荀攸輕輕地笑了笑,沒有再嗆陳琛。
雖然他只是提前對未來所謂要“加班”的日子進行提前報復而已,但是他還是絕對想象不到未來的日子里,他有多后悔沒有在這個時候把陳琛掐死。
“那你說說加班吧,到底什么是加班?為何稱之為加班?”
荀攸還是對“加班”這個詞比較感興趣。
因為他之前查遍了經史典籍,各種古籍也都翻過一遍,愣是沒有找到關于“加班”這個詞的解釋。
而像他這種算無遺策,無所不知的天才,最為好奇的就是那些未知的東西,而渾身上下充滿了未知的陳琛,在他眼里就是一個寶藏男孩。
“加班呢......”
陳琛額頭開始冒汗,這些詞他都只是隨口一說。
可是誰能想到老爹就那么隨意地學過去,還活學活用發揚光大。
更重要的是陳琛有些詞自己其實都不知道為什么這么說。
比如加班......
沒辦法,只能開始胡謅了,好在自己就是這個詞的發明者,怎么解釋都有自己的先天立場優勢。
“公達,你看,班,這個字是什么意思?”
荀攸思考了一下。
“如果我沒有猜錯的話,這里的‘班’用的是古意,分割玉石的意思?”
荀攸捏了捏自己的下巴,有些不敢確認地問道。
“對了!”
陳琛手指一指,一拍桌子,卻是嚇得旁邊抱著酒壇子慢慢喝酒的郭嘉。
“我你...嚇死...喝酒...”
沒有理會在那里呻吟的郭嘉,陳琛就著荀攸的意思開始解讀。
“公達你看,班,是切割古玉的意思,那加,自然還有再次的意思。”
“我之前觀摩一位玉匠在切割古玉的時候,一刀沒有切完,所以他就切了第二刀,所以這叫加班。”
陳琛煞有其事,畢竟這仙人醉讓他的思維也有些混亂,這種奇怪的言論都能脫口而出。
也不能說不經大腦,反而似乎喝醉的陳琛會開啟另外一個模式,用另外一種奇葩思維思考問題和奇葩邏輯處事。
“而那時候我就覺得,可以把加班這個詞給廣泛使用,為什么呢?”
“為什么呢?”
荀攸雖然一直喝得挺慢的,但是他酒量其實也不是特別好,而且也是比較少有機會喝這么多的長生酒,自然也有些醉意。
所以這個時候荀攸當起了復讀機。
“因為啊!這加班,意味著你需要再次努力去完成之前沒有一次性完成的事業,而因為之前的完成途徑不能改變,所以你就必須分毫不差,或者是切合實際地去進行。”
“切合實際地去進行......”
荀攸跟著陳琛繼續念叨了一聲,復讀機荀攸上線。
“而這個過程,必須是那種經驗充足,做事值得信任,能夠做到分毫不差的天才才能做的。”
“分毫不差的天才才能做的。”
荀攸的眼睛突然一亮,少有地表情變化比較生動。
在仙人醉長生酒的加持下,他似乎有些熱血上腦,頗有一種士為知己者死的沖動。
他覺得劉使君未曾與自己謀面,就如此看重自己,陳琛與自己并非摯交,卻也如此了解賞識自己。
荀攸心中有千萬句話不知如何說起。
他覺得自己能夠想象到那個畫面。
劉備拍著陳琛的肩膀語重心長地跟陳琛說道:“陳琛,公達乃當世奇才,做事分毫不差,值得信任,你們曾經同在書院學習,應該有交情,拉攏他的事情就交給你了,如果可以我再親自出面請他來!”
有一說一。
講道理。
說實話。
正常的荀攸是斷然不會有這種弱智的想法的。
但是他已經被陳琛灌了整整十二杯仙人醉了。
思維已經有些運轉得遲緩起來,而他時常反省自己,時常告誡自己,壓抑住了內心從人類原始沖動的榮譽感和炫耀感,也在這時稍稍地被釋放出來。
并州太原,他去定了!
陳琛哪里想得到自己這么一番醉后胡謅,能夠更加堅定荀攸給劉備打臨時工的決心。
他現在自己的意識都不甚清楚。
“來,我再敬你一杯!”
陳琛舉起了手中的酒杯,朝著荀攸敬了過去,兩人碰了碰杯,又是一杯下肚。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這個包廂里沒有太多動靜。
店家害怕長生公子在青樓里出點啥事,就讓人進隔間里看看。
“主人,陳家的長生公子和他的兩個朋友都喝醉了,我們怎么辦?”
“害......你讓侍童出幾個人,讓賬房先生帶長生公子他們回西華候府。”
“對了,記得讓賬房先生表明一下身份,但是別直接開口要錢,影響不好。”
“好嘞,主人。”
...............................
“嘶......”
陳琛揉著自己的太陽穴,這種宿醉之后的腫脹感,確實很難受。
他發誓自己下次再也不喝這么多了。
當然像這種發誓都是一時的,當不得真,也沒有什么約束力。
突然,他在按摩自己太陽穴的手被一雙柔軟的小手代替,應該是草兒吧?
草兒之前倒是不會在自己沒有要求她的時候主動觸碰自己的腦袋。
之前陳琛好奇問過草兒。
草兒說:“少爺的腦袋精貴,草兒怕把少爺的腦袋弄壞了一點都不夠草兒賠的。”
今個兒倒是更懂事了。
嘿嘿。
陳琛享受著草兒的按摩,眼睛有些疼,讓他并不想睜開眼,而且喉嚨也疼,嘴巴也有些干澀,陳琛有點想喝水。
“草兒,幫我取杯水來吧。”
費力地張開口,聲音有些沙啞。
沒有任何回應,但是那雙手倒是從陳琛的太陽穴離開了。
過了一會,他感受到有人在扶他。
順勢坐了起來,有杯水被塞到了他手里。
唉,果然是有個貼身侍女比較貼心啊。
慢慢地喝上了水,陳琛一邊揉了揉眼睛,才慢慢地睜開了眼。
“咕......”
陳琛突然被水嗆到,但是他倒是不怎么在意,反而很認真地繼續揉了揉眼睛。
眼前耐心地服侍他的人,竟然不是自家貼身侍女草兒,而是小師姐蔡琰?
嘶......
陳琛覺得自己一定是出現幻覺了。
醒來一睜眼,就看見蔡琰。
他心中突然冒出了一句打油詩,文不對題,沒有任何文化價值。
可是面對她的時候,他卻發現自己似乎有些正經不太起來。
“怎么是你?”
陳琛看著勉強帶笑的蔡琰,讓她坐了下來,兩人交好那么多時日,坐在一起這種事,倒也是不避嫌。
“嗯...是我...”
蔡琰卻沒有平日里的活躍,反而有些沉默和悲愴之感,這讓陳琛有些摸不著頭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