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裘禪一棍子打傷了始皇帝，還和曹操交手起來了？！”
寢陵前，人間深陷沉默。
沒有不理智地質疑，也沒有驚訝到質壁分離，已使用量子閱讀記下所有已知玩家資料的他快速在腦中排查了一遍裘禪的資料。
父母雙全，工作普通，平平無奇，愛好撲克麻將，私生活不多。
游戲中除了回回B級評分被打入無盡試煉外，也沒什么特異。
是易容變化被頂替了嗎？
這樣的懷疑閃過，人間心里卻覺得恐怕不是如此。那就是裘禪本人，隱藏在地球很多年的家伙！
細思極恐啊。
這樣的人，不會還有吧？
人間心中沉重了起來。
“裘禪是另一個猴妖神？！”
洛陽客棧，面對夏翼破釜沉舟喚圣虛影的轉述，時來接受不能。
“怎么會？不是本人吧！”
時來跟裘禪很熟，或者說最早的那批玩家，就沒有一個和裘禪不熟的。裘禪是公認的水群怪，無論什么時候群聊天總能看到他發言。
他還和周立柱宣戰，宣布周小仙是他的，玩梗開車一個不少。
如果是本人的話，他這是在地球生活了多少年了？
“話說老爺爺，始皇帝尸變…這又出來一個猴妖神，那邊的情況很危險吧？我明白的，不會去給您添亂的，您快收回這道虛影吧！”
破釜沉舟虛影快速道：“我特地留下虛影可不是只為了看你。始皇帝不是尸變，而是軀殼內的三魂變成了龍妖神的，像是被鳩占鵲巢了，你快問問鳳妖神怎么回事！”
“啊？”時來眨眨眼：“鳳妖神說要沉睡一百年的……”
“她不是留下一抹分魂，給你充當系統精靈了嗎？快問問！”
那東西只在最開始和發任務的時候跟我交流的……時來心說，但見夏翼催促，還是懂事地在腦海里快速詢問，兩秒后搖搖頭：
“它不說話。”
破釜沉舟虛影輕嗯一聲。
“不說話或許是好事。”
始皇陵正陵，夏翼望著提劍走來的始皇帝尸身默道了聲。
比起始皇帝復生時被龍妖神反殺，夏翼更愿意接受他是有意將龍妖神關在體內，而自身的三魂已尋機重生，不知道哪里去了。
而且還有一個關鍵人物一直沒有出現——開啟了寢陵的郭大能！
“如果那樣的話，這正陵就是一個陷阱？只有對始皇帝抱有惡意的人才能進入，也有解釋了。”
夏翼探手，軌道凝結，遠處傾灑的水銀江河中，一股水銀快速向他身側流淌，凝成了一把水銀劍！
曹操身上的殺意已如實質般沸騰，圣魂之力全力爆發，有些復活想看看裘禪情況的玩家剛出來就被壓得臥倒，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老師，幫我攔住始皇帝。”
“告訴你要冷靜。”夏翼甩了甩水銀長劍，“他們又不是一伙兒的，始皇帝尸身明顯誰都攻擊，你為何要把2.5對1.5，變成2對2？”
“誒，此言差矣。”裘禪呲牙笑道：“如果老龍攻擊我們三個的概率相等，你們有兩個人，我卻只有一個猴，那應該是2.333對1.666吧？嘶，還是你們人多，此地兇險不宜久留哇。”
夏翼沉默了一下：“你在地球還上了高中學了數學？”
話音落下，他身形已至裘禪的身后！軌道鋪成，長劍瞬斬！
裘禪手中長棍回擋招架，身體順勢一蹲，躲過曹操的刺劍，長棍在地面一撐，高高躍起，雙腿化作殘影踢向兩人：“我打！”
嘭！嘭！
夏翼與曹操同時扣住他一只腳的腳腕，腳下卸力，地面轟然下陷間，兩人揮劍剁腿！劍風之中，裘禪滿頭卷發飛舞起來，發絲很快變得細而又長，變成一根根長棍，插向夏翼和曹操的胸膛！
九道虛影同時走出，依舊是曹操三夏翼六！方寸之間，無數棍棒刀劍交擊在一起，讓人眼花繚亂！
轟！！
側向沖來的始皇帝尸身根本不管那套，上去就是全力一劍！
兩人一猴都不與他較勁，順他的力量倒射出去，半空中棍棒與長劍仍在交擊，直至某一瞬，夏翼的長劍似是質量不佳，轟然炸裂！
銀白的液體四濺，在軌道之疾的操控下，如同機關槍一般轟打向裘禪的臉。
裘禪快速后仰身軀，那些液體卻如識路一般，筆直向下灌射！
在驚恐的表情中，裘禪的臉瞬息間被射成蜂窩煤，曹操卻是眉頭一蹙，回身縱射揮劍劈斬！
“咳咳……要猴命了，瞬移都能被捕捉到。女神大人救命，我只是一個分身啊！哇啊啊！”
他一個狼狽翻身，躲過了追擊過來的曹操一劍劈斬。
另一側夏翼則掃了眼被打成蜂窩煤的裘禪化成的卷曲毛發，回身迎接始皇帝尸身的斬擊，再次借力飛了出去，彎道超車攔截裘禪。
“你的女神大人一時半會兒可過不來！抓緊了，曹操！”
不用夏翼說，曹操身上的力量亦越發浩瀚起來，七星圣魂，魏武帝發動！因為以往曾烙印過大魏之主圣魂，在獲得魏武帝的短短一月時間里，曹操已將之推到三階！
民心民意化作力量。
加持其身！
洛陽客棧。
看著時來始終一副接受不能的樣子，破釜沉舟虛影突然道：“這很正常。我若是幸運女神，在玩家中混入自己人，也是最隱蔽的方法之一。事實上特殊的不止有他，時來，你或許沒發現你也很特殊。”
時來撓頭：“呃，我知道，我是系統選定的工具人，打出主線任務喚醒您的是我也只能是我。”
夏翼愣了下：“你知道？你竟然能想到這些東西？”
時來：“朵兒姐告訴我的……呃，我為什么就不能想到啊？”
“張朵兒嗎？真是多嘴！”夏翼恍然，忽而面色緊繃，似是始皇陵的戰斗到激烈的地方了，幾秒后才放松下來，“說到哪了？”
時來：“……老爺爺，你這樣不專心打架真的好嗎？說到朵兒姐告訴我，您說她多嘴了。”
“哦，我也不想的，可有些事必須要分身來做。”破釜沉舟虛影默了默，道：“張朵兒這丫頭，弄得我一點揭秘快感都沒有了。”
時來嘿嘿傻笑。
“更關鍵的是她只知道一半，相對輕松的一半，把后半段沉重的揭秘都留給我了，真是……”
時來：“啊？還有什么？”
夏翼道：“她大概會告訴你，就是因為你這個工具人被鳳妖神弄叛變了，才讓系統如此憤怒，讓她發布了擊殺你的任務吧？”
時來：“不是這樣嗎？”
“當然不是，工具人而已，隨便哪個都好。丟掉了你這個培養了半年時間的修行天賦最好的，再花個一年培養個稍微差點的唄。對于一個神來說，一年半載算什么，如果這都會讓她失態，那她是怎么修行到這種境界的？”夏翼道。
時來愣愣點頭：“也對哦。”
夏翼嗯道：“所以，真正讓她憤怒的，是她吃的另一個虧。”
“……吃虧？是什么？”
夏翼道：“時來，你還記不記得古劍魂和皇甫瓶晴？”
時來：“記得啊，您帶靜靜去大魏找我的時候，那兩個要殺我的玩家嘛，他們被自己隊伍里的所有人一一告密，沒行動就失敗了。”
夏翼：“那你還記得我在他們身上探尋過系統的奧秘嗎？”
時來：“當然，在余瀚家吧，您三魂深入，一下子睡了半天，讓我和靜靜好頓擔心來著。”
“記得這么清晰？”
時來嘿嘿笑，稍感羞赫。
當然清晰，那一天是他和靜靜首次真正‘睡’在一起的日子，這一輩子恐怕都忘不了那天的細節。
當然，回夏翼肯定不能這么回答，即使已算‘老夫老妻’，這年僅18歲的單純少年對那方面仍舊羞澀，比不上那些開車開習慣的。
他嘿嘿笑道：“是因為……您那天探查完古劍魂的系統，莫名其妙對我發了場脾氣。我跟老爺爺你認識這么久，就那一次看到您莫名其妙發脾氣的，記憶肯定清晰。”
夏翼輕輕點頭：“那你知道我為什么會發脾氣嗎？”
時來：“呃，為什么？當時我和靜靜還好頓擔心來著。”
夏翼緩緩道：“因為我在古劍魂的三魂之海里找到了似曾相識的感覺。我細細思索，那感覺，與我深入靜靜三魂之海為她治療三魂缺一的創傷時，竟是一模一樣！”
時來愣住：“和靜靜一樣？”
夏翼嘆道：“所以……當天我就強迫你與她睡到了一起。”
時來懵懂地站了起來。
“什、什么意思？老爺爺？”
與此同時，烈陽城。
夏翼家大院，林靜靜從房間中走出，偌大的院子里寂靜一片。
花匠、侍女、雜役都不見了。
她抬起頭，看到隔壁樓閣上有一架巨大的弩炮正對著她。
弩炮上有密密麻麻無數重軌道在向她的方向鋪設。
弩炮后站著軌道之疾虛影，對她道：“別動，幸運女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