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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七章 王族不絕,人心豈安

請牢記域名:黃金屋 陛下實在太強硬了

  當項梁的軍隊吶喊著迎著騎兵而去的時候,大約二百米,放完手中的弓弩之后,這些騎兵便會揚長遠去。

  未過多久,項梁的軍隊便亂成了一鍋粥。

  東奔西跑,連敵人的衣角都沒碰到一下。

  項梁軍中少數上千名騎兵,也不敢遠離大軍,孤軍深入敵營。

  隨著時間的推移,遠方的天際,出現了黑壓壓的騎兵大軍。

  數萬鐵騎,仿佛黑壓壓的烏云,遮天蔽日,滾滾而來。

  那原本負責擾敵的騎兵,則漸漸遠遁而去。

  經過這么久的奔跑,戰馬也需要休息,補充精料。

  四萬鐵騎第一排全是手持一丈長戈,氣勢騰騰的長戈兵。

  在他們身后每名騎士都拔出了腰間的三尺長刀,寒光閃閃,皆為精鐵打造。

  疲于奔命的項梁軍隊,此時大多數人都氣喘吁吁,哪里還有什么力氣,應付這種局面。

  尤其是宛如黑潮般的騎兵,所帶來的震撼,壓迫,足以讓人發瘋。

  “穩住……不要亂,否則必死無葬身之地啊!”

  項梁趕忙指揮軍隊列陣,可此時楚軍的士氣早已跌入低谷,軍心渙散。

  不少人都露出絕望之色,更多的人則是惶恐不安。

  眼見鐵騎越來越近,這些意志薄弱,沒有受過專門訓練的士卒,直接便崩潰,四散而逃。

  項梁痛苦的閉上了雙目,看著四散而逃的部下,心中涌出無限悲涼。

  荒野之上,騎兵虎視眈眈之下。

  一旦軍隊潰散,那便是待宰羔羊,毫無反抗之力。

  若是聚集一處,雖敗局已定,但還是能給這些騎兵帶來一些損耗。

  大勢已去,天要亡我大楚啊!

  項梁心灰意冷,孤零零的站在原地,看著越來越近的秦人鐵騎,他的臉上露出一絲慘笑。

  還好我項氏香火未斷,只要羽兒尚在,項氏便不滅,只要項氏不滅,那便有東山再起之日。

  一柄長矛直接鐵血無情的洞穿了項梁的心扉,將他直接釘在了荒野大地之上。

  鮮血漸漸染紅了他的盔甲,眼神越來越渙散,很快他就失去了朦朧的意識,徹底終結了這一生。

  數萬鐵騎也四散開來,追著那些逃兵敗將掩殺而去。

  兩條腿的人,如何跑的過四條腿的馬兒?

  夕陽幕下,鮮血染紅了荒野沙灘。

  “不要殺我,我投降……”

  一名黑甲騎兵追著一名不斷奔跑的楚人,他實在跑不動了,跪在地上,不斷求饒。

  這名騎兵根本沒有理會他,手中的戰刀劃破長空,這名楚人的頭顱便高高飛起。

  翻身下馬,將這名血淋淋的頭顱掛在馬鞍一側,與另外幾顆頭顱放在一起,他便再次翻身上馬,美滋滋的朝著遠方奔馳而去。

  大秦律,斬獲敵人甲士〔精銳披甲之士〕一個首級,就可獲得一等爵位公士,田百畝〔備注秦軍功田身死收田〕,宅一處和仆人一個。

  這幾個雖然不是什么精銳之師,但幾顆人頭也足夠抵得上一名精銳甲士了,足夠自己獲得功勛爵位。

  從此不再是黔首,可以讓家人過上好日子了。

  一場血腥屠殺落下帷幕,會稽,廬江,東郡,鄣郡,九江再次重歸大秦。

  就此天下風云盡散,六國舊辟官吏盡以伏誅。

  咸陽……

  嬴政于朝會之上,對文武百官進行了嚴厲的訓斥,指責六國貴族,各地官吏無君無父,不忠不孝,不仁不義。

  “大秦始皇帝詔令,始皇帝三十八年九月,誅亂賊于荒野,除奸佞于廟堂。為民不思齊家以奉孝,為臣不思忠君以報國,乃為不忠不孝之徒,天下共棄之。”

  “朕一統天下,善六國王族于咸陽離宮別苑,然豺狼之心不死,為禍蒼生,荼毒天下。起兵戈加諸于萬民,行暴虐斥諸于九州。”

  “不體皇恩浩蕩,不憂天下疾苦,朕心甚痛。為明天下之法度,為正天下之人心,敕令凡參與反叛者,匪首盡誅九族。”

  “其余參與叛亂之匪,皆滿門逐放嶺南開荒。布告天下,咸使聞之。”

  佰卓大聲念道。

  滿朝文武當即拱手一拜,齊聲高呼道:“陛下萬年,大秦萬年。”

  “朕希望爾等牢牢記住,今日之慘痛教訓。功必賞,罰必行,不要抱有僥幸之心。”

  嬴政坐在王座之上,看著滿朝文武,語氣冰冷道。

  “臣等,謹遵陛下教誨。”

  眾臣再次開口道。

  “齊,楚,趙,魏,韓五地,官吏十之七八皆以伏法,朝廷百官十之三四皆以伏誅。朝政不可荒廢,各地暫由當地駐軍代理政務,但非長久之計,諸位愛卿有何良策?”

  嬴政看著滿朝文武,詢問道。

  “陛下,臣以為,當今天下動蕩不安,當務之急,應安撫天下惶惶人心。”

  博士仆射周青臣站了出來,對著嬴政躬身一拜道。

  “嗯?周愛卿有何良策?”

  嬴政聲音不冷不熱,面無表情的看向了周青臣。

  “回陛下,六國逆賊匪首雖皆已伏誅,然臣以為天下動亂之源頭并未根除。”

  周青臣當即道。

  “喔?這根源又在何處呢?”

  嬴政疑問道。

  “回陛下,臣以為數百年戰亂,天下萬民無不人心思定。然總有心懷野欲之徒,不甘于平凡中泯滅,妄圖分裂天下,再復兵戈四起,戰亂不休之格局。”

  “這動亂之源頭,就在咸陽。”

  周臣青斬釘截鐵道。

  “放肆……你是在譏諷朕嗎?”

  嬴政頓時大怒。

  滿朝文武嘩然,這周青臣一向精通獻媚逢迎之術,今日這是怎么了?

  “陛下,臣絕不敢有此大逆不道之心。”

  周青臣臉色一變,直接跪了下去道。

  “那你是何意?”

  嬴政冷冷道,語氣逼人。

  “陛下,臣以為六國之所以會有反叛之心,皆為六國王族授意。天下動亂源頭皆出自于此,王族不絕,人心豈安啊!”

  周青臣一副肝腸寸斷,為國為君憂心不已的樣子,聲淚俱下道。

  “六國王族皆恩養于咸陽,他們如何指使?”

  嬴政疑問道,語氣不由緩和了一些。

  周青臣見狀,頓時心中大喜,看來自己又賭對了。

  陛下果然對六國王族有所不滿,只是礙于天下悠悠眾口,不好發難。

  食君之祿,忠君之事,身為大秦帝國的臣子,自己豈能不為君分憂解難呢?

  “陛下,各地反賊之口號旗幟,所為何也?”

  “無不是復楚,復趙,復韓,復魏,復齊,復燕,更是頂著六國王族之旗幟,以此蠱惑各地百姓,若說沒有六國王族之授意,天下人誰信?”

  周青臣言辭鑿鑿,一口斷定道。

  一席話激起千層浪,滿朝文武,無不嘩然,議論紛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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