科恩開車,基安蒂從副駕駛回過頭,看到白石和他拿著的手槍,發出一道噓聲。
然后她從自己腳下拎起一只包,遞到后面:“你什么時候才能記住帶槍,一會兒記得提前試試。”
“多謝。”白石并不心虛,反正他的定位本來也不是狙擊手,不帶狙擊槍多正常,“我不知道是狙擊任務,琴酒發信息的時候我已經出門了,如果再回去取,會遲到。”
“遲到他也不會一槍崩了你,最多被指一陣……”基安蒂說著說著聲音也小了。
仔細想想,被琴酒用槍指著,確實是一件挺令人心驚膽戰的事,誰都知道琴酒那把槍并不是擺設,如果給不出合理的解釋,他就算不立刻殺人,被打斷胳膊腿什么的也很遭罪。
水無憐奈安排的采訪在下午一點進行。
到了地方以后,三個人觀察清楚周圍的環境,然后基安蒂又在包里掏掏掏,掏出三盒速熱便當,打算吃完以后就去各自的地點就位。
附近可供埋伏的位置不算多,而且兩個神槍手也已經夠用。
最后幾個人分了分工作,決定讓看上去最不專業的科倫留在車里,伺機補槍。
科恩下車前把車鑰匙遞給他,這樣也方便在出了意外的時候及時開著車,把其他兩人接走。
離暗殺開始還有一陣。
白石坐在車里往外看了看,沒發現fbi的身影。
不過就算有,他也不可能馬上開車過去投奔。
目前在酒廠眼里,科倫和梅洛已經綁定,他可以隨時溜走,但是紅葉那邊還要收尾,所以至少目前,他需要表現得像個正經組織成員。
采訪快要開始的時候,白石看到一輛眼熟的小甲殼蟲汽車從附近路過,開車的阿笠博士目標明確的前往土門康輝即將接受采訪的公園。
灰原哀本來想中途下車,去找白石。
但是水無憐奈車開得太快,而且發信器的追蹤距離有限,灰原哀又不太熟悉杯戶這邊的地形,而如果柯南或者博士繞路把她送到停車場……水無憐奈大概早就跑沒影了。
所以最后,灰原哀還是事與愿違的留在了車上。
柯南這時候也顧不上思索白石要是在停車場睡著,會不會被人撿走錢包之類的問題,他把其他事全部拋到腦后,觀察著眼鏡上的位置,為博士指路,同時竊聽著水無憐奈那邊的動靜。
途中,柯南遇到了同樣在監視水無憐奈的朱蒂。
兩邊情報一交匯,朱蒂告訴柯南水無憐奈今天要采訪三個人,而柯南則偷聽到了琴酒的暗殺計劃,知道被害目標今天會接受水無憐奈的采訪。
由于組織成員們說話時用了代稱,所以組織到底想殺誰這件事,又變成了一道三選一謎題。
柯南在經歷過一陣頭腦風暴之后,終于解出組織的暗殺目標“DJ”是指土門康輝,暗殺地點“ADP”是指杯戶公園。
按照慣例,柯南在千鈞一發之際沖進了公園,并且他一個轉頭,精準的發現了屋頂上藏著的,那個讓土門康輝的保鏢轉了半天腦袋也沒看到的狙擊手。
而朱蒂同樣在主角光環的浸染下一轉頭,發現了另一個。
基安蒂和科恩離得比較遠,朱蒂現在又脫離了fbi的大部隊,來不及叫人去抓屋頂上的組織成員。
而且土門康輝畢竟是個名人,杯戶公園又是公共場所,附近往來的人很多。
在土門康輝下車,并和水無憐奈一起走到公園里的這個短暫的過程中,周圍已經圍了一圈想跟他握手的普通市民。
公園很開闊,柯南觀察過局勢后,認為就算他們沖出去阻止,也未必來得及救下土門康輝。
萬一成功救到人,也可能導致氣急敗壞的組織成員對著人群掃射,造成重大傷亡,這種結果他們很難接受。
所以兩人想讓組織主動放棄目標。
水無憐奈把采訪位置,定在了公園里的一條長椅上。
長椅被擺放在道路邊緣,背靠草坪。土門康輝一旦坐上去,他身后就不會再有那些湊過來握手的市民,很方便狙擊。
水無憐奈開口前猶豫了一下,但最終還是在耳機里琴酒的催促聲中指引土門康輝往那邊坐。
土門康輝走向長凳的途中,柯南突然發現在他不遠處的草坪上,有一個自動噴淋裝置。
柯南立刻靈光一閃,他讓朱蒂用帶消音器的槍,瞄準噴淋裝置開了一槍。
無辜的噴淋裝置頭被打飛,開始嗤嗤噴水,落在周圍,如同一陣小雨。
柯學世界里的消音器,那都是真·消音器。戴上它以后開槍,動靜十分微小。
有敏銳的人聽到了噴淋裝置被擊中的響動,但是更多人并未察覺,只單純的以為下雨了——今天正好是陰天,什么時候落雨都不奇怪。
于是土門康輝的保鏢幫他撐起了傘。
深藍色的大傘一張,刷拉把基安蒂和科恩的視野擋了個干凈。
“……&”基安蒂氣得一口把叼在嘴里的目標照片咬穿。
科恩沉默片刻,透過別在頰邊的話筒問琴酒:“能開槍嗎?”
雖然隔著傘看不到人,但是能通過傘的朝向和下方的腿腳,大致推測出土門康輝要害的位置。
然而琴酒一向謹慎,比起現在冒險,他還是更傾向于一擊即中:“先等等,隔著傘命中率會下降。”
基安蒂還是想開槍,她含糊的提議:“要不讓科倫去把他的傘打掉?”
“……”白石端出認真的語氣,平靜接話,“不如我直接把他打死。瞄他的心臟或者腦子,比瞄他的傘把容易。”
“哦!也對。”基安蒂想通了,“那你……”
“閉嘴。”
琴酒打斷了這兩個人的胡言亂語:“想殺他有的是機會,在我下令之前,你們誰都不準行動。”
后面這句話他已經說累了,琴酒認真的想,以后有必要把這話打印出來,出任務的時候一人一張貼到他們腦門上。
車里有一塊監視屏,它對應的監視器被偽裝成胸針,別在水無憐奈胸口。
伏特加看了看采訪現場的雨,又看了看車窗外,有些疑惑:“咱們這怎么一滴雨都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