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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七章 漢帝之位幾分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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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時候,這個世界運轉的全貌沒有任何人可以看得周全。

  在我們不知道的地方,總是有人在默默地做事,他們可能只是為了自己的工作和任務,但是最終的結果,還是他們守護了我們。

  問跡不問心,問心無完人。

  各處的術法宗門很有默契地找到了自己的目標和方向,糾集宗門弟子前往解決這些俗世不知道的問題,而此時的俗世,除了爭斗,自然也有各處的救災。

  在這種亂世,并非就沒有救災,否則一方之主不將自己帳下的百姓當成自己的子民的話,那被造反掀了攤子,也只不過是分分鐘的事情。

  而且有了黃巾之亂那種大規模的造反作為先例在前,其實此時的大漢百姓,雖然還是老老實實地生活著,但是倘若被逼急了,有先驅在前,自然也不會缺乏一些悍勇之輩有勇氣去直接干出一些揭竿而反的事。

  漢時的百姓,和后來著名的大清可不一樣。

  大漢百姓,傳承的春秋戰國的風氣,留下的是先秦先漢的那種桀驁和彪悍,他們可不會輕易地完全低頭。

  在能夠損失一點點的情況下好好活著,大家肯定都會選擇吃點苦活著,可是如若沒有好好活著的機會,那舉旗造反這種事,漢民可一點都不帶猶豫的。

  不過說到大漢的民風彪悍,那似乎有一個點被所有人都忽略了。

  大漢真正的傳承,到底在哪里?

  是在如今呂布手中那傀儡帝王劉協,還是在劉袁大戰之后不知所蹤的少帝劉辯?

  劉袁大戰之時,劉辯應該是被留在了青州的哪座郡城之中,徐晃和徐庶分析是在臨淄城之中,但是在攻陷了臨淄之后,卻沒有發現任何劉辯的蹤影,之后在北海等地也沒有發現劉辯的影子,甚至連痕跡都找不到多少。

  劉備一開始也挺在意這位少帝的,但是卻怎么都沒有找到少帝的痕跡,而冀州和幽州又繼續整頓,所以他讓徐庶和徐晃繼續在青州尋找劉辯的蹤跡,自己則是跟陳琛他們返回冀州去處理政務,隨后就遇到了冰川期風雪,就忘了這件事了,此事之后也沒有聲音了,整個劉備陣營的人也就都忘了,就連徐晃和徐庶都在專注青州的重建和黑山軍的收編。

  值得一提的是,張燕最終在身有傷勢的情況下,知道了劉備和袁紹大戰之后占領了整個青州,他就知道自己依靠青州建立地上道國的計劃泡湯了,他怎么可能能從劉備手中將青州拿回來?所以干脆就申請帶著沒被收編的黑山軍中自己的主力部隊,駐守在青州和兗州交界,算是跟劉備當個鄰居,像是幫劉備守個門,但是面子上不承認自己是下屬的編外部隊一般。

  這樣的關系,陳琛也沒有嫌棄,而是讓徐庶在有多余的能力的情況下,給予張燕一點幫助和支持。

  劉協沒有實權,呂布所代表的西涼軍并不被中原諸侯認可,所以以劉協為中心的朝廷只能算是一個小朝廷。

  而失蹤的劉辯,是當初諸侯討董的理由,現在卻不知所蹤,沒有辦法繼承漢帝的威儀和尊位。

  至于北境的劉備,益州的劉焉,荊州的劉表,雖然他們都是漢室宗親,但是在沒有正規流程進行傳承的話,那他們就算勢力再大,也只能是臣,而不是王,更不是帝。

  只不過現在的劉備被視作了漢室最強的支柱,如果要說漢室三興的可能性,那就只會出在劉備身上。

  漢室三大宗親里,只有劉備對自己地盤的掌控是完全的,在自己集團內是統一協調,有著共同目標和足夠實力的。

  如果劉辯和劉協都死了,那劉備,就可以順勢繼承漢室的位置,去再興漢室了。

  雖然兩帝身死是對劉備最有利的,但是以劉備的性格,他自然是不會去做這樣的事。

  而且一開始劉備集團里的有些人還會擔心,如果真的找到劉辯的話,那到時候劉備想要將整個集團拱手相讓,真地去當一個匡扶漢室的伊尹,他們這些劉備嫡系應該要怎么辦?

  雖然這種內部斗爭的想法有點危險,可是實際上是必然規律。

  好在劉辯失蹤了,當沒有找到劉辯的消息傳到鄴城的時候,其實不少人是松了口氣的,沒人希望己方找到劉辯,哪怕有著手握天子,號令諸侯的機會,但是以劉備的性格,真要他登臨帝位,怕不是要陳琛他們帶頭來給劉備一個黃袍加身。

  那如今的劉辯到底還活著沒有?在哪里?

  活著。

  而且劉辯此時的處境并不算差,他還端坐在馬車之中,呼吸不均勻,感受著馬車的顛簸,唐后還是在他的身旁,他從來沒有想過,自己這輩子,竟然能夠以皇帝的身份,在這個年齡,不斷地轉移、逃亡,一直從洛陽到長安,從長安到青州,從青州到如今的南逃。

  他總覺得自己的這一生有些魔幻。

  又總是會想起自己那個雖然沒有什么過硬成績,卻能夠讓群臣驚恐的父皇。

  有時候夜中他也會從夢中驚醒,問自己一句:“漢帝之位幾分尊?”

  似乎所有人都只是將他,將他同父異母的弟弟,當做了一種物品,當做了一個象征,就像是一枚能行走的傳國玉璽一般。

  似乎誰擁有了自己,就是擁有了大漢。

  在父皇倒下之前,他從來沒有想過,原來大漢皇帝這個位置,有一天也能夠被當做商品一般,被估價,被審視。

  “陛下,又驚醒了?”

  馬車之外的人似乎是聽見了馬車之內劉辯不均勻的呼吸聲,明白了劉辯又是因為噩夢而驚醒的,掀開了馬車的車簾,關切地詢問了一聲。

  劉辯看著這張平平無奇的中年男人的臉,這或許是他一直走到現在,除了自己的妻子之外,唯一一個老熟人了。

  “嗯,老師,我們現在到了哪里?”

  劉辯看到王越之后,放松了一些,有著王越在身側,他才能夠感覺到自己的安全有一些保障,能夠更自由一些地呼吸新鮮空氣,而不用擔驚受怕。

  “現在快進入豫州了。”

  王越看著有些彷徨但是卻有著當年沒有的一種軟弱的堅強的劉辯,心中有些感慨,到底是經歷磨練人,當年那個舉劍都會覺得不妥的少年,如今雖然還是軟弱膽小,但是或許是因為經歷得多了,他擁有了一定的抗壓能力。

  消失了許久的王越竟然會在這個時候出現,若是世人知道,估計也會驚訝。

  當年洛陽之變,漢靈帝死后,夜梟沒有人繼承和命令,只能由王越這個領頭人將夜梟解散,成為一個無名的民間組織。王越之后和袁基合作,希望能夠掀翻董卓,拿到足夠多的利益,給手下們分發點財富,并且能夠有機會扶持少帝上位,然后繼續回到自己當年的皇帝身邊最親近的人之一的地位,甚至能夠博得一個高位。

  可惜隊友不給力,袁基被董卓的橫沖直撞直接屠了,王越只能帶著組織潛伏起來,倒是沒有干別的事情,通過和別的勢力組織交換情報而勉強維持生計什么的。

  他們只不過是從來沒有忘記自己的身份,不愿意失去自己的皇家間諜機關的崇高地位,雖然沒啥人知道。

  但他們還是為了理想而暗中保護著兩位小漢帝。

  就是為了有朝一日,能夠重建夜梟,讓夜梟走上臺面,成為特權機構。

  可惜劉協被呂布徹底控制,之后再劉辯出逃上,當時暗中推動的勢力除了陳琛安排的水軍,還有王越手中的無名組織。

  劉協那邊已經沒辦法了,只能留下一個分部保護劉協的安全,剩下的由王越帶領著,一路跟著劉辯到青州來,本來王越都打算跟袁紹表明身份了,但是沒想到袁紹也是將劉辯當做傀儡。

  他算是明白了,劉辯跟這些諸侯,只能合作,不能想要以弱勢去依靠他們,那樣結果也只有被當做傀儡一個結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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