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僅因為石磯今日的地位,更因為石磯的心性和殺力,與太上和其光同其塵的無為不同,石磯心里有一道界線,一邊是敵,一邊是我,沒有中間地帶,是敵是我,只在她一念之間,與對錯無關。
就像與冥河為敵數千年,一念化敵為友歸還元屠阿鼻,從此不咎過往,也不過是她一念之間的事。
今日也是如此,前番她可以給所有迎接她的人笑臉,也愿意和向她敬酒的所有人喝上一杯,但此刻,厭惡就是厭惡,沒有情面,她不會粉飾太平,因為她心不喜,不喜為何要忍?
她是石磯,她曾為巫族和王母翻臉,她在巫族最虛弱的時候站位:我也是巫,巫族還有我石磯!
她曾為朝歌城的一城百姓,盡落女媧顏面,她也曾為截教,誅仙陣中誅元始,萬仙陣前會圣人,其實只為主持一個公道,爭一口氣,她心中的公道,她心里的一口氣。
只因她選擇了踏入朝歌城,只因她是截教琴師,想毀朝歌,就是與她為敵,想滅截教,就是與我為敵,僅此而已,不存在什么大義。
不是她和女媧有過節,也不是元始天尊對她不夠和善,只因,此一時,彼一時,她將朝歌城,將截教,劃入了自己那條界內,與朝歌城為敵,與截教為敵,就是與我為敵。
很簡單。
世人都認為石磯智深似海,城府極深,其實知道她的人都知道,石磯其實很簡單,簡單的不愿隱藏一切喜怒。
到了今天就更不需要忍了,也沒人能讓她忍了。
“娘娘,您請繼續。”石磯側身向王母打了個稽首,話不多,卻是她的態度。
她一個人的態度,卻令整個瑤池仙宮為之肅靜。
因為誰都知道,她眼里不揉沙子,什么事都做得出來,比魔道還魔道,連太上老君都睜開了眼睛,不僅因為他沒去過神魔戰場,更因為不給石磯面子,就是不給洪荒很多人面子。
王母頷首,接著道:“經過上一戰,我們跟三千世界最大的差距想必諸位都看到了,不是我們頂尖戰力不夠強,而是人數,不管是界主級別,還是先天神魔數量,我們洪荒都差距太大,中下層戰力更不用說了,三千世界投入一半戰力便能淹沒整個神魔戰場,上一戰我們之所以能守住陣地擊退來敵,一是我洪荒的最高戰力都出手了,六大混元,三位半步混元,更重要的是琴師出其不意的掌控了神魔戰場,最后是誅仙劍陣的殺力威懾,才令我們險勝一籌。”
在座都靜靜的聽著,王母的聲音勾起諸道眾仙很多血色的記憶,瑤池仙宮一時,殺氣騰騰,殺機四起,都是諸道眾仙不經意間的情緒波動。
這還因為是在瑤池仙宮,如果在外界,還不知會引發怎樣的駭人天象,畢竟能坐在這里的都不是小人物。
王母揮手讓承受不住的宮女仙娥退去,繼續未完的話題。
終于王母說出了她的主張,卻令瑤池仙宮起了風波,或者說壓抑的風暴。
因為有一個人坐在那里,很多情緒都沒爆發出來。
王母說出了她的理由:“洪荒需要整合一切力量來應對接下來的神魔戰爭。”
但僅憑此便想收編各族戰力,顯然遠遠不夠,即便她說的是暫時收編。
若不是石磯坐在這里,恐怕很多人已拂袖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