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盡海姜氏圣族?”
這個名字對于余長卿而言還比較陌生。
可余長卿不知道,不代表楚凌峰和唐舞不知道。
一直不茍言笑的楚凌風和唐舞在這個時候看向了農布衣和石元。
半響后,楚凌風站出來問道:“你的話,是什么意思?”
石元的嘴角泛著怪異的笑容,抬手指向了殿堂內的三名紫袍人:“姜氏秘境,紫雷蟒袍。”
“死在殿堂內的三人,來自姜氏圣族。”
“而在這三人的額間,便有著皓月圣宗神月決的印記。”
“什么?”楚凌風的嘴中發出一聲驚呼,身影如雷光閃動,瞬間出現在了殿堂之內。
緊跟著,唐舞的身影也出現在了楚凌風的一旁。
看清三名紫袍人的死相,兩人的心情沉到了極點。
余長卿雖然不知道姜氏圣族代表著什么,可從楚凌風和唐舞兩人的反應來看,也知道這件事絕不簡單。
而跟隨余長卿等人前來的武道宗主們,其中也不乏聽聞過姜氏圣族名字的人。
見姜氏圣族三人的死,竟和皓月圣宗有關,這讓他們萌生了退意。
若是證實了姜氏圣族三人的死的確和皓月圣宗有關,那他們和皓月圣宗走近,必定會牽連到自身。
這個時候,這些武道宗主的臉色并不比楚凌風和唐舞好到哪里去。
他們的本意只是想借皓月圣宗的手除掉惡魔營。
怎么也想不到,姜氏族人竟死在了羊方古廟,還牽扯到了皓月圣宗。
“的確是神月決!”
殿堂內,在仔細查看過三人的尸體后,楚凌風語氣沉重的對唐舞說道。
唐舞自然也看出了三人是死于神月決,但是唐舞想到了更多:“能使出神月決在瞬息之間擊殺姜氏族人。”
“這個人的實力很恐怖。”
“放眼整個皓月圣宗,擁有這般實力的人,只有兩位。”
楚凌風點頭道:“的確只有兩位。”
“但不論是兩人中誰出的手,這件事都不是我們能管得了的。”
唐舞道:“那就把姜氏族人的尸體帶上,我們現在立刻返回皓月圣宗。”
楚凌風并未拒絕,抬手之間,只見姜氏圣族三人的尸體消失在了原地。
然后,楚凌風和唐舞同時走出了殿堂。
先是看向了農布衣和石元:“事關重大,還請兩位隨我們走一趟皓月圣宗。”
楚凌風的語氣依舊冰冷,聲音中更是帶著不容拒絕的意味。
可這樣的 語氣在石元聽來,不可容忍,石元不屑的道:“呵呵......區區的皓月圣宗.....”
“可以,老朽也想去瞧瞧,最后一世大帝傳承下的風采。”
面對楚凌風的‘邀請’,石元的話還沒有說完,就被農布衣打斷了。
石元心中雖有不悅,和農布衣終究是長輩,他也不好忤逆。
只得忍著心中的怒意,遵從農布衣的吩咐。
最后,楚凌風將目光看向了不遠處的余長卿:“惡魔營的事你最好有把握能處理干凈。”
“如若不然,現在就隨我們一同返回圣宗,要是在外因你墮了圣宗威名。”
“就算圣宗門規能饒了你,我也不會饒了你。”
當著這么多人的面,楚凌風的語氣就像是在教訓一個不成器的后輩,絲毫不給余長卿面子。
但余長卿根本不在乎,就算楚凌風和唐舞兩人全都離去了,他也有對付惡魔營的把握。
“余長卿自有把握,就不用師侄操心了。”
楚凌風都不顧及余長卿的臉面,余長卿自然也不會對對方笑臉相迎。
以他的實力,稱楚凌風為師侄,自然有不滿之意,可論實際輩分,楚凌風也的確是余長卿的師侄。
“希望如此!”
冷冷的看了一眼余長卿,楚凌風便不再和余長卿多說。
等唐舞寄出一艘穿云梭后,在農布衣和石元踏上穿云梭時,幾人便一同消失在了羊方古廟之內。
見楚凌風和唐舞說離去就離去。
這讓對余長卿本就沒有多少信心的南域武道,更感到陣陣心涼。
更何況,皓月圣宗在眼下又攤上了這么一檔子事。
誰也不敢在這個節骨眼上和皓月圣宗走得太近。
“諸位,這次商議如何滅掉惡魔營的事宜,在下就不參加了。”
“唉,我也想好了,既然在正南域中無法立足,那就換個地方吧。”
“人只有活著,才有希望不是嗎?”
說著,只見一人唉聲搖頭,留下幾分略帶落寞的背影,緩緩的走出了羊方古廟。
見狀,亦有不少人做出了和他一樣的選擇。
使得本就不算太多的宗門,一下子更是少了許多。
而剩下的人,大多數都在南域扎根已久,根本無法離開,也或者不想離開。
所以他們的心中,即便有些猶豫,可最后還是選擇了相信余長卿。
不,應該說是相信余長卿背后的皓月圣宗。
但他們只是在針對惡魔營的這件事上相信皓月圣宗。
一旦余長卿幫他們滅掉了惡魔 營,他們也會第一時間和皓月圣宗撇清關系。
畢竟姜氏圣族的人死在了皓月圣宗的手上,那可不是開玩笑的。
對于離去的人,余長卿并沒有做出任何挽留,也沒有感到任何的沮喪。
要是能依靠這些人解決惡魔營,他們也就不會求助于皓月圣宗了。
余長卿轉身向剩下的人說道:“該走的人已經走了,該留下的人都留下了。”
“既然諸位留在這里,也就證明了諸位都有一樣的決心和目標。”
“那就請諸位按照計劃行事,兩日之內將門下弟子召集于千絕嶺。”
“兩日后,我有把握惡魔營會主動現身于此。”
“屆時,便是惡魔營覆滅之日。”
雖然眾人對余長卿的話并無多少信心,可還是按照計劃所說各自行事。
畢竟,皓月圣宗也是他們唯一能相信的希望。
而且從余長卿目中展露出的自信,也很容易讓人相信他手中真的握有毀掉惡魔營的底牌。
入夜,羊方古廟的深堂靜地。
當余長卿獨自一人借著月光之力修行神月決時,有一道黑色的身影從深堂外走來。
睜眼,在余長卿看清來人之時,臉上露出喜色,起身行禮道:“余長卿見過師尊。”
余長卿的師尊,正是皓月圣宗的皓月圣祖。
亦是一年前,在天斷山脈將余長卿救下,帶回皓月圣宗的人。
只是在皓月圣祖替余長卿主持完入門儀式后,皓月圣祖便再次離開了皓月圣宗。
算下來,余長卿和皓月圣祖也沒有真正的見過幾次。
記憶中,余長卿對皓月圣族的模樣甚至有些模糊。
但當再次見到皓月圣祖時,余長卿又能認出對方,這種感覺很是奇怪。
不過余長卿并沒有多想,像皓月圣祖這樣的存在,不能用常理來揣摩,反而才是常理。
此時皓月圣祖出現在羊方古廟,余長卿也不意外。
曾在皓月圣祖離開圣宗之前,就留下過一枚傳令符于余長卿。
并告知余長卿,來日若是有事相求,便可捏碎傳令符,讓他知曉。
而這枚傳令符,才是余長卿真正的底氣。
以前余長卿沒有捏碎傳令符,是因為敖北和他之間只是私仇。
他無法因自己的私仇,而讓皓月圣祖替他出手。
可現在不同了,惡魔營屠戮正南域武道宗門,已經引起了天怒人怨,這次他更是奉了慕千秋的命令出山。
所以他現在捏碎傳令符,請求皓月圣祖出手。
理所應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