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云飛逝,風卷亂雪,一線空白留痕。
白云之上,眾人游目暢懷,放眼腳下無垠雪海,只覺三十二載如一夢,一夢橫渡西北海,一時,浮云悠悠,心曠神怡。
“咱們到了!”
跨越寒崖的那一刻,眾人一心同歸,彼岸,他們終于到了。
“忽……”
熱浪滾滾而來。
“錚!”
一道白虹絕然先起,至剛至強的銳利劍意斬風破浪,人直,劍直,劍意更直。
腳尖方才落地,頭頂便有烈焰燒到,石磯抬手立刀,有人比她更快,玉鼎出劍的速度已經達到匪夷所思,可謂意動劍出,如臂所使,快得令人咂舌,石磯手刀行云流水斬出,暗自點頭,玉鼎三十二年磨礪,真有一劍出,萬法滅的鋒芒。
“叮”
劍破熱浪,穿透烈焰,一往無前,刺中目標,卻是金玉交擊之音,長劍受阻,難有寸進。
“嗚”
一道璀璨刀芒尾翼而至,刀光點點,惡意十足,兇意繚繞,鬼哭神豪,大兇無二。
“哼!”
高空一聲冷哼,漫火光更盛三分,一團青紅發紫的烈焰從空壓下,好似紫日墜落,白虹長劍嵌入紫日難進難退,石磯斬出的大兇刀意被燒得直冒黑煙。
“我來!”
黃龍抬出一柄白玉如意,一片水光逆襲而上,如意攜浩瀚水光好似大河騰空、瀑布倒卷,轟隆一聲,如意擊中紫日,浩浩蕩蕩的水光沖擊紫日火焰,一時,紫日搖曳,火雨紛紛,滋滋之聲不絕于耳。
“龍族,安敢逆!”
冰冷無情的聲音好似從九落下,其聲滾滾,其音轟轟,動人心魄。
“嗷……”
一聲龍吟,煌煌龍威,蕩漾開來,浩蕩龍威消弱磅礴威。
“不知死活的東西!”。
漫火光流入紫日,紫日越凝越實,火焰也越來越暴烈,外圍紫紅火焰更是扯出數十丈,要不是黃龍以浩瀚法力擋住,恐怕早就燒到人了。
石磯右手不斷斬出大兇刀意,刀意連綿疊加輔助黃龍法力侵蝕破壞紫日法意,石磯左手緊攥一顆殘破火珠,猶豫再三不敢打出,只因頭頂紫日太暴烈,她怕紫日炸開,傷及眾人。
紫日霸道下沉,在眾人眼里越來越大。
“姑姑,我來幫你!”
一輪明月飛起。
“啾啾!”
一道道風刃斬出。
“汪!”
一股至陽至剛的血氣化劍飛刺。
這一刻,沒有人退縮,大人身后有輩,輩卻長大了,乳虎嘯谷,百獸震惶,他們雖仍處幼年,可各自的賦神通卻不容視,十二月吐出的那輪明月火燒不隕,嵌入紫日好似一顆明珠。
嘯的至陽劍氣更是穿透了紫日,的青鸞風息不斷分割著外圍流焰。
“爺爺,再不出手,我們會被燒死的!”
紀靈完,手一伸,兩顆靈力球打出。
“你……”無涯見孫子出手,兩眼無神的唉聲嘆氣:“唉,平白惹這事端,倒霉,倒霉……”老道嘴里抱怨,手上可并不慢,只見老道兩手拉拉扯扯,一團火焰在他手里變成了一尊赤紅爐鼎。
“爺爺,你快點!”
老道撇撇嘴,無言打出爐鼎,巴掌大的丹火爐鼎一入紫日便長了起來,紫日好像漏了一般,火焰迅速流失。
“吞火養鼎,融火煉爐,融火法意,無涯道人,你真要參合此事!”
“不是老兒要參合大饒事,是大人不給人留活路啊,大人若能網開一面,老兒立即離開!”無涯稀稀拉拉的胡子一翹一翹,一雙昏黃老眼巴巴看著紫日之上。
“既然敢出手,就是與我庭為擔”
“唉……”
老道極其沉重的嘆息一聲,抬手連點,已經長到百尺大的赤火爐鼎快速轉動,吞火之能強了百倍不止。
“砰”
一根燃著青焰的手指穿透紫日點中赤火爐鼎,接近百丈的赤火爐鼎轟然破碎。
“不好!”無涯老道驚叫一聲,第一時間伸手拉過自己孫子,頭顯三尺火紅慶云。
“嗚嗚嗚……”
龍卷颶風從石磯口中吐出,日月星辰皆出其中,山河奇景皆有呈現,浩瀚法力沖而起,火雨倒卷,轟擊紫日。
“好大的心!”
冷冷的聲音不知是褒是貶。
“轟”
紫日破碎,颶風散落,石磯張口吸回散落法力。
一只燃著火焰的大手劃過,漫破碎火焰紛紛化為火鳥飛回火焰掌心,大手一握,火焰消失。
到了太乙境,每個道人都煉出了自己獨有的法力,法有意為法力,屬于每個饒法力都有自己的法意,如石磯的洪荒法意,玉鼎的劍意,無涯老道的融火法意,以及上面的火鳥朝陽法意。
每個人領悟的法意不同,凝練的法力也就不同,但所有的法力又有共性,法意不滅,法力不散,這也造就了法力可以收回的特性,畢竟法力錘煉不易,像有些大能法力都錘煉了數萬年,那每一滴法力都蘊含毀滅地之力。
“九炎大人,別來無恙!”
石磯收回法力,對高立云端,俯視著她的錦繡貴人稽首一禮。
九炎從頭到腳將石磯打量一番,冷聲質問道:“石磯,你可知罪!”
石磯輕輕一笑:“道自認安分守己,遵紀守法,這知罪一從何而來?”
九炎眼中寒光一閃,冷聲道:“百年前,本座奉后娘娘法旨招你入庭任職,百年已過,你可曾將娘娘法旨放在眼里?”
“大人冤枉啊!百年前,道跟隨大人上,奈何半路殺出夸父,大人拋下道自己走了,道被那夸父掠去險些煉成陣靈,我是九死一生方才逃出,大人若要以此怪罪道,道一萬個不服。”
石磯委屈的看著九炎,澄清百年前的事,她可不愿背鍋,要怪就怪你九炎沒本事,被夸父打了個落荒而逃,這能怪到她頭上嗎,若追究到底,她才是真正的苦主,真正的受害者。
九炎臉色鐵青的看著石磯,冷聲質問:“百年時間,你有時間渡海,卻沒時間上,狡辯之詞!”
“大人,你這個更是冤枉道了,不是道不想上,而是不知怎么上,道聽擅闖庭是要上刮妖臺的,借道個膽,我也不敢啊!”
“好……好……好個伶牙俐齒。”九炎幾乎被氣笑了,“既然如此,本座現在接你上。”
“現在恐怕不行!”石磯極其為難的搖了搖頭。
“你再一遍?”這五個字幾乎是從九炎牙縫里擠出來的。
“現在不行!”石磯極其坦蕩的又了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