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磊聽完安小乙打聽來的消息,青筋暴起,氣怒之極吼道:“主辱臣死!竟敢如此欺辱我主!該死!”
看著暴怒的劉磊,安小乙就知道劉磊的選擇了。
安小乙并不是很贊成劉磊的選擇,這樣意氣行事,他擔心劉磊會沒有好下場。
雖然璋公子是主,但是璋公子畢竟只是齊府的公子,還沒有繼位成為府主,因為公子而和府主對上,劉磊可能會因此受到責難,甚至……
若劉磊做了決定,就算后果嚴重,甚至自己有性命之攸,安小乙也會支持的。
只是……他不能眼睜睜的看著劉磊自尋死路啊!若是可以,他還想再努力一下!
“石頭哥,你要選擇做,我來執行吧!”安小乙提議道。
安小乙想接過這差事,在執行的過程中,放些水,留下回轉的余地,防止把事給做絕了。
有時候,事做絕了,路也就絕了。
虎子一個骨頭棒子砸了過來,安小乙閃身躲過,還沒等安小乙發飆,虎子就一字一頓的神情嚴肅的對劉磊說道:“磊哥,殺人的活兒,一直是我干的。”
然后對著安小乙厲聲道:“安小乙,不要越界!”
安小乙爭辯道:“石頭哥又沒說要殺人……”
虎子冷笑一聲,劉磊剛才那句話里的殺意,他不相信安小乙聽不出來,安小乙又要自做主張了。
劉磊打斷了安小乙的話:“小乙,你這兩天打聽消息辛苦了,回去好好休息兩天,后邊的事,我們來處理。”
安小乙想再勸說一句:“石頭哥,有些事,還是留些回旋的余地為好……”
劉磊再次打斷了安小乙的話道:“小乙,我知道了,你下去休息吧。”
安小乙知道劉磊沒有聽進他的勸戒,但是劉磊已經做了決定,表明了態度,安小乙只能一臉無奈的退出了聚義廳。
虎子在安小乙離開后嗤笑一聲道:“進臥虎幫這么些年了,還像小時候一樣心軟,婦人之仁!”
劉磊搖了搖頭有感而發道:“小乙這樣不是挺好嗎?”
虎子聽后沉默了,默默的點了點頭,沒有再說安小乙的話題了。
劉磊沉默片刻,對虎子說道:“這事兒,可能里外不討好,你就算成功了,也沒有功勞,可能還有責罰,甚至有性命之攸,虎子,確定還要做?”
虎子盯著劉磊道:“若是我不做,你應該打算親自動手的吧?”
劉磊被虎子道破了心思,也沒否認,點了點頭道:“這事,涉及到了齊府的府主和公子,必須要保密,要做到滴水不漏,除了我們三人,我誰也信不過。”
所以,只能是他們三人中的一人動手了。
虎子咧著嘴笑道:“當初我和安小乙跟著你離開家鄉進入臥虎幫時,我們就說好了,我是你的打手,小乙是你的耳目,我們一起保著你坐穩臥虎幫幫主的位子,現在這事輪到我這個打手出手了,不是嗎?”
劉磊搖了搖頭道:“我從來沒有這樣想過。我接你們過來,是因為小時候的誓言,三人有福同享。我當時接手了義父的幫主之位,我認為我混出了頭,才接你們來濟水縣,加入臥虎幫是要你們跟著我享福的。”
虎子咧著嘴開心的笑道:“我們知道,正因為如此,我和小乙才這么努力的練武做事,就是希望能幫到你……有福同享,后面不是還有一句‘有難同當’嗎?福同享了,現在到了難同當的時候了。”
“虎子……”劉磊嘆了口氣道:“事不可為,不要硬來,以保全自己為重!”
虎子又大口吃了一塊肉,大口喝了一口酒,起身道:“我現在回去休息,子夜出發,磊哥好好休息,離開的時候,我自會離開,就不來打擾你睡覺了。若是出了事,磊哥同樣以保全自己為重,不用管我!我爛命一條,自有天收!哈哈……”說完,哈哈大笑著,轉身大步離開了聚義廳。
虎子走后,劉磊重重的坐在座位上,看著虎子消失在黑暗中的背影,想著安小乙的話,心中總有一種不祥的預感,喃喃自語道:“難道,我的選擇,錯了?”
剛說完就很快被自己否決了,堅定的搖頭道:“不,我沒錯!義父教導我,忠心侍主,義氣為先,這是我們臥虎幫安身立命的根本。”
“即然公子有了難,就算有性命之攸,我也要替公子分憂解難。”
“不然,我愧對義父對我的教導,愧對公子對我的知遇之恩!”
晚上七點多,街上的行人已經十分稀少了,程老漢才吩咐著他的一兒兩孫收攤兒回家。
回家的途中路過李老漢家門口時,正好聽到隔壁一條街傳來了彈琴的聲音,程老漢停下腳步,暗道:“杜琴師又開始彈琴了!現在正是尋找李老漢說話的最佳時機。”
想到這里,程老漢對兒子道:“你們先回去,我有事與李老漢說。”
程老漢的兒子擔憂加驚懼的看了一眼李老漢家的大門一眼,勸說道:“父親,李老漢一家招了不干凈的東西,就算是老街坊……咱們還是少招惹為好。”
程老漢甩手在兒子的肩膀上打了一巴掌,道:“你爹我做事自有分寸,還需要你來教?讓你回去就回去,哪里來的那么多的廢話。”
程老漢積威已久,程老漢的兒子根本不敢反對,只好滿面擔憂的和兩個兒子推著面攤兒離開了。
程老漢雖然訓斥了兒子一頓,甚至還動手打了兒子一下肩膀,不過心里還是很高興的,看著兒子一行人推著面攤兒離開的背影,慈善的笑著報怨道:“這臭小子,就算長的再大,就算人到中年,有了兩個十幾歲的兒子了,你依然是我兒子!還想做老子的主兒?老子吃的鹽比你吃的飯都多!”
程老漢人老成精,自然知道他在做什么,應該什么時候做,應該怎么做,應該做到什么程度。
李老漢曾和他提過,這杜琴師的琴聲似乎有些神異之處,每次它響起時,他的兒子的情況就會有所好轉,可以暫時擺脫那東西的騷擾,有一段休養的時間,要不是有這一絲喘息之機存在,他兒子怕是早就受不了那東西的折磨精神崩潰了。
在琴聲中,程老漢敲響李老漢家的大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