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年輕人離去,石磯緩緩回城。
日落西山,微風。
若今日鳳族來的不是故人,她一定不會阻攔他進城。
不僅不會阻攔,反而會雙手歡迎。
人心有私,概莫能外!
但鳳族除了他,又能換誰?
從知道來的是他的一刻,她就在思考這個問題。
但,好像無解!
玄鳥生商,天命玄鳥,降而生商。
鳳族與殷商是一種結契關系。
血脈結契,殷商王族流淌著鳳血。
換句話說,殷商是鳳族后裔。
天地間最親密的是血脈關系,最難斬斷的也是血緣。
鳳族享了殷商六百年國運,也該為殷商出死力了。
所以鳳祖將自己親兒子派來了。
鳳祖不出天南,孔宣這個鳳族太子,代表的是鳳族,也只有他能代表鳳族。
鳳族的氣運他帶來了,也是她需要的,但她卻不想讓他入局。
因為她的棋盤很危險,與她對弈的可能不止一個圣人。
她是不懼,但她還是不想他入局!
她要再想想,再想想 石磯轉頭看向北方,一個叫陳塘關的地方。
她人雖沒去,不代表她沒有落子。
一國氣運,分文運與武運,太平盛世文運昌盛,亂世,則要武將征戰沙場,開疆拓土,保家衛國,開疆拓土奪的是武運,保家衛國守的是一國武運,一城一池一分天下,一將一帥一份武運。
陳塘關,已有兩位圣人落子,絕非尋常。
李靖本人身負殷商一分國之武運自不用說。
鎮關之寶乾坤弓軒轅箭才是圣人落子的目標。
軒轅黃帝遺留人間的乾坤弓軒轅箭不僅著陳塘關一關氣運,而且著殷商一國氣運,所以闡教圣人先落了兩子,女媧娘娘又落了一子,三子都歸了闡教。
“一張乾坤弓,三支軒轅箭,李靖”石磯解下懸在腰間的月光葫喝了一口酒,收回了視線。
且走且看。
只要在棋盤之上,規矩之內,她會好好跟他們手談一局,天地為棋盤,眾生為棋子,對面坐的是誰,有幾位,都沒關系,就怕他們會掀棋盤!
規矩是他們定的,最后他們再掀了棋盤,那就是他們不講道理,不要面皮了。
天意在他們,人心,她卻要跟他們好好掰扯掰扯。
石磯笑了笑,又美美的喝了一口酒。
與天斗,與人斗,其樂無窮!
一個紅衣似火的女子披著晚霞走進了陳塘關。
她叫九鳳,是一個大巫。
鎮國武成王虎接到了一份很奇怪的請帖,來自鎮南將軍府,鄧九公戍守三山關他怎么會不知道,鄧九公既不在,那請他的又會是誰?
虎想到了一個紅衣小姑娘,想到那個跑起來如風似火的紅衣小姑娘,一臉絡腮胡子的鎮國武成王笑了。
他決定去看看。
走進將軍府沒想到約見他的會是一個陌生女子,不由得皺了皺眉頭。
“我是截教琴師,聞仲有沒有跟提起過我?”
石磯很直接。
武成王的回答也很直接,“沒有。”
石磯點了點頭道:“聞仲是金靈圣母的弟子,是聞仲的弟子,勉強算我截教四代弟子,我與教主是一代。”
最后一句話在虎心中掀起了滔天巨浪。
“我與教主是一代!”
這該是多么恐怖的存在?如果不假。
虎強自鎮靜道:“不知”他有些不知該如何稱呼石磯。
“稱呼我琴師即可。”
虎心一橫道:“不知琴師前輩找弟子有何事?”
石磯道:“正式收入截教門下!”
虎艱難的咽了咽口水,不知說什么好。
石磯臉一沉道:“怎么?不愿意?”
虎忙搖頭。
“那就這么定了,自今日起就是我截教第四代門人,朝東海方向拜過教主!”
虎就這么正式拜入了截教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