起飛。

  曹華暗暗算了下,王睿的兩萬官票,加上鋪子里兩個多月滾雪球得來的三萬現銀,他也算是一個隱形巨富。下一步便是腰纏百萬貫的神豪,距離自己定的目標時間還有八個月,簡直太簡單。

  看來得破費一次,把茗樓包下來整個酒池肉林...

  心中暢快無比,曹華端起了酒杯,輕輕茗了一口,倒是有些飄飄然了。

  不過臉上還得裝出苦大仇深的郁悶模樣,免得萬家起疑。

  趙天洛坐在跟前,一直冷冷的瞪著他,眼中的譏諷、嘲笑、鄙夷不加掩飾。

  對于這個公主,曹華還是挺有好感的,畢竟為人剛正肯為那些書生出頭,還是他鋪子里第一個大財主,對萬寶樓也很上心。這次太后壽辰獻寶本是準備借用沈家的關系,可趙天洛直接就答應了,若非如此,曹華那里會跑去給她抬轎子。

  稍微利用了別人,曹華也有點不好意思:“公主,方才是我看差了,給你道個歉。”

  “有我在,你就別想做一件惡事。”

  趙天洛冷著臉,想了想又到:“還有萬寶樓,那個蘇才子才氣過人,是我看中的人,你若是敢圖謀不軌,哼...”

  這個‘哼’,是因為她也莫得辦法制裁曹賊。

  曹華一邊被夸一邊被罵,感覺倒是頗為有趣:“不知殿下看中蘇大才子什么?若論才氣,我曹八斗其實也有幾分。”

  “啐!”趙天洛聽見這事就來氣,雖然楊樓會最終虛驚一場,但那句‘你奈我何’如今想起依然怒火中燒:“你也就會欺負軟弱之人,別以為我會怕你,有本事你來江南,看看我能不能把你怎么樣。”

  曹華是真沒帶扇子,否則非得把‘我是好人’亮出來,不過為了錢途著想,他還得裝作惡人,很不屑的道:“我的武藝公主知曉,天下間沒有我不能去的地方。”

  趙天洛也不知為什么會和這奸賊說這么多話,但就是忍不住:“武藝高強又如何,文人治世,哪怕是萬寶樓的小掌柜,也比你這樣只會舞刀弄槍的莽夫強。”

  曹太歲劍出半寸,帶出一抹寒芒。

  趙天洛立刻色變,往遠處坐了些,只能咬牙道:“你大膽。”

  “你咬我?”曹華反正也閑著無聊,就吃準了你看我不爽又拿我沒辦法,故意挑逗永安公主。

  “我...”趙天洛那里見過這種渾人,她抿了抿嘴,在場都是皇族長輩,也不能當場大聲厲斥,只得把宮裙往自己這邊拖了些劃清界限:“你也就會欺負女子。”

  曹華倒是無所謂,拿著酒杯隨意道:“我怎么就欺負女子了?”

  趙天洛一愣,在江南便聽聞曹太歲不好財色,進京后只聽過陳侍郎獨女的流言蜚語,但無人證實,她也不知真假。

  “哼..怕是你用了某種惡心手段,逼迫陳靖柳就范...”

  曹華這次臉色是真的沉了下來,不悅道:“公主,你罵我可以,別侮辱女子清白,你可知你這句話傳出去,會把陳靖柳逼死?”

  趙天洛微微蹙眉,她知道這種傳言對市井婦人傷害有多大,只是哪能跟曹賊道歉,冷笑道:“你還在乎這個?你害死的人還少?”

  曹華回想了下,倒也無話可說了,提到曾經一屁股爛賬,解釋不清楚。

  趙天洛見他啞口無言,便又來了氣勢:“我可是聽說過,你把陳侍郎逼的寫下‘人生自古誰無死,留取丹心照汗青’這種絕筆,書生前去搭救時你正在動用私刑,我可不相信陳靖柳會為你這種人說好話,除非...”

  說到這里,趙天洛腦海中忽然閃過些什么東西。

  一閃而逝,似乎抓住了什么,剎那又無影無蹤。

  與此同時,眾人獻禮完畢,薛九千從殿后進入,手中端著朱漆托盤,放著圣旨,緩步走到太后跟前。

  “宣!”

  薛九全恭敬欠身,然后拿著圣旨,朗聲道:

  “朕膺昊天之眷命:康王長女永安公主趙天洛,溫良敦厚、品貌出眾,太后與朕聞之甚悅,今已過及笄之齡,受康王之托,當擇賢郎與配,特賜武安侯曹華與永安公主之佳姻,擇定良辰吉日完婚...”

  “什么!”

  “啥玩意?”

  兩道聲音同時響起,女子的錯愕和男子的茫然。

  曹華聽到自己名字回過頭,卻見薛九全難掩欣喜之色,在上方大聲念著圣旨。周圍望著他,眼神有驚訝、錯愕和恍然大悟。

  轉眼看去,卻見永安公主目瞪口呆,正不可思議的看著前方。

  “欽此!”

  繞是薛九千的陰沉性格,此時也難掩望子成龍的激動。

  曹華呆立當場,啥玩意?還給我搞個雙喜臨門?

  他看向最后方幾個唯唯諾諾的駙馬爺,一副找到同道中人的模樣,只覺得自己聽錯了。

  薛九全略顯焦急,手指輕彈,一顆珠子疾馳而出,正中他的腦門。

  曹華反應過來,但根本摸不清現在的情況,剛剛還在吵架斗嘴,忽然給他整個這?

  面對薛九全愈發嚴肅的目光,曹華沉默許久,還是開口謝恩。

  圣旨這東西,不是說不想接就可以不接的。特別是以他的身份,皇帝說什么他就得做什么,有一絲忤逆他就失去了所有的保護傘。

  趙天洛懵了許久,猛地站起身來,竟然是把曹華給攔住了,怒聲道:“我不答應!”

  這也算慌不擇路,攔曹華有什么用?

  旁邊珠圓玉潤的宮裝少婦,看起來也是趙氏宗親,急急忙忙起身拉住趙天洛,柔聲安撫讓她莫要沖動。

  太后倒是面帶微笑,招手道:“洛兒,過來。”

  趙天洛也反應了過來,又急忙跑到皇后太后的跟前,梨花帶雨又是哭又是請求。

  可她也一樣,可以拒絕康王的話,但太后的意思她沒法駁斥。

  這個賜婚,在曹華來這個世界前就已經決定,趙天洛攜帶生辰綱從江南出發的時候,曹華剛剛被雷劈。賀壽也是康王收到太后書信,怕趙天洛不同意特意安排的借口。

  曹華二十二歲未成親,也是一直等著這道圣旨。

  無論朝臣和百姓怎么看待曹華,在天子和太后的眼中,曹華便是一個最忠心的親信,和薛九全一樣從小到大只做一件事,天子說什么便去做什么,沒有私心沒有產業近乎無情。

  太后很疼愛永安公主,讓曹華成為駙馬,模樣、身手都無可挑剔,也必然相敬如賓一輩子。

  見趙天洛泣不成聲的哀求,太后坐在椅子上不停安慰,嫁閨女都是這樣,若是不要死要活哭一場,哪里對得起養育之恩。

  趙天洛無計可施,見太后語氣越來越硬,圣旨又在旁邊等著,她只是藩王之女,恃寵而驕是大忌,最終也只能含淚點頭。

  而曹華站在大殿中,許久也沒緩過來,他挺喜歡美女不假,但不喜歡這種一紙婚書連感情都沒有的事情。

  看著趙天洛哭的實在可憐,他尋思著要不要發個酒瘋把這婚事攪黃,反正身上的黑鍋也夠多了,那條都比發酒瘋輕松。

  念及此處,他便嘗試性的拿起酒壺猛灌,結果發現越喝越清醒。

  之后,便是諸多皇室宗親上前祝賀,各種亂七八糟的恭喜,薛九全來到跟前,拍著他的肩膀與人客套,他也只能先維持好風度與禮數,和這些個皇子親王推杯換盞。

  偶爾回頭看去,趙天洛坐在太后身邊,眼淚自臉頰滾落,恨恨的看著他,哪怕是四目相對也毫不示弱,似乎想用眼神讓他人間蒸發。

  唉....

  他只是京都太歲,不是大宋天子!

  嘈嘈雜雜你來我往。

  曹華應酬著祝賀的眾人,還記得喝到最后,太子勾著他的脖子叫兄弟,尉遲虎跑過來叫爺,太子就和尉遲虎摔跤比力氣。小王爺趙楷喝大了,拿著毛筆在太子身上畫花鳥圖,亂七八糟,有笑聲有訓斥聲...

  直到夜深人靜,曹華暈暈乎乎走到了宮門外,才被清涼夜風喚醒,眼見永安公主儀仗消失在宮燈下,他幽幽嘆了口氣:

  “以前我是大宋的夜天子,現在,我竟然成了趙官家的贅婿...這可咋辦...早知道就跟著謝怡君造反了....”

  或許算是酒話吧,反正身旁兩個等候的黑羽衛嚇的肝膽俱裂,想捂住自己大都督的破嘴又不敢...

  (本卷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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