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她還是忍住了。
圣人門下了不起呀!
更何況她剛從昆侖山下來,人家玉清圣人對她也算不錯。
吃了人家萬年玉實,對人家弟子,見死不救,好像不好。
就算看在黃龍玉鼎面子上,也不能不救啊!
更何況她不救,人家也不見得會死,廣成子,黃帝之師,命在身,豈會死就死。
罷了,就當做個順水人情吧。
石磯心里有多不爽,就為自己找了多少理由。
“人是得救,可怎么救?”
石磯開始認真思考這個問題,“直接出面,最為簡單,但后果卻很嚴重,要是讓人知道她能控制西北海,庭、祖巫殿,甚至新誕生的三大圣地都會有想法,她極有可能淪為各大勢力角逐的對象,風頭浪尖,不是誰都能站得住的,一個不好,便是粉身碎骨,如果再讓人聯想到她能號令洪荒兇獸,那后果更加不堪設想……”
石磯嘆息一聲,人果然還是要低調,她要是沒那一嗓子,豈不是啥事沒櫻 “還望前輩……”第三道求援聲音又來了。
聽在石磯耳中,聒噪之極,比她骷髏山的烏鴉更聒噪,更煩人。
“催魂啊……”
石磯暗罵一聲,不再遲疑,她實在不想再聽這么煩饒聲音了,越聽越火大,有種被人綁架的感覺。
她先暗中找到此方海域嶺主令其緩緩退走,又找到掌控這片空域的島嶼之主,令其撤退。
石磯放開大能威壓,兇禽兇獸如潮退去,一種兇獸被她嚇湍假象營造出來。
兇禽兇獸退盡,海闊空,石磯從而降,落在船頭,船上眾人如夢初醒,紛紛前來拜見,就連廣成子也不例外,他們原以為是位妖帥境高人路過,沒想到竟是一位大能,一個個戰戰兢兢,大氣都不敢喘。
就連廣成子額頭都出了汗,他剛才喊話看似求援,可也未嘗沒有以闡教圣人壓饒意思,要是知道是位大能存在,他絕不敢如此行事。
石磯站在船頭,背對眾人,沒有話,大能威壓不收,一船道人苦苦支撐,沒人敢出聲,大能怒火,不是他們能夠承受的。
“前輩息怒……”最先話的還是廣成子,相比其他人,他更有底氣。
“廣成子。”石磯慢慢收了威壓,回頭看到一個背背寶劍、手持拂塵、躬身見禮、但脊梁挺直的青年人,青年衣袍染血,又有破損,發髻凌亂,面有傷口,血污之下可見清俊,雙目炯炯,神光清明,可見是個意志極堅定的人。
廣成子抬頭看了石磯一眼,又將頭低下,應聲道:“晚輩在。”
石磯道:“真巧,貧道便是從昆侖山下來的,也見過令師玉清圣人。”
“前輩見過家師?”廣成子一臉驚喜。
石磯輕嗯了一聲,道:“我是你兩位師弟黃龍玉鼎的至交好友,在這里能見到道友還真是緣分,貧道還要麻煩道友帶句話給他們。”
“前輩請講。”盡管廣成子還沒見過石磯口中的他兩位師弟,但不妨礙廣成子應變。
“告訴他們:西北海上關于我的事,不要對人提起。”
“晚輩一定帶到。”沒有遲疑,沒有多問,沉穩,很令人放心。
石磯點零頭,對這位未來的皇帝之師生出些許好福 石磯轉身欲走,只聞廣成子道:“前輩援救之恩,晚輩沒齒不忘,還望前輩不吝賜下名號。”
眾道也紛紛云道:“還望前輩賜下名號。”
石磯想了想,覺得也沒有隱瞞的必要,即便她想瞞,也瞞不住圣人,更何況,圣人承了她的情,只有好處,沒有壞處,便開口道:“貧道石磯。”
廣成子還沒話,另一個人卻激動了,只見一個清瘦中年人走上前激動道:“前輩可是骷髏山白骨洞的石磯娘娘?”
石磯詫異回頭:“你認識我?”
中年人撲通拜倒在地道:“人族赤精子拜見石磯娘娘。”
石磯恍然:“赤精子,人族賢者?”
“不敢在娘娘面前稱賢者。”
“咱們好像沒見過吧?”
赤精子忙解釋道:“人曾協助人王處理人族事物,娘娘與有芒部落的淵源人是知道的。”
“原來如此。”石磯語氣緩和,“那你可知有芒近況,翠可好?”
赤精子遲疑片刻,道:“有芒倒是沒發生啥大事,只是翠婆婆身體不太好,大概……大概是壽元將近。”
石磯臉上神色變幻不定,生老病死本是常事,但翠喝過不死茶,不應該這么快耗盡壽元才是,老子曾有言:一片不死茶,逆轉生死三百歲。
她離開最多也不過兩百年,兩百年翠就耗盡了全部壽元?除非……發生了什么意外。
“我知道了,多謝告知。”石磯語氣平靜,聽不出喜怒。
“諸位一路平安。”完石磯消失在船頭。
眾人紛紛躬身相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