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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一章 據南陽而截后路,挾函谷以遏咽喉

請牢記域名:黃金屋 陛下實在太強硬了

  “陛下,臣有憂慮,不知當不當說。”

  子嬰思量許久,方才開口道。

  “說吧!”

  嬴政把目光投向了子嬰,若有所思道。

  “匯聚咸陽的百萬大軍,其中七成皆是山東六國子弟,老秦人只占三成。雖然軍中將領大半皆是秦人,倘若失控,當如何處之?”

  子嬰憂心忡忡道,遲疑了一下,又將到嘴邊的話,給咽了回去。

  雖有南北軍團在外戍邊,可遠水解不了近火啊!

  “繼續說吧!朕知道你還沒有說完。”

  嬴政自然看到子嬰欲言又止的神色。

  “王賁手握北方三十萬鐵騎,一旦咸陽有變,可信乎?”

  “蒙恬,蒙毅兄弟皆在百越,倘若真要劃地為王,朝廷如何制之?”

  子嬰這才說出心中真正的擔憂,忐忑不安道。

  畢竟這有挑唆君臣不合的嫌疑,但為了大秦帝國江山社稷計,他必須要說。

  “這百萬大軍有四十萬是奉朕的密詔而動,皆是大秦勛貴。雖有祖籍山東六國之民,然家眷皆扎根于隴北兩地。”

  “其余六十萬,多為六國降兵,器老舊缺乏,士傷殘疲弱。且軍中主將皆以亂國罪伏法,朕又早已密調巴蜀二十萬甲士于藏于漢中,南郡。”

  “隴西尚有大秦十萬精銳,一旦咸陽有變,隴西十萬精甲合咸陽六萬衛尉,聚四十萬帝國城防軍,咸陽無憂矣。”

  “六十萬山東子弟,如若反叛,也不過是甕中之鱉,砧板之肉。屆時漢中,南郡之甲士揮軍北上,據南陽而截后路,挾函谷以遏咽喉。”

  “即無援軍,亦無輜重,四面困守,待宰之徒罷了。”

  嬴政眼中閃爍著寒光,似乎這一切都在算計之中。

  “陛下圣明。”

  “父皇圣明。”

  扶蘇與子嬰,佰卓三人聽的是膽戰心驚,這不是一場臨時起意的謀劃,而是蓄意許久的屠殺啊!

  就連那些山東六國駐地城防軍也在陛下的算計之中,如若他們忠心于帝國,那自然皆大歡喜。

  若是他們心懷不軌,只怕咸陽城便是屠宰場,一場血腥殺戮即將拉開帷幕。

  這一戰更勝長平,足以舉世皆驚。

  頓了頓,嬴政繼續道:“王賁不會反,也反不了。”

  “陛下為何如此篤定?”

  子嬰不解道。

  扶蘇與佰卓也是豎起耳朵,仔細聆聽。

  “王翦老將軍,王離將軍在咸陽,王氏的根在北地。”

  嬴政大有深意道。

  三人聽聞皆沉默下來,難怪陛下要重新啟用王翦,并召回王離,這是防患于未然嗎?

  “陛下,倘若王賁將軍不念骨肉親情呢?”

  子嬰再次問道。

  “若一意孤行?北方軍團皆為蒙恬心腹,王賁立足未穩,在北方軍團之中威望連王離都不如。背叛朕,他很清楚是什么下場。”

  “他不會反,也不敢反。否則大秦帝國從此無王氏,便是唯一的結果。”

  嬴政豪氣萬千,自信無比道。

  子嬰心中苦笑,看來自己的確多慮了。

  聽陛下一言,茅塞頓開啊!

  “至于蒙氏兄弟,蒙恬為人忠厚,鐵骨錚錚,視名節大義重于性命。”

  “而蒙毅識大體,明是非,聰慧過人,心思縝密。”

  “蒙氏一族扎根于咸陽,與贏氏休戚相關,一榮俱榮,一損俱損。”

  “哪怕你們全反了,他們也不會反。”

  嬴政逐條講解,是否有意在為扶蘇傳授為君之道,停頓了一番,他接著道:“自趙佗與任囂伏誅以后,朕在南方軍團將領之中安插了不少贏氏宗親,即便有心,亦無余力,由不得他們。”

  說完之后,嬴政撇了一眼子嬰道:“還有什么疑問嗎?”

  “陛下,算無遺策,是臣多慮了。”

  子嬰嚇了一大跳,陛下這個眼神看過來,讓自己有一種心驚肉跳的感覺。

  若因此被陛下惦記上,那可就慘咯!

  “好好控制禁衛軍,若無朕之令,不可交兵。”

  嬴政囑咐道。

  “臣,必不負陛下重托。”

  子嬰立刻斬釘截鐵道。

  “你們退下吧!”

  嬴政揮了揮手道。

  “臣告退。”

  “臣告退。”

  子嬰與佰卓幾乎異口同聲道。

  然后他們兩人拱手后退幾步,方才轉身離去。

  直到兩人關上地宮的大門,嬴政方才把目光投向扶蘇道:“知道朕為何召你回來?”

  “父皇不是在詔令之中說了?讓孩兒擔任監軍,隨軍出海。”

  扶蘇疑惑道。

  “那你就沒有什么想問的?”

  嬴政只是想挑開話題,所以方才那般問,并非是忘了。

  “大海自古以來,便是禁區。孩兒不知父皇謀算,只需遵令行事。”

  扶蘇坦然萬分,語氣恭敬道。

  “大海兇險萬分,朕雖造出大船,尋常風浪,當無大礙。倘若遇見颶風,仍有船毀人亡之災。”

  “朕這是拿你的性命做賭注,你就不怪朕嗎?”

  嬴政內心猶豫良久,扶蘇監軍固然是好,但他又有些放心不下。

  “孩兒聽說公子將閭出使月氏,以身殉國。孩兒同為大秦公子,享公子之尊榮,為國盡忠,為父分憂,不是理所當然之事乎?”

  扶蘇一語雙關,對著嬴政道。

  嬴政笑了笑,如何聽不出來自己這個兒子,不擔心自己的安危,反而還在牽掛兄弟之情,于是道:“假的,朕讓人從隴西發回的假公文而已。”

  “那便好。”

  扶蘇不由松了一口氣,既然父皇是假死,一切都是假象,他自然有理由懷疑公子將閭之死,存有疑點,所以才有此一問。

  “你就一點都不擔心自己?”

  嬴政沒好氣道。

  “孩兒有父皇天威庇佑,自會逢兇化吉,轉危為安。”

  扶蘇也是笑了笑道。

  父子兩人其樂融融,相談甚歡。

  “聽你恭維父皇一句,勝過他人千百倍啊!哈!哈!哈!”

  嬴政開懷大笑道。

  “對了,父皇,月氏蠻夷也,父皇為何要派公子將閭出使月氏?執意與西域諸夷通商?”

  聊了一會之后,扶蘇好奇道。

  他了解自己的父皇,如果不是對大秦有益之事,父皇是萬萬不會去做。

  無論馳道,直道,還是長城,靈渠,雖耗費民力,可卻受用無窮。

  因此他還與父皇爭執過,雖有百利,但弊端亦尖銳。

  〔朕的大秦亡了嗎?打賞何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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