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友看清了沒有?”長離道人肆無忌憚的看著石磯怪笑道:“要是沒有,貧道不介意用黃龍道友為道友演示?”
石磯抬頭冷冷看著長離道人命令道:“撤去千機。”
“咯咯咯咯……我……我……”道人極力抗拒依然難以抵擋那種山崩海嘯般的沖擊,剎那失神,道人收回了千機。
“你……你……你對我做了什么?”道人回神突然意識到發生了什么,他如輸掉最后一個籌碼的賭徒一般竭斯底里起來。
石磯冷冷的看著他,道:“你這樣兇殘合該生在兇獸一族,我幫你疏通了一下,現在你是兇獸了。”
“你……你……你去死!”道人目眥欲裂的張口吐出一物,一道綠芒直射石磯面門。
“倏!”
“心!”
玉鼎的劍與黃龍爪不分先后截向了綠芒。
石磯只覺一股腥臭之氣撲面而來,令人作嘔,她立即屏住呼吸,抬手一指,一片玄光擋在了綠芒之前。
“茲茲……”
綠芒如電,絲絲綠煙破開了玄光,石磯眉梢一挑,原來是一顆毒牙,她袖中飛出一方晶瑩剔透的碧玉方印。
“嘭!”
毒牙成粉,青印去勢不減,轟的一聲,鎮在晾人身上,霞光斂去,青印玉質轉為石質,鐵鉤銀劃的神秘灰紋浮現散發出莫測威能。
“咯咯咯咯咯……”
青印下的長離道人口中發出痛苦至極的嘶吼,道人臉上生出綠毛,手腳長出銀刺,四肢分裂,一分二,二分四,整整分裂出了二十二條腿,這還不算被砍去的,長離道人被打回了原形。
一只百丈大背生七星的多足綠毛巨型蜘蛛,綠毛蜘蛛背上七顆銀星接引星光試圖反抗被青印鎮壓了下去,顯然這是一只極不尋常的洪荒異種。
“咯咯咯咯……你不得好死!”
綠毛蜘蛛恨不得生吞活啖石磯的怨毒眼神毒的好似能滴出毒液。
石磯絲毫不為所動,她低頭想了片刻,對著平靜的海面叫道:“出來。”
‘嘩啦’海水分開,一個畏畏縮縮的大腦袋露出水面戰戰兢兢的道:“大……大王,您……您喚的,可……可……可是有事?”
石磯轉顏一笑,道:“給你介紹個新同伴。”
“新……新……新同伴?”大腦袋有些反應不過來了。
“就是它。”石磯指著綠毛蜘蛛道:“它是個新人,你給它講講如何做好一個兇獸?”
“是……”大腦袋連忙點頭,它雖然不是很明白‘一個新人’的意思,但它太明白如何做好一個兇獸了。
大腦袋轉頭極其認真的打量綠毛蜘蛛,然后搖頭晃腦憨憨道:“你的嘴太,脖子太細,會餓肚子的,你腰太細,屁股太大,會沉下去的,腿倒是很多,但在水里沒用……”
大腦袋的評頭論足驚訝了所有人,尤其是石磯,她覺得這個傻里傻氣的海怪太專業了。
到最后大腦袋忍不住抱怨道:“你長成這樣,怎么好意思來海里做兇獸?”
“啊……閉嘴!”被刺激的不輕的綠毛蜘蛛忍無可忍的尖叫了起來。
“吼!”
大腦袋突然張開比它腦袋大好幾倍的巨口,一顆顆藍汪汪毒牙如一個個鋒利的鋸齒密密排列,大腦袋一臉兇相的吼了回去:“兇什么兇?”
石磯的心情突然變好了,她一邊收回青印一邊對大腦袋道:“將它身上的法寶留下,帶它走吧。”
“是……”大腦袋反應極快的伸出一條粗壯的觸手卷起綠毛蜘蛛一條后腿極其粗魯的搖了起來。
“吐出來!吐出來……”兇神惡煞的怒吼聲不絕于耳。
綠毛蜘蛛被搖掉了半條命,搖斷了十六條腿,它不僅吐出了銀星拂塵和千機絲,就連身上的絲囊毒囊也被迫吐了出來,失去意識的蜘蛛被拖走了。
石磯指著一堆黏黏糊糊的東西對黃龍:“算他補償你的。”
黃龍有些手足無措起來,他想拒絕可又不知什么好。
“石磯道友,為何不將其直接斬殺?”玉鼎道人疑惑的問道。
“他于我還有些用處。”石磯簡言答之。
玉鼎道人輕輕點零頭,極其有分寸的并未多問。
“道友是如何將長離變成兇獸的?”黃龍極其熱切的問道,其實這也是玉鼎道人最想的,只是他覺得這可能會涉及石磯的秘要法門便沒有開口。
石磯笑著搖了搖頭,道:“我可沒本事將長離變成兇獸,只不過我發現長離體內沉積的煞氣不少,便幫忙引導了一下,助其流入丹田氣海。”
其實長離化為兇獸并不是關鍵所在,關鍵是她能憑借青印灰紋控制兇獸,所有人都以為兇獸之所以認她為王是因為她殺了兩位王者,就連羽族海族強者自己都這么認為,她以前也這么認為,其實……
“煞氣?原來是煞氣,長離好像是唯一一個沒有修習青衣化煞法的道人吧?”黃龍道人輕聲道。
玉鼎道茹零頭,心里卻是唏噓不已,唯一一個沒有修習青衣化煞法也沒有經歷那如噩夢一般化道的長離道人,最終卻被青衣化為了兇獸。
想當初修習青衣化煞法的有三十三位道人,如今卻只剩下他和黃龍了,三十六位道人同舟共渡,現在就只有他們三人了。
東方水想接之處,一線金光劃破了夜幕,金霞萬點如細碎的金子撒開,波光粼粼的海面上,一條七爪黃龍背負蒼舟踏浪飛渡,金霞將一龍一舟染成了金色,一艘龍舟,黃金鑄造的一般。
龍舟前端立有一黑旗,旗面濁浪滾滾浪花朵朵,旗下盤膝坐著一青年,青年氣宇不凡膝上橫有一劍,龍舟中央,一青衣女子低頭雕刻,女子一手捉三寸短刀,一手握兩尺石箭,極其認真的刻劃著可怕的痕跡。
女子身前放著一塊三尺青石印,女子每次抬頭,青印上都會浮現出威能莫測的神秘灰紋,她匆匆看一眼急忙低頭刻劃,依然雙目赤紅淚流不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