騰金汲取完了馬家老太太的記憶后,重重的嘆了口氣。
不管是第一個干掉的二姨太,還是這位老太太,她們的共同特點就是不具備什么遠見,又愚蠢又頑固。
這老太太甚至認為馬家有現在的地位,是她的功勞,她的邏輯是這樣的:我養出了馬自立,馬自立立功封侯,自然也是我教育有方的功勞。
騰金發自內心的可憐馬侯爺。
“馬家不遭遇這次劫難,也富貴不了多久。馬侯爺是真倒霉啊,換了我,我早就設計把這些累贅都在一次華麗的煙花里統統扔掉了。
“這一次馬侯爺要是能幸存下來,估計真的會走上飛黃騰達的道路,畢竟我幫他減負了。可惜……我得到的指令,是挨個抹殺他全家,直到泰斗大人插手為止。”
騰金喃喃自語的同時,調整自己的身形,變化成老太太的模樣。
變形的過程中,他仔細檢索老太太的記憶。從老師那里得到的神經觸突得到的記憶并不完整,所以需要和之前干掉的二姨太的記憶進行比對和整合。
等騰金完成變形,并且換上了老太太的衣服,他已經有了下一步的計劃。
——說起來,泰斗大人還是沒有出手干預。
——是不想管,還是他壓根沒發現?亦或者,發現了卻沒有能力管?
騰金把老太太的項鏈戴在脖子上,同時做出了自己的判斷。
——大概是沒發現。
泰斗大人再強,也不至于全知全能。就好像弗洛伊德學派,擁有了對殺意之類的精神狀態的預警能力的同時,犧牲了幾乎所有的正面戰斗以及逃跑的能力。
恐怕這個新學派,在偵測方面并不怎么樣。
——所以才要弄一個弗洛伊德學派的小兄弟啊,原來如此,邏輯上就說得通了。
——找已經晉升到博士甚至更高位階的弗洛伊德學派合作,太容易被坑了,不如自己從頭培養一個。
騰金一邊想一邊拿起老太太的手機,撥出了馬家老三的妻子的號碼。
“媽,怎么了?”那邊傳來女人很關切的聲音。
“你過來一下,有事情商量。”
騰金說,語氣和老太太一模一樣。
根據他掌握的情報,他很清楚這個女人一直想拉攏老太太,利用馬侯爺的孝順,給自己這一家謀利益。
她肯定會以為,老太太把她叫來,是打算和她還有四爺的二姨太開小會,商量什么重要的事情。
她絕對想不到,等待著她的是死亡。
騰金把老太太的尸體扔進廁所隔間,自己走到洗臉臺前,做出正在洗手的樣子。
他聽見腳步聲,便控制好回頭的速度,向后瞥了一眼。
果然是馬三爺的老婆。
騰金對那女人招了招手。
“媽,怎么了?”那女人毫不懷疑的湊上前,壓低聲音問,“有什么事情嗎?”
話音未落,騰金那突然變形伸長的左手手指就刺進了她脖子側面,準確的命中了通往大腦的動脈,速效神經毒立刻被釋放進動脈中,進入大腦。
不過,女人身上竟然帶著意外術,護盾自動張開。
然而這是防御能量攻擊的護盾,如果這女人的意外術儲存的是防護普通武器,騰金的刺殺就該失效了——他的觸須攻擊算一種非魔法武器。
——好險,應該用更保險的方式,先跟她聊天,同時把神經毒素釋放到空氣中。
不過,刺殺畢竟是成功了。
騰金施展防護法術穿透術,無效化了這女人的護盾,同時把神經觸突通過耳朵扎進她的大腦,提取記憶。
——嗯?這個女人……最近才被人下過精神類的魔法啊,雖然魔法被解除了,但是她的人格已經受到了不可逆的傷害。
——長此以往……我想想弗洛伊德學派把這叫什么,對,精神分裂。
——不過,她再也沒有機會分裂了。
騰金打開另一個廁所隔間,麻利的從這個女人身上取下變裝需要的東西,然后把不要的尸體扔進去。
——泰斗大人依然沒有干涉。
——他果然缺乏偵測能力。
——不過現在我干掉的人有點多了,這么多人消失,恐怕很快馬家會察覺到事情不對。我得加快腳步。
騰金變成了剛殺掉的女人的模樣,穿好她的衣服和首飾。
下一個目標,自然是馬家的老三。根據騰金得到的記憶,馬家老三是個妻管嚴,對妻子百依百順,扮成妻子去刺殺這樣的男人不要太簡單。
馬家所有人里,對騰金最有威脅的就是馬家三兄弟,先干掉一個能大大減少之后的麻煩。
騰金邁著嬌媚的步伐,出了廁所,直奔無土栽培室。
一進門,他——她就直奔自己老公,拉起老公的手小聲耳語:“你過來一下。”
馬自制一臉疑惑:“怎么了?媽說什么了?”
“哎呀你先過來!”
騰金拉著馬自制就往大門走。
馬自制一臉無奈,回頭看了眼兩個哥哥,說:“我去去就來。”
馬自立揮揮手:“你去吧,好好哄哄老太太。”
騰金差點忍不住笑出聲。
這時候他用眼角的余光,看見馬家老大的女兒馬小美從一排無土栽培箱后面探出頭,好奇的看著這邊。
——這小姑娘和馬沙走得最近,要殺馬沙,最好的做法就是偽裝成小姑娘。
——而且小家伙肯定不會太多防御法術,待會混亂中抓住機會就能把她干掉,然后冒名頂替。
——如果我順利干掉馬沙,拿到他的寶貝,不知道能不能和那位泰斗大人搭上關系。
——比起初出茅廬的弗洛伊德學派小年輕,還是我這種老手更值得信賴,我會把這個道理好好的告訴泰斗大人的。
騰金拖著馬自制的手,離開了無土栽培室。
馬小美回頭對馬毅剛說:“你爸爸媽媽被奶奶叫走了。”
馬毅剛咋舌:“四叔跪了,我爸應該是奶奶最喜歡的兒子了,之前他只是奶奶第二喜歡的兒子。”
馬小美:“我問你,三哥,四叔死的那天晚上,你媽媽是不是開心的喝酒了?”
馬毅剛嘆了口氣:“是啊。還要我陪她喝,真惡心。”
馬小美點點頭:“難怪那天我看仆人往27層送酒。”
“你怎么什么都知道。”
“我是二哥的眼睛。”馬小美自豪的說,然后她扭頭看著馬沙,“二哥……怎么回事呢,突然要睡覺。”
馬毅剛聳了聳肩:“誰知道。也許是在夢中和泰斗大人聯系。”
話音未落,馬沙猛的睜眼,毫無預兆的就醒來了,清醒得仿佛他從未入睡過。
馬毅剛和馬小美都被他嚇一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