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羊……”
石磯出聲,“你來找死嗎?”
石磯聲音很輕,還帶著笑意。
但誰都不敢將此話當玩笑。
因為她手里的刀已經動了。
商羊面皮繃緊抖開了山河社稷圖。
不過……
一聲慘叫,從她身后傳來。
斬命飛刀落在了量天道人頭上。
石磯慢悠悠的聲音才傳來:“你更該死!”
“石磯……”
量天道人身影虛浮,紫氣逸散,不過這一聲恨意十足的怒吼卻是中氣十足。
其實也不過是外強中干,虛壯聲勢,斬命飛刀,是斬命金刀濃縮加強版,凝聚很慢,不過威力卻驚人。
所以,毫無防備的量天道人被斬掉了半條命,怒吼咆哮不過是虛壯聲勢欲蓋彌彰。
石磯輕笑:“斬你一刀就受不了了?你一路可出了不止一尺?你給我一尺,我是不是該還你一丈?”
量天道人怒意恨意戛然而止,被堵住了。
石磯手中的金刀又抬了起來,量天道人再也裝不下去了,一瞬散為紫氣鉆入量天尺,量天尺一瞬破空遠走天涯,跑路那叫一個行云流水一氣呵成。
石磯嘖嘖稱奇,“跑的可真快!”
不過五個字卻令南極仙翁面皮發燙,渾身難受。
南極稽首一禮,乘鶴匆匆歸去。
一切心思都歇了!
“你不跑?”石磯斜睨商羊。
“我,為什么,要跑!”商羊一字一字咬的極重。
石磯點頭,“不愧是昔日故人,昔年妖神。”
商羊輕眉淡眸不為所動。
“既然不愿走,那便入城一敘?”
石磯伸手邀請。
商羊依舊不為所動。
石磯訕訕放下手道:“走又不走,請又不進,莫非道友想當個門神,給朝歌守城?”
商羊淡眸加深生出慍怒,她握緊手里的山河社稷圖道:“你為何不出來?”
石磯笑道:“我怕呀!”
“不過不要誤會,不是怕你,而是怕你手中的圖!”
石磯如此直言不諱自己害怕,卻沒令包括女媧娘娘在內的一切大人物生出半點小覷之心,恰恰相反,她們更沉默了。
石磯收起刀,也收起了琴,撣了撣衣袖,道:“道友卻是未免太膽小了些,道友有寶圖在手,天下何處不可去,天下又何處不可往,想貧道當年,不過借了教主一把寶劍,就敢仗劍遠游,橫行四方,莫非在道友眼里,這人間小小的朝歌城比四方禁地還可怕?還是道友認為你手里的寶圖不如貧道當年手里的寶劍?”
圖窮匕見,最后一句話卻是殺傷力巨大。
“休要胡說!”
商羊怒叱!
石磯撣撣衣袖,仿佛在撣去塵埃,眉眼間流露出的輕視令商羊怒不可遏。
石磯隨便的聲音輕慢之極,“那道友為何不敢入城?”
商羊向前踏出一步,手中的山河社稷圖朝石磯卷來,山水萬重,社稷萬重,老魔飛廉無不緊張,石磯卻面色如常,風輕云淡,如看花開花落,云卷云舒。
社稷壇上,大禹九鼎震動。
山河社稷圖在即將入城的一線卻倒卷回去,圖卷商羊破空而去。
石磯看著山河社稷圖破空而去的空白天空心中微微一嘆,暗道一聲:“可惜!”
山河社稷圖若敢入朝歌一步,她就敢以人道之力將其鎮壓城中,從此讓其成為遺落之圖,她倒要看誰敢來取!
可惜!可惜呀可惜!
不過這些可惜都在石磯心里,臉上看不出半分。
不能事沒做成,還平白多拉仇恨吧?
那就成了沒吃到羊肉反惹了一身騷。
想到這么一句,石磯心情又好了。
她大袖一揮,“回城!”
其實她一直就沒出城。
老魔扯了扯嘴,應該是在笑,不過……笑得真難看!
飛廉也如釋重負,咧開了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