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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一章 你狂?我比你還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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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公孫瓚可不會去管對面有多少人呢。

  他一向靠莽。

  主要是莽得有他的戰法。

  白馬義從的戰法其實氛圍兩階段。

  第一階段是放風箏,先保持著距離,利用高拋射法,算好箭雨落下的位置,就這樣先去消磨對方的兵力和氣勢,在對方不厭其煩,失去了一部分戰意之后,再直接反身就懟。

第二階段就是反身懟的時候,往死里鑿,而且不是正面,而是直接擴散成一個弧面包圍圈,將對方的隊伍包裹住,然后  對方應該也都想不到,白馬義從先放箭,絕對不是因為慫。

  而是因為害怕開場直接來個沖鋒的話,直接把對方心理防線給沖垮了,敵人都跑沒了,還怎么殺敵呢?

  所以想要最大化地殺敵,還是得先走一遍形式地來上一下騎射齊射。

  不過因為公孫瓚這次南下帶的主力都是騎兵,所以也就沒有干什么占領土地的事情,而是在冀州北面東跑一遍西跑一遍,到處禍害冀州的官府。

  公孫瓚倒是沒有多么愛民如子,更何況現在冀州的民又不是他的民。

  他只是覺得直接搶官府的官庫的話,能夠一次性搶到更多,去搶百姓的東西,搶得慢,東西還少,還麻煩,惹得一身騷,還得被人噴,這種事干起來不劃算,還不如這里打一槍,那里轟一炮。

  直接將冀州北面的官員都給禍害了。

  愿意跟著自己走的就全家打包帶走,不愿意跟自己走的,那還說什么,直接砍掉就行了。

  公孫瓚在冀州根本就沒有什么敵手,而且他絕對不會帶著騎兵去沖城,他都是挑那些小的縣城下手的。

  這個情況,一直持續到公孫瓚遇到了麹義。

  不得不說,雖然這個時候的麹義還沒有將先登死士和大戟士訓練出來,但是他的統率能力和軍事指揮能力還是水平較高的。

  就用著素質參差不齊的三萬先鋒軍,硬生生地攔住了公孫瓚沖起來的那種瘋勁。

  這倒是讓公孫瓚撒了歡一樣的步伐停了下來。

  就在平原之上攔住的。

  要知道,想要在平原之上攔住騎兵的難度,要超過用騎兵攻城。

  但是麹義沒有辦法再退了,因為此處之后是更加廣闊的冀州土地,這里的平原雖然地勢對自己來說不占優勢,但是好歹在平原兩邊的山勢和城池將公孫瓚繞開的路給堵上了。

  而且自己只需要扛住一陣,后續的大軍就到了。

  在這帝國北境的將領,都知道公孫瓚作戰的那種瘋狂,那種暴躁的感覺,似乎能夠用自己白馬義從的兵鋒撕開任何陣型一道口子,并且一定要沖個對通。

  一往無前的氣勢,讓人見而生畏。

  “按照我吩咐的安排好了嗎?”

  麹義穩坐大帳,對自己的屬將們沉聲問道。

  麹義自己統兵的時候,會對軍制稍微改動,但是其實這只是對他適用而已。

  他會選擇武藝較好的將校跟隨在自己身邊,統率較好的將校則是壓陣指揮,至于兩樣都不好的......

  你覺得能夠在麹義這邊當上將校嗎?

  而武藝較好的將校被稱為從陣屬將,這些人是要跟著麹義沖在隊伍的最前方的,作為最為鋒利的尖刀直接撞進敵陣之中的。

  所以其實作為麹義的屬將的話,如果實力不夠格,很容易在戰場上戰死,這也導致了麹義的屬將換了一批又一批。

  能夠一直跟在麹義身邊歷經百戰的,沒有一個不是狠人的。

  “都布置好了,士卒們的營房也按照軍陣的方位安置好了,只要騎兵一來,他們醒了直接出營房就能結成軍陣。”

  負責指揮的將校還是很盡職的,麹義的安排可讓他們費心費力了許久,不過好在利用剛剛碰撞之后,兩邊的短暫停歇的這個空白期搭建起來了營地。

  剛剛的碰撞雙方并沒有很大的戰果,但是都各有收獲。

  麹義是在短暫的交手之后見識到了公孫瓚狂在哪了。

  就自己帶著三萬冀州先鋒軍抵達這里,在野外碰面的時候,白馬義從的箭雨被麹義及時的指揮給擋掉大半之后,公孫瓚還能一點不帶慫地帶兵沖鋒,而且是自己帶頭沖在最前面,迎著箭雨沖刺的。

  而且自己布置好的陣型還真就被公孫瓚一次沖刺就差點撞散了。

  如果不是自己在試探出了公孫瓚和白馬義從的狀態,沒有必要在還沒做出針對性布置之前就打決戰。

  所以選擇了收攏隊伍,圓陣有序后退,麹義懷疑公孫瓚是不是會直接在這里跟自己來個決一死戰。

  “將軍,公孫瓚那廝簡直不把命當命。”

  待到人少了些,都是麹義自己的心腹,麹義身邊一個老伙計開口跟麹義抱怨道。

  “他對對手恨,對自家人也狠,那種沖法要是沖不破,跟他一起入陣的那些人都得死。”

  雖然很想告訴這伙計,人家公孫瓚敢沖,就是自信能夠沖個對穿。

  不過這么說的話有些傷士氣,麹義也就沒有開口,而是思索了一番之后,手按在了桌案上的地圖上,眼中冷色掠過。

  “他狂,那我就比他更狂。”

  哪怕沒有系統地練出來,但是麹義還是打算賭一把,他就要用公孫瓚這現成的對手,來測試一下自己的設想和籌備有沒有問題。

  不就是對拼嗎?

  他麹義還沒有怕過誰。

  “去,把軍中擅長長兵器的能戰之士都給我挑出來,單獨成軍,由我親自統率。”

  “是。”

  先登死士所需要的軍備暫時供應不了,而且先登死士所需要的身體素質要求也高得很,所以麹義想要先拿出來的,是他原本給張頜準備的大戟士。

  在平坦的戰場上,用長兵器步軍應戰騎兵,如果可行的話,某種程度上就能夠改變在野外戰爭中步兵和騎兵之中那種完全壓倒性的情況。

  戰爭,就要未知數,才有趣,難道不是嗎?

  “讓軍備官去準備,長桿兵器,長矛柄加橫枝,隨便他用什么,只要能夠鉤得動人就行。”

  將自己設想的大戟的雛形吩咐下去。

  其實他的設想雛形是以戈作為基礎的。

  如今也就是大概做個能夠向前突刺,又能夠橫欄鉤抓的樣子,來看看正面戰場的效果。

  “是。”

  僅僅是一天的歇息,麹義就讓軍中有了針對公孫瓚白馬義從的一些小變化。

  而袁紹的大軍也即將到達,在袁紹的大軍到達之前,他麹義一定要挫一挫公孫瓚的銳氣,讓他沒辦法那么狂。

  隨著戰鼓擂動,麹義帶著隊伍從軍營中平緩而出,他可不想等到公孫瓚主動來攻打自己的營地。

  而公孫瓚也是因為昨日是入境以來第一次遇到這種大規模的冀州軍,所以打算歇兩天,看看這些人想干嘛,要是想打,那就把他們打崩,要是不想打只是要在這里駐扎堵路,那自己就找個機會繞過去,在他們冀州搞破壞。

  反正最近搶東西搶得太兇了,都還沒有怎么休息過。

  所以公孫瓚帶軍在就近的縣城駐扎了下來。

  他倒是沒有想到對方會一清早就帶兵放棄駐守那塊平原,而是朝著自己這邊包了過來。

  膽子倒是挺肥的啊。

  那個小子,公孫瓚想起了昨天自己沖陣的時候,錯身而過的那個將領,那將領那樣子分明就是這支軍隊的統帥。

  自己之所以會注意到他,還是因為跟著自己沖陣的白馬義從里,從他那個方向沖刺的,都被他用長戟直接鉤掃了下來。

  反應實在是靈敏,能夠準確地躲過兩個白馬義從聯手交叉的長槍攻勢,并且利用他們自身的沖勢,將他們從馬上鉤下來。

  那種身手,公孫瓚還是欣賞的。

  要知道自己這白馬義從可都是精挑細選,好好訓練過許多年。

  還跟無數異族交手過成百上千次才最終形成的軍風的,雖然沒有達到有形之軍的程度,但是他總覺得自己要是帶著白馬義從的話,也能夠跟有形之軍過上兩手。

  麹義那些士兵明顯就是普通的冀州軍,他竟然靠著那些士兵將自己的沖勢給遏制住了,身手也不錯,似乎還真有點東西。

  他總覺得,這小子能夠給自己一些驚喜。

  其實麹義只是臉嫩了一些,要說年齡,他可不比公孫瓚小。

  公孫瓚可沒有讓麹義久等。

  在麹義的隊伍還沒有完全包圍住縣城的時候,公孫瓚就已經組織好隊伍,丟棄掉收集來的輜重,只帶上口糧和軍備,出城跟麹義兜圈子。

  騎兵的優勢他肯定是不會放棄的。

  城外野戰才是王道。

  而不是在這里守著一個小縣城。

  而且此時這種兜圈子繞著麹義的隊伍打轉觀察弱翼的戰法,其實也是白馬義從較為有特色的一種戰法。

  與其他騎兵從兩翼包抄不一樣。

  白馬義從分為三股,通過交錯的奔繞,將敵軍不斷地壓縮逼近,然后用拋射解決一部分,再回到狂暴的沖鋒狀態去。

  這一點是公孫瓚觀察草原群狼狩獵黃羊群的時候學到的。

  其實這種戰術都懂,但是要怎么成功地執行起來,怎么抓住戰機,才是最重要的。

  而這方面的經驗,白馬義從早就在多年跟異族交手的過程中培養出來了。

  要說這大漢的騎兵最強的之所以是幽州的白馬義從和涼州的西涼鐵騎。

  其實除了他們所在地區的馬種要更好之外,跟他們常年騎兵作戰積累出來的經驗也起著決定性作用。

  而冀州軍在面對公孫瓚的白馬義從這種騎兵的時候,因為白馬義從和他們之前所接觸的騎兵戰法不同,更加狂暴放肆,更加有規律章法,將自然的智慧也融入其中,所以他們才更容易不知道應該如何應對。

  白馬義從圍繞著麹義布好的軍陣轉圈圈的時候,麹義冷靜地觀察著。

  這種方法又和昨日的橫沖直撞有些不同,這是他第一次跟公孫瓚交手。

  他將這視為軍事演習一般,不斷地從這些戰斗之中汲取經驗,為自己接下來完善針對邊境騎兵的步兵戰法提供寶貴的實戰經驗。

  他的圓陣有一手的,除了鋒矢陣之外,他的圓陣用得最溜。

  他的圓陣是旋轉起來移動的。

  所以此時麹義的旋轉圓陣,再加上公孫瓚的白馬義從在繞圈圈,看起來就像是一個巨大的圓球在移動一般。

  “停!”

  “二八左平射!”

  麹義看著白馬義從的運動軌跡,在觀察到一個重合交錯點的時候,發出了號令,讓圓陣之中的二陣和八陣同時朝前平射。

  這一陣箭雨,還真的讓不少白馬義從中招,紛紛跌落下來。

  他這是借助白馬義從在交錯的時候,會有一個較為明顯的錯層,這個時候因為方向對沖,白馬義從會有一個傾斜的角度。

  而麹義就是利用這個角度,用同樣傾斜角度的平射,讓他們中箭的。

  不過能夠給白馬義從造成的損失也有限。

  公孫瓚瞥見了,也只是驚訝了一下。

  一般白馬義從的陣型和奔跑的角度方向,還是比較不容易中箭的,就算是中箭,因為是側面的愿意,也都是擦著甲胄過去,不會傷及要害。

  而麹義這輪平射,有些直接中臉了。

  “拋射!”

  公孫瓚舉起了自己的長劍,對高速移動中的白馬義從發出號令,拋射都不用瞄準。

  只要大概朝著麹義軍陣之中拋射就行,靠著重力讓箭矢落地,多少能夠傷到一些人的。

  而且這輪拋射也將麹義的弓箭手一時間沒法抬頭,只能夠舉著小盾抵擋一陣。

  這種箭雨的來往,看起來陣勢不小,但是實際上造成的殺傷并不算很大。

  公孫瓚這邊是軍備齊全,戰法合適。

  而麹義這邊則是提前準備好迎接拋射的。

  真要看血腥的,還是得真刀實槍地硬碰硬。

  在公孫瓚打算結束這無聊的兜圈圈,直接集結白馬義從給麹義的圓陣來個中心對穿的時候。

  麹義竟然領先了他一部,突然打開了圓陣,變成一個扇形的陣勢。

  而平面的這一面,正對著公孫瓚。

  “嗯?”

  看到昨日見到那小子,親自帶著一群手持長戟的士卒朝著自己沖來,公孫瓚有點不適應。

  竟然有人搶在自己前面發起沖鋒的,而且還是步兵主動打騎兵?

  小子,你不對勁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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