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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六章 不,你想,打包帶走

請牢記域名:黃金屋 主公我不想加班

  許攸靈光一閃。

  他突然想到了一個禮物,或許會非常合適。

  而且如果自己沒想錯的話,今晚就能夠將這份禮物打包好,然后自己帶著直接跑路到劉備那邊去。

  妙呀!

  說干就干。

  許攸拿起了袁紹贈予自己的美酒美食,停下了自己的進食行為。

  他開始搗鼓一些東西了。

  過了片刻,突然他的軍帳外多了一道人影,許攸頭都沒有抬,開口說道。

  “公與先生直接進來吧。”

  軍帳的簾子被撩開,正是沮授站在軍帳外,他為什么這個時候跑到許攸的軍帳來,或許只有他們兩個人懂。

  沮授沒有說話,而是看了看四周,進入了軍帳之中,順勢坐到了許攸的對面。

  “子遠,這次的事情,你怎么看?”

  沮授問的是這次袁紹對待他的事情,但是許攸卻沒有接沮授的這個話題,而是裝糊涂。

  “這次,可能確實是劉玄德帳下的那幫子妖人算到了,唉,沒想到他們竟然那般厲害。”

  許攸知道沮授來是想要安撫自己的情緒的,因為兩次袁紹的表現,這個能給袁紹意見的人竟然都沒有開口,而是像個透明人一般在一旁看著。

  沮授沉默了一下,他知道以許攸的才智,不難猜到自己要說的事情是內部的,但是他現在卻用戰場之事來搪塞,那說明他可能真的不打算再讓人探查他的想法了。

  不過這也表明了許攸的一個態度,那就是他可以當做什么都沒有發生過,安安分分幫袁紹出謀劃策。

  沮授嘆了口氣,他不知道自己現在做這些事的意義是什么?

  為袁紹擦屁股?

  為了自己的理想而奔波忙碌?

  似乎早就越走越遠了吧。

  “公與先生嘆什么氣呀,我們總能夠想到辦法解決劉玄德他們的,來,喝了這杯酒,好好吃上點東西。”

  許攸遞給了沮授一杯美酒,還將桌案上盛滿美食的盤子推到沮授面前。

  “多吃點,這是主公賞賜的美食美酒,肯定比我們平日里吃的美味,這酒也是好酒。喝了酒不用嘆氣,不用愁了。”

  許攸給沮授勸酒,沮授此時正在迷茫,也就吃了幾口肉菜,一口飲盡。

  其實他心里也郁悶得很。

  袁紹的性格,實在是讓人難以把握了,或者說,已經被把握到了,可是他自己不愿意承認袁紹是這樣的袁紹罷了。

  袁紹這樣的主公在初次見面的時候總是能夠給人留下偉光正的好形象,隨著初步接觸,你也會發現他越來越多的優點。

  可是等到你上了他的賊船,已經關聯很深的時候,你才會發現優點滿身的他,同樣也有著各種各樣致命的缺點。

  這個時候想要下船,已經來不及了。

  這酒確實美味。

  但是沮授也知道,這酒再美味,這肉菜再香味四溢,都彌補不了許攸被袁紹傷透的心啊。

  沮授第一次覺得許攸其實也蠻可憐的。

  他能看得出來,許攸這次是真的有用心在做謀劃,在決策,可惜棋逢對手,也棋差一著,以許攸這樣的才智會敗成這個樣子,他是沒有料到的。

  “公與兄剛剛的問題,我再回答一遍吧。”

  兩人對飲一陣,許攸突然開口跟沮授提到了剛剛他問的問題。

  “嗯?”

  沮授這一聲帶著迷惑,因為他已經喝了酒不少,有點微醺,有點短路忘了許攸說的是自己問的什么問題。

  “其實我已經不敢再讓自己在袁公這里待著了。”

  許攸又喝了一杯,舉起筷子夾起一塊薄薄的烤肉,塞進嘴里,他低著頭看著菜。

  “嗯?”

  沮授這一聲帶著憤怒,他知道了許攸回答的是哪個問題,而且他憤怒的是許攸現在已經懷有異心了。

  “所以,公與兄,我想去玄德公那里試一試,看看能不能試出一條通天路來,你想不想跟我一起去呢?”

  許攸抬起頭來,盯著沮授,他期待沮授的肯定,但是回應他的,還是一聲。

  “嗯?”

  這可不是答應,而是帶著怒氣的反問,沮授想要盯著許攸,可是發現自己的視線好像模糊起來,沒有辦法凝聚在一處,他搖了搖頭,拒絕了許攸的邀請,可是他卻發現自己好像失去了對身體的控制,眼前逐漸變黑,腦袋也暈乎乎的,失去了知覺,他最后的念頭,是明白了許攸在酒里下了藥了。

  “不,你想,我會把你打包帶走的。”

  許攸平靜地對著被藥勁蒙倒下的沮授說道,他從身后拿出了一個麻袋,他早有準備。

  沮授就是他準備獻給劉備的禮物。

  既然都已經做好準備徹底當一個二五仔了,那怎么能夠不在投奔之前就做好準備,為下一位東家好好地付出精力,奉獻自我呢?

  許攸現在已經當自己是劉備的人了。

  將沮授打包帶走的話,袁紹這邊就沒有什么像樣的謀主了。

  就連自己的智慧都會被對面如此碾壓,那估計袁紹身邊剩下的這些臭魚爛蝦,能直接把袁紹送走。

  這場劉袁大戰,基本上就會因為自己的這個行為,蓋棺定論了。

  袁本初必敗了。

  一想到這里,許攸心里就覺得無比舒坦。

  首先不管怎么說,自己還是這場戰爭的中心和決定重要節點的人。

  其次是自己這也算是報了之前被袁本初那般威脅恐嚇的仇了。

  最后就是自己能夠帶著沮授一起奔向美好前程,聽聞劉玄德確實是一代明君,自己沒有辦法在正面打敗陳琛他們,那就從內部打敗。

  不得不說,他的小算盤還是打得很響的。

  可是到時候真實的情況會是什么樣的,就要另講了。

  許攸打包的手法還是很熟練的,他這大麻袋裹得嚴嚴實實的,而且還透氣,一般人看不出來麻袋里裝的是個人,也不知道沮授在里面的感受如何。

  反正他被下藥了,也沒有什么好感受的。

  許攸將自己軍帳中的燈火熄滅,悄悄地將沮授從自己的軍帳中拖了出來。

  他找好了一輛運送物資的馬車,將沮授抬了上去,塞到了一堆物資里,自己則是到了物資馬車前,鬼鬼祟祟地觀察了一番周遭的站崗士卒們,這馬車離開軍營是不可能的,所以還是得要把握好主動權。

  許攸也上了馬車,坐到了駕駛位,深呼吸了一口,接下來就是演技大賞的時刻了。

  馬車慢悠悠地朝著大營的營門駛去,許攸端坐在馬車上,一幅悲春傷秋的模樣,看那樣子,就像是一個文藝青年在半夜起床想要出來抒發自己的情感。

  許攸并沒有故意去掩蓋馬車的聲音,而是讓一切都看起來很自然,而且他的方向是朝著青州的南門,更加自然。

  “停車!”

  守門的士卒攔住了許攸的去路,不過見到許攸之后,態度好了很多。

  “原來是子遠先生啊,不知道先生深夜出行是為哪般?”

  守門的將官還是很客氣的,因為今天文將軍交代過了,以后對子遠先生要客氣一些,他的付出一點都不少,大家需要給予他足夠的尊重,不要讓他心冷。

  “哦,今天主公賞賜我美食美酒,我心情大好,但是在軍帳里自己一個人享用,總覺得不得勁,想出去找個山頭,與山與水共飲一杯,你們要與我一起去嗎?”

  許攸看起來有點醉眼迷離,但是人還算是清醒的,他還從身旁拿出了一壺好酒給守門的將官遞過去,甚至伸手想要把這小將給拉到車上一起出去喝酒。

  “不了不了,我等還得盡忠職守,子遠先生好好盡興,注意安全便好。”

  這小將可不敢跑去跟許攸一起出去喝酒。

  人家許攸是主公看重的名士,這種半夜跑出來喝酒的行為,名士做再正常不過了,但是要是他這種有要職的將領這么干,那就是砍頭的罪過了。

  “哦,那可真是太可惜了,那我就把酒共明月了!”

  許攸笑了一聲,輕輕地一甩馬繩,驅使著馬車繼續前進,輕松地通過了大營的南門,離開了樂安縣。

  “子遠先生慢走。”

  守門小將繼續執勤,他繼續再營門處巡邏著,唉,真羨慕子遠先生他們的才智,能夠靠著思考就證明自己的價值,自己要是能和他們一樣就好了。

  殊不知,他心中那個瀟瀟灑灑當名士的子遠先生,在脫離了樂安城的監視范圍之后,便一改出城的時候那種醉眼朦朧的模樣,看起來比任何人都要清醒。

  “駕!駕!駕!”

  許攸著急地趕著馬車,希望能夠再快一點,再快一點地離開袁軍的輻射范圍,等到進入了劉備的地盤里,就算是能夠安全些了。

  說來也是有些可笑,上一秒還是袁紹手下的重臣,下一秒就覺得袁紹方極為危險,希望能夠迅速地脫離袁紹的控制,進入到之前的敵人帳下。

  運輸的馬車不考慮舒適度,加快速度趕起路來只會更加顛簸。

  但是許攸知道自己沒有多少時間可以消耗的,因為只要等到天亮之后,袁紹去找他的話,那就會發現自己逃跑了,而且還是帶著沮授逃跑了。

  他相信袁紹是會為了自己和沮授兩個人出動大軍出來搜捕的。

  所以不能等到天亮再出發,只能在黑暗中趕路。

  不知道是不是馬車太過于顛簸了,許攸聽到了馬車后傳來了哼哼聲,那應該是沮授醒過來之后,發現自己被包裹在麻袋里,渾身上下都在隨著馬車顛簸,甩來甩去的,藥效早就過了。

  “嗚嗚嗚......”

  沮授在麻袋里發出了嗚嗚的聲音,希望能夠引起注意,他知道許攸既然沒有動手殺了自己,那就是打算帶著自己一起到劉備那里干活。

  這其實好說啊。

  但是能不能好好商量,其實許子遠這個家伙根本就沒有打算跟自己商量對吧?

  自己早就喝了那杯酒,就算自己答應說要一起投奔劉備,自己肯定還是要被藥倒的。

  這家伙,手段也懟狠了吧?

  許攸聽了一會沮授的掙扎嗚咽,有些聽不下去了,觀察了一下四周的地形,判斷了一下自己現在的位置,應該距離樂安縣有一段距離了,他將馬車停靠在了山林中,自己下了馬車到后面給沮授松綁。

  哦,不,是把沮授從麻袋里掏出來。

  給他透透氣。

  綁架人這種事,許攸還是有點經驗的,至于經驗從哪里來的倒是不重要了。

  沮授的頭從麻袋里冒了出來,大口大口地喘氣著,他的嘴角都被麻袋粗糙的布料給磨破了,剛剛在麻袋里沒有說話,就是因為說話會摩擦破口,更痛。

  他瞪著許攸,可是卻沒有任何辦法。

  因為他的手腳都被許攸給捆住了。

  而且許攸這個家伙還給捆沮授的繩索上附著了精神力和氣勁,加大了沮授脫困的難度。

  沮授的精神力雖然不比許攸弱,但是其實跟逃命了好多年磨練出更強的氣勁的許攸比起來,沮授跟他打架可能會打不過。

  “公與兄,只能委屈你了,事從緊急。”

  許攸嘴里念叨著,將沮授整個人從麻袋里倒出來,然后扛著沮授坐到了馬車前,陪自己一起駕車。

  馬車繼續疾馳,朝著劉備而去。

  “許子遠你端的不為人子!”

  沮授開口就噴,其實他自己也是一個暴躁老哥,只是這些年練出來的翩翩君子風范而已。

  現在被許攸這個老流氓這么給一悶棍打包帶走,他是完全不能接受自己以這么狼狽的姿態現世的。

  就算自己真的要投奔劉備,那也要華服金冠,儀容端整地面見他吧?

  現在自己這披頭散發,渾身是傷,臉上不少破口磨痕的尊容,怎么能見劉備呢?

  “公與兄息怒息怒。”

  許攸眼睛看著前方,認真駕車,一邊勸說沮授。

  “其實公與兄也能夠感覺得到吧?”

  “袁本初沒有什么前途了,而且他其實從心里就不信任我們,之前我甚至感覺他要一劍殺了我,假以時日,可能站在他面前的就是公與兄。”

  許攸的話并非沒有道理。

  “我不希望跟著一個,有用時視若珍寶,無用時棄之如敝屐的主公啊,唉。”

  沮授重新陷入了沉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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