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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到自己極有可能被填海眼造福洪荒,石磯一陣牙酸肝顫,化去兇獸真身的立場異常堅定起來。
即便兇獸真身威能堪比大巫真身,她也再無任何留,而且很有迫切感,太危險!
主意一定,元神便行動起來,像這種對自己下狠手的事,自然是由元神操刀更為妥帖,元神可不會有任何心理負擔,更不存在心慈手軟。
石磯眼神變冷,七情六欲摒棄,變得絕對理智,一個個細胞具體情況呈現在她眼前,她以道與理的標準給細胞變異程度評定等級,分為:健康、輕微變異、中等變異和完全變異。
初步方案:對瀕臨滅絕的健康細胞全方位保護并促進其分裂繁衍,對輕微變異細胞進行大清洗,對中等變異細胞切斷營養隔離,對完全變異的畸形細胞堅決消滅。
這是一場全方位的微細胞手術,而且是四管齊下,手術的困難程度可想而知,好在石磯已經是大能,準確點說是元神大能,她一瞬分出千萬億神念完全覆蓋了千萬億細胞,每個神念根據細胞的變異評價等級嚴格控制細胞配合手術,千萬億細胞一瞬被納入了強行監管制度,失去了自由,該投喂的投喂,該清洗的積極排隊,該隔離的自動絕食,該消滅的引頸待戮,都是好細胞,很配合。
外界天劫雷霆有增無減,好似要將傾天所有的雷霆都降在石磯頭上。
一個個圍觀者心都震麻木了。
“喀嚓……喀嚓……”
兔子嘴又動了,她邊吃邊等姑姑。
玄雨哥哥說了,姑姑沒事天上的雷才這么生氣,她重重點了點頭。
她記得那年在海上下雨,黃龍伯伯拉著船追雷,姑姑身邊的兩座大山都被炸沒了,姑姑都沒事,后來姑姑很生氣很生氣,還罵了黃龍伯伯,很兇。
“喀嚓……”
她有些想黃龍伯伯,想玉鼎伯伯,想小小,壞狗她一點都不想,嗯,她才不想。
“喀嚓……”
少年沒滋沒味的啃著參壓驚,每一次雷落,他都肝顫。
其余大巫就放松多了,他們與石磯之間關系淡如水,今日上山也是出于大義上的援助,要是石磯葬身雷海,他們也只會感到遺憾,多幾聲唏噓,至于傷感的應該會有,暗喜的也會有!
他們的憂心遠不及不周山下的大小眾巫,他們雖沒上山,他們的心卻無時無刻不被牽動著,從石磯登山的那一刻,一個個巫便將此事當作頭等大事放在了心頭,十三年來不曾有一日淡忘。
今日,琴師大人的琴響了沒有?
今日,琴師上山幾天了?
今日,山上有什么動靜沒有?
日日問,夜夜守,已經成了習慣。
直到,那日,琴師大人的琴響了,一響便是九天十夜,一個個巫從四面八方匯聚到不周山下。
那一夜,他們聽到了琴師大人嘔心瀝血彈奏的《盤古祭》,他們聽到了琴師大人驚天動地聲震寰宇的三十六問,每一問都問到了他們心坎上,他們熱淚盈眶,他們渾身戰栗,他們嘴唇顫抖,他們看到了,看到了他執掌大道,看到了他混沌獨尊,看到了他開天辟地斬殺神魔,看到了他頂天立地托起蒼穹,他們聽到了,聽到了他的笑聲,聽到了他的吼聲,聽到了他的怒罵,聽到了他自語……
他的嘆息,他的無奈,他的寂寞……
原來父神真和他們很像,他不止是神,還是父,他們淚流滿面,他們悲,他們喜,他們一問一問的念……知否,知否,知了,忘乎,忘乎,不敢,祭否,祭否,祭!
眾巫齊祭,男女老少念著祭文祭拜!
不同的聲音匯成了同一篇祭文,一聲一問,整整三十六問。
盤古余音已去,盤古大祭已了,他們卻沒離去,他們要等琴師大人回來!
那一日,白日顯星。
那一日,大巫上山。
那一日,雷云密布。
那一日,大巫真身。
今日,雷落不止,琴師大人依舊未歸!
比他們更憂心的是月桂樹下沉默不語的素衣,月影綽綽,落花無聲,她仿佛已經站了經年。
雷獄如海,是審判,很粗暴的審判,扛得過便無罪,扛不過死了,活該!
“嗡嗡嗡嗡嗡……”
億萬根針在嗡鳴,石磯身上插著密密麻麻的金針,一根根金燦燦細微之極的鋒芒金針急顫,毀滅雷霆被金針精確的導入細胞,一個個判處死刑的細胞在雷光中灰飛煙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