典華在青荷跪倒時,立刻起身,離開了座位,看著青荷再想到李老漢,心中暗自搖頭道:‘這個世界的人,怎么動不動就跪啊?’
典華和這個世界,總是有些格格不入之感,最重要的一個原因,就是兩個世界的習俗相差太大了。
這樣的差異,讓典華十分不適應!
“青荷,貧道不是你的老爺,不用跪貧道……好了,今天你也累了一天了,先回去吧,明天應該是青竹當值吧?明天的事,讓青竹和貧道說吧!”
青荷忐忑不安的站了起來,道:“道長原諒奴婢了?”
典華搖了搖頭道:“不存在原諒不原諒的,每個人都有自己的立場,都有自己的選擇,貧道在雇傭你們的時候,就已經有這方面的心理準備……算了,說這些做什么,你也聽不懂!好了,你也累了一天了,下班回去休息吧!”
這是道長第二次說讓她回去休息了,青荷不敢再忤逆道長了,點了點頭,快步離開了道觀。
典華看著青荷的背影,搖了搖頭,神情落寞的道:“我這是怎么了?說這么多她永遠聽不懂的話做什么?真是的……”
與這個世界的人沒有共同語言這一點讓典華倍感寂寞,想念華夏的日子,雖然平凡瑣碎,回憶起來卻充滿了溫馨,令人沉醉……
“呼——不多想了,多想無益,反正目前為止是不可能回去的,過好眼前最重要!”
典華很快就放下了這個雜念,再次登上了觀臺,開始了今天的最后一次修煉。
青荷一邊下山,一邊心念翻涌,分析總結著今天發生的事!
“道長什么時候察覺到的?”
低頭看了一眼山路,回憶到了相關的記憶后,青荷恍然道:“難道是中午在山路上詢問的太過直接和急切了,才讓道長察覺到的?”
想到道長說的話,青荷感嘆道:“仙師看樣子對此很反感啊!甚至都生氣了!”
這還是青荷第一次看到仙師生氣!
“不過,就算生氣,仙師也沒有打罵于我,最后我跪地求饒,仙師也沒有責罰于我,讓我情何以堪……”
若是她有仙師這樣的本事,發現身邊有不忠心的人,竟然是別人家的探子,早就一劍削了他了!
“這樣的德行修養,真是一位‘得道高士’啊!”
她一個侍衛,與之相比,真是如螢火比之皓月啊!
“我只是一個濟水齊氏培養的一員青衣衛而已,自然不能和仙師想提并論,我還是想一想,怎么應對這件事吧!”
這件早上齊轍臨時吩咐的事,青荷本來想做好了討齊轍一個好的,沒想到竟然辦砸了,而且還在仙師那里留下了案底,真是得不償失啊!
青荷知道自己最大的資本是什么,不就是與仙師親近嗎?若是把這份親近丟了,她也就失去了價值,不能再像現在這樣得到重用了。
“所以,我一定隱瞞這件事!”
青荷思考著對策,突然想到了什么,心中有了想法:“聽說,齊軔老爺和齊轍老爺的關系不好,我是否可以在這上面做些文章……”
夕陽的余暉下,青荷下了山路,回頭看了一眼濟水觀,暗自嘆了口氣,心道:我只是世俗中名利場上的一名俗人,和仙師根本不是一個世界的人……
青荷猛然回頭,登上了馬車,對馬夫說:“回齊府!”
齊軔在客廳接見了青荷,語氣中生硬的詢問道:“青荷,你怎么又回齊府了?”
齊軔今天下午發了一場飆,脾氣到現在還沒有緩過來呢,對青衣衛也不像先前那樣耐心,面對青荷沒有再假裝溫和,語氣中自然而的變得生硬。
青荷發現了這個異常之后,不敢再耍小聰明了,直接進入正題道:“今天齊轍老爺托青竹向奴婢下了一個命令,讓奴婢打聽今天早上拜訪濟水觀的三個客人的名字和目的。奴婢猶豫了良久,不敢擅自作主,特意回府詢問老爺,奴婢應該怎么選擇?”
齊軔這時算是聽出來了,青荷這是趕著回來表忠心來了,這讓齊軔的語氣緩和了許多,看青荷也順眼了許多,和聲道:“表現的不錯,沒有自作主張!”
齊軔面對仙師時,十分謹慎,可以說是小心翼翼,生怕惡了仙師,壞了他的大計。
齊軔也想知道早上客人是什么人,是什么目的,甚至想知道他們倒底談了些話題,具體內容是什么?
不過,齊軔是一個知道取舍,也是一個目光長遠的人,尤其是這樣重大的決策,也知道聽取當事人的意見,于是詢問青荷道:“你在仙師身邊服侍良久,說一說你的看法?”
青荷聽了齊軔的話,心上的石頭終于落了地,故作深思良久,猶豫了半晌,才小心翼翼的回答:“奴婢認為,齊轍老爺的這個作法,不妥!”
“哦?有何不妥?”齊軔詫異的詢問道。
“從奴婢與仙師相處的這段時間分析,仙師雖然超然物外,不理世俗,不在意我們的一些小動作,但是,若是我們做的過了,很可能會惹到仙師,若是仙師惱了……”
齊轍做事沒有分寸,冒然給青荷下了這樣的命令,讓她行事必然會露了行跡,就像青荷所言,若是因為仙師不在意之前的小動作而舉止過分,惹惱了仙師……真是得不償失啊!
齊軔點了點頭道:“你說的有理!齊轍那邊的事你不用理會,他若因此事找你的麻煩,自有我去為你分辯,安心做好你的事,不要讓仙師惡了你,就是你最大的功績!”
“是!奴婢謹記!”青荷恭順的行禮回答道。
看著這樣忠心聰慧的青荷,齊軔越來越滿意,想接著鼓勵一下,少有的贊揚了青荷一句道:“聽說你爭取了白天在濟水觀當差的機會?做的不錯,繼續努力,有了重大收獲,我自有重賞!”
青荷聽后激動的大聲回復道:“謝謝老爺,奴婢一定忠心耿耿的為老爺辦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