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羨慕嗎?”
  石磯笑問另一個弟子。
  紅衣小姑娘嘻嘻笑道:“羨慕!”
  石磯伸手順了順小姑娘快及腰的長發道:“不用羨慕,你的起點比他高的多,你師兄小時候吃了很多苦頭,比任何人都走的辛苦、艱難,命運對他不曾眷顧,為師能幫他的也不多。”
  小姑娘看向師兄的眼神逐漸多了敬意,一個不曾向命運屈服的人,一個不管命運如何苛責都不曾低頭的強者,是她的師兄。
  “老師,我覺得我同別人不一樣!”小姑娘很自信的看著石磯,明眸生輝,神采奕奕。
  石磯啞然一笑,道:“不是不一樣,是很不一樣,你可是天人之姿,不然老師也不會收你為弟子不是?”
  “真的?”
  石磯點頭:“真的。”
  真的當然是真的,不過石磯將因果對調了一下。
  小姑娘開心了。
  日頭偏西,小熊身上的業火還在燃燒,這三千年造下的殺業可真不少。
  院墻外腳步聲響起,申公豹提著一個人走了回來,不是黃飛虎。
  申公豹將昏迷不醒的人丟在地上,整理衣冠,向石磯稽首道:“弟子不辱師命。”
  石磯點了點頭道:“甚好!”
  “他是?”石磯指著地上的人問道。
  申公豹臉生怒容道:“周紀,黃門四將之一,也是黃飛虎的結拜兄弟,此人居心不良,言辭之間多帶挑撥挑唆之意,在弟子面賣弄他那點拙劣伎倆,被弟子狠狠收拾了一頓才安生下來,弟子急著回來向老師復命,又怕這個禍害再煽風點火出幺蛾子,就把他打暈帶了回來。”
  石磯肯定道:“你做的很好,像這種有可能左右大局的小人物,一定不能掉以輕心,也不能當小人物看。”
  天意往往都應在這些小人物身上,不過自己這個徒弟的直覺很準,直接將人給抓了回來。
  申公豹興奮的連連點頭,他覺得老師的話太合他心意了。
  “黃飛虎如何?”
  申公豹神情一肅,道:“情緒很不穩定,方寸已經大亂,即便有弟子開解,依然存在很大隱患,老師還需早做定斷。”
  “我知道了,辛苦你了。”
  “能為老師分憂是弟子的榮幸。”
  “不錯不錯!”
  梧桐樹下的金袍道人聽的甚是牙酸。
  石磯抬頭看天,直到夜幕降臨,月過枝頭,她伸手一抓,抓到一個契機,離開將軍府去了黃府。
  天意將因此而改,她徒弟申公豹做了初一,她這個做老師的做個十五,也就圓滿了。
  黃府靈堂燭火默默流淚,兩具漆黑棺材格外刺眼,三個孩子披麻戴孝跪在一旁燒紙,黃飛虎手撫棺木背對暗自神傷。
  “飛虎!”
  八尺漢子虎軀一顫,他不敢置信的抬頭,瞬間淚崩:“夫人,是你嗎?”
  “娘!”
  一瞬三個孩子都哭出了聲。
  白衣如雪的婦人潸然淚下,嗚咽不已。
  靈堂一瞬哭成了一片。
  靈堂外,月影下青衣如風,青衣舉酒邀明月,為這人間最感人的悲歡離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