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神谷青一有點汗顏，“是不是不太好？”
石田久衛門眉頭微皺，“你是不是認為我老了，看不起老人家？”
“不是這個意思……畢竟……”
神谷青一想找個理由解釋。
石田久衛門冷冷一笑，“神谷一家，還是這么傲慢啊。”
神谷青一聞言一愣，之前的電話，他就有疑惑了，這石田老爺子，難道知道他們一家？
不會吧，難道那對咸蛋百米外丟符咒的事情，傳到……不對，協會想找他們做戰斗指導的，這老爺子知道不奇怪！
只是。
“前輩，您認識家中父母嗎？”
神谷青一試著問道。
“神谷原樂。”
石田久衛門說出一個名字。
見神谷青一皺眉，石田久衛門，繼續道：“你家先祖，不是叫神谷原神？”
神谷原神？
神谷青一稍一回憶后，點點頭。
這是他們神谷一家最初代的祖先，在族譜最頂上的名字。
“等等，神谷原樂……”
“您是說我小叔？”
神谷青一一愣，他對小叔其實基本沒有印象，因為在他還沒出生的時候，對方就已經死了，偶爾聽到這個名字，還是他老爹懷念時提過那么一嘴。
不像神谷原神，每次祭拜先祖進行祈禱，他們都是將這個名字放在首位，名字自然深刻。
“您認識我小叔？”
“他曾經到過我的道場學習。”
石田久衛門淡淡道。
“他……是您的弟子？”
“不是。”石田久衛門否認。
“我跟你爺爺神谷響是曾經的同事。”
“爺爺啊……”
神谷青一表情有點恍惚，那個也是活在他記憶中的名字了，提起就是音容笑貌。
在神谷青一的印象里，其實爺爺神谷響，完全就是老年版的神谷大石，兩父子就是一個模板印出來的。
聽說百米外丟符咒，還是爺爺那邊接過來的傳統。
只是前些年神谷響老死了。
得知這件事時，神谷青一還蠻意外的，雖然年紀擺在那，但是感覺中，不至于那么快逝去才對。
同時難免悲傷，爺爺盡管在外面面前，看上去混蛋，小時候對他卻很好，是個很好的爺爺。
慢慢補全陰陽師方面的資料后，神谷青一也知道越是強大的陰陽師，就越是延年益壽，不過家里半老不嫩的咸蛋……哎，愁。
“請問我小叔他，是怎樣的一個人？”
神谷青一問道。
對于這個只聞其名，不曾見人的傳說中的小叔，他還是挺好奇的。
聽母親愛子說，老爹也是因為他被殺后，才變得謹慎。
似乎，年輕時候很莽？
“爭強卻不好勝，低調又傲慢。”
石田久衛門說道。
給出了矛盾的評價。
“才華不弱于我。”
“……”
神谷青一下意識看了石田老人一眼。
不弱于你，你居然說一個咸蛋不弱于你？
剛才還叫著想吃我全力一拳……
“怎么？你不相信我跟你小叔差不多？”
石田久衛門有點羞惱道。
等等——
“前輩，我小叔他難道很厲害？”
神谷青一愣了，不會吧。
石田久衛門皺著眉頭，“你不知道？也對，那時候估計你都沒出生。”
“可是，我沒聽我老爹說過，我小叔他有什么名氣啊？”
以自家老爹的性格，有點能吹噓的事，還不多說幾句，每次提起小叔，他都是含糊不詳的，下意識神谷青一就當是跟老爹一樣的咸蛋了。
“我說過了，他很低調，知道他名諱的人不多。”
“很奇怪？”石田久衛門道：“他的低調，正是源于他的傲慢，他太驕傲了，連名聲都不屑于顯露。”
“就算別人看不起他，他也懶得反駁。”
這就是爭強卻不好勝，低調又傲慢嗎。
神谷青一點點頭，試著問道：“我老爹，跟我小叔比的話……”
石田久衛門搖搖頭，“他們兩人的才華差太多了，當時大石他不是沒來過我的道場，只是學了不到一天，他就放棄了，但是你小叔短短兩天就已經入門，而你父親根本就不懂，又沒有耐心。”
老爺子很直截了當說道，絲毫不帶委婉的。
好吧，我就知道……果然，就不該忽然抱希望，奢望自己的咸蛋，其實是隱世高人。
也不知道祭祖時許下的愿望，什么時候才能實現，列祖列宗啊，你們快點顯靈吧！
“他還從事陰陽師？”
“對。”神谷青一苦笑。
“他不適合做陰陽師。”
石田久衛門冷笑，“白石常奚本來不用那么快隱退的。”
“白石常奚？”
“前輩您是說……”
“你父母沒跟你說？白石常奚，可是拜他們所賜，幾個月前身敗名裂隱退了。”石田久衛門說道。
神谷青一嘴角一抽。
聽到社會性死亡，他想起了那位，因為父母的符咒增強，下半身惡龍咆哮的老陰陽師了。
“也就是給你爺爺面子。”
神谷青一尷尬地笑笑。
“你爺爺雖然是個老混蛋，但……可惜了。”
石田久衛門緬懷道：“很多年沒見，沒想到會去世那么早。”
見石田老爺子，似乎陷入某些美好的回憶中，神谷青一老實待在旁邊，沒說話。
“出拳吧。”
石田久衛門淡淡道。
站起身來，渾身忽然泛起灰黑色的光澤，在這層光幕下，他的皮膚迅速轉化成同樣顏色的鋼鐵般的色澤。
“你在協會的資料，我清楚。”
“如果你小瞧了我這個老頭子，可是會吃大虧的。”
在協會資料中，神谷青一曾經使用兩次秘術秒殺準大妖，再結合當初紅溪山巫女的估測數值，石田久衛門預計神谷青一的總數值，在1200左右，力量的話，大概是徘徊在300附近。
算上家傳的秘術，全力一擊的話，單項數值，應該會被加持到四五百左右。
這僅僅是單項最高數值，并不代表殺傷力。
當然，僅僅是為了測試神谷青一的肉身力量，他說的全力一擊，并不包含使用秘術的情況下。
神谷青一自然理解石田久衛門的意思，畢竟普通的摸底，根本不可能用上“高天流秘術”。
畢竟，外界可不知道他秘術的實情啊，就連石田老爺子，大概就估摸到一些，說那么多就是暗示神谷青一，他對神谷家知根知底。
問題是……
哎，算了。
穩一點，先用一成的力量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