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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章 百年之內,朕希望大秦四方再無諸夷

請牢記域名:黃金屋 陛下實在太強硬了

  嬴政笑了笑,并沒有回答扶蘇的疑問,而是伸出手,指了指右側的席位道:“先坐下。”

  “謝父皇。”

  扶蘇雖滿腹疑惑,但見父皇并沒有解釋的意思,他只能壓下內心的疑竇,走了上去,坐在了嬴政右側的旁座之上。

  “你們進來吧!”

  嬴政大聲對著大殿之外道。

  很快,佰卓與子嬰從地宮大殿之外走了進來,對著嬴政一拜道:“拜見陛下。”

  “見過長公子。”

  然后他們又對著扶蘇拱手一拜道。

  “你們?”

  扶蘇頗為意外,只不過很快他就想通了。

  看來自己便是他們兩人送過來的,作為父皇的心腹,倒也不足為奇。

  父皇還真是步步為營,子嬰代掌咸陽令,掌管五萬禁衛軍與一萬鐵鷹衛。

  只要這五萬禁衛軍和一萬鐵鷹衛仍在手中牢牢掌控,想要再咸陽攪風攪雨,無疑是自尋死路。

  “陛下,黑冰臺傳來密奏,北方軍團統帥王賁以奉陛下密詔,陳兵于雁門上谷兩郡,造出關北伐匈奴之勢。”

  佰卓對著嬴政回稟道。

  “傳密令于蒙毅,以扶蘇冤死于咸陽之由,為長公子扶蘇鳴冤,操辦喪葬之禮。調集百越之數十萬甲士,于洞庭,蒼梧,會稽,廬江接境之處,大舉修筑防御工事,以作防御之態。”

  “于百越之地,大張旗鼓,重金懸賞,征集兵丁,廣收糧草。并讓黑冰臺散播出蒙氏欲謀反,劃地為王之謠言,務必傳的天下人人皆知。”

  嬴政不假思索,似乎早已謀劃許久,按部就班道。

  “臣,領旨。”

  佰卓立刻拱手一拜道。

  “泗水蘄縣大澤鄉陳勝,陳郡陽夏縣吳廣可如期前往漁陽?”

  嬴政沉聲問道,這兩個人雖非大秦帝國的掘墓人。

  但卻奏響了大秦帝國末日悲歌,王侯將相寧有種乎?

  這句話,自秦以后,便猶如千年魔咒,影響中原歷代王朝興衰,意義深遠。

  可惜歷史不會重演,朕就斷了你們的妄想。

  大秦律無論是勞役還是兵役,延期從未有過死刑,這兩人妖言惑眾,實在罪不可赦。

  “回陛下,半月前便俱以上路,算算行程,應該便是這兩日抵達陛下指定之路,大澤鄉碰面。”

  “這兩支隊伍皆有黑冰臺間部陰士與暗部死士安插,伺機而動,一旦有變,定可確保萬無一失。”

  佰卓十分精煉,胸有成竹的答道。

  回想之前陛下駕崩那一幕,至今,佰卓仍舊心有余悸。

  直到陛下召見,他才算恍然大悟,心中對陛下的敬畏又增加了不知幾何。

  “其戍卒視情節而定,陳勝,吳廣之輩,就讓他們死在大澤鄉吧!”

  嬴政的聲音不帶絲毫感情色彩,仿佛那些不是一條活生生的生命,而是棋子。

  眾生為棋,皆可棄也。

  “臣,明白,絕不負陛下重托。”

  佰卓后背升起一絲寒意,連忙道。

  君心似海,天意不可違啊!

  他實在想不明白,陳勝,吳廣這兩個鄉野之徒,是如何引起陛下之殺心。

  不過既然陛下要他們死,那這世間便無人可以救他們。

  要怪,就怪自己命中注定吧!

  天威不可犯,觸之必死也。

  扶蘇在下面聽的滿頭霧水,他根本就不知道父皇到底再干什么?

  為何要讓南北軍團如此頻繁調動?

  而且還要讓蒙毅作出謀反之勢,這簡直太不可思議了,實在有違常理。

  那陳勝吳廣又是何許人?

  帶著滿心疑惑,扶蘇忍不住問道:“父王,陳勝,吳廣所犯何罪?”

  “大逆不道,十惡不赦之罪。”

  嬴政看了一眼扶蘇,沒有絲毫猶豫道。

  “可兒臣聽父皇之言,這兩人不過是鄉野之徒,怎會犯下如此滔天大罪?”

  扶蘇繼續追問道。

  “現在還沒犯,但接下來幾日,便不好說了。若是他們沒有私心,奉公守法,朕自不會濫殺無辜,若他們意圖不軌,蓄意謀反,那便是取死有道,與人無尤。”

  嬴政冷著臉,沉聲道。

  “兒臣明白了,多謝父皇解惑。”

  扶蘇心中一驚,這些人竟然想意圖謀反?

  那的確是取死有道,對于這種人他自然不會多言。

  “父皇調動南北軍團,又讓蒙毅作出謀反之意圖,又是為何?兒臣甚是不解?”

  扶蘇感覺內心好像無數貓爪再撓一般,還是忍不住問道。

  “朕一統天下之時,為安天下民心,不愿枉造殺孽。六國余孽一律豁免其罪,凡臣服大秦者皆不追究。”

  “高爵厚祿,以禮待之。置故國離宮別苑,宮臺樓閣于咸陽,錦衣玉食,恩澤福祿。”

  “然朕之仁慈,并未感化他們。這些骯臟齷齪之徒,心懷不滿,躲在陰暗的角落里,窺視朕之天下。”

  “他們心中懷念曾經呼風喚雨,高高在上的權勢,伺機蠢蠢待動,朕這是給他們機會。”

  嬴政并不沒有隱瞞扶蘇的意思,畢竟若是連扶蘇這樣忠孝無雙的兒子都不能信任,這世上還有誰能信任?

  一席話,扶蘇露出恍然大悟之色,猶如撥開云霧見青天一般。

  之前種種,以及大秦天下這段時間所有異動,聯合穿插在一起,一切都似乎解釋的通了。

  原本他還很疑惑,雖然自己賢名在外,但也沒有夸張到百萬大軍為自己鳴不平的地步。

  現在看來都是父皇在幕后操縱著一切,心中不由苦笑,這世間父皇就猶如那無所不能的神明,盡覽眾生千姿百態。

  這樣的帝王,若為之忠臣公民,則為之慶幸。

  若為之亂臣刁民,則為之悲哀啊!

  子嬰雖然心中也早有猜測,但卻并不能面面俱到,只能猜出大概。

  如今陛下親口說出這龐大的布局,他聞之,也不由冒了滿身冷汗。

  陛下的可怕程度,在他的心里,比之以往,要更加刻骨銘心,幾乎烙印進了靈魂深處。

  此生不負秦,甚慰也。

  “帝國大一統十余年,很多人得意忘形,鶯歌燕舞,極盡奢侈,魚肉鄉里。六國之地,雖為秦地,卻非秦人治理。”

  “時間太久了,久到那些人都快忘了誰才是這天下的主人。他們大權在握,權傾一方,將朝廷給他們的治理轄地,都快當做自家的后院了。”

  “六國余孽異動,天下風云驟起,那些朝廷的墻頭草,也會為了自家謀求最大的利益。”

  “大秦若要全力對外用兵,這些人就是最大的變數與障礙。只要掃平這些不安定因素,一勞永逸,大秦百年之內再無內憂矣。”

  “解決了他們,大秦才算真正可以休兵養民,解甲以歸田。只需保留少部分精銳之師,防御西北之胡狄即可。”

  “不謀萬世者,不足謀一時。不謀全局者,不足謀一域。百年之內,朕希望大秦四方再無諸夷。”

  嬴政氣吞山河,傲然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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