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是氣勢洶洶,儼然是興師問罪……然而在玄機三言兩語之下,縱然是對玄機意見最大的五月真人,也不得不偃旗息鼓,甚至于心頭惴惴,不得不擔憂玄機可能的報復。
玄機的強勢遠遠超出了他的想象之外,哪怕是面對幾位化神道人,竟然仍然如此霸道。
若是蜀山當真執著的要尋他五靈仙宗的麻煩,他便是五靈仙宗的罪人了。
也正因如此,他才會說出若玄機能幫忙找到并且救出五梅師兄的話,他便是叩頭謝罪亦無不可。
如此一來,自然也就將之前玄機的話給輕巧的揭過了。
只能說不愧是煉真大能,心思深沉,不聲不響之間,已經為自己的宗門躲過了一次天大的劫難。
而就在眾人言笑晏晏,和諧無比之時。
突的……
有蜀山弟子奔了過來,恭敬道:“掌教,玄天峰下,剛剛貴客與我蜀山弟子發生了沖突!”
“什么?!”
玄機皺眉,看了白眉等人一眼。
白眉問道:“是何宗弟子?!”
那童子答道:“是玄音閣弟子!”
“去看看去!”
玄元道人起身,往外走去。
眾人皆跟在其后……
玄元道人和白眉到人等人到大殿里來與玄機對話。
那些各宗精銳弟子們自是沒有資格進入大殿,便盡皆留在殿外侯著……
玄機亦安排了蜀山弟子相陪。
而事情的發生也很簡單,并沒有什么人在背后煽動。
僅僅只是因為口角之爭,玄音閣認為他們如今的宗主流亭仙子的失蹤與蜀山脫不得干系,而蜀山弟子卻認為這是他們學藝不精,怎的還需要我們蜀山為之負責不成?
于是乎,言語不和之下,先是兩人動手,隨即轉未兩個宗派之間的紛爭,而峨眉與馭獸宗也有少數弟子參戰……蜀山弟子人多勢眾,但這回來訪的弟子皆是各宗各派之精銳核心,雙方倒也是旗鼓相當。
但真要繼續斗起來,怕是蜀山弟子還要吃虧。
好在如今玄機已經與眾宗門如今實質上的掌權人達成了共識。
訓斥之下,本來互相群情激奮的紛爭,迅速被壓了下來。
“倒是讓掌教看了笑話了。”
玄元嘆道:“修仙界環境已是日漸艱難,如今他們又都失了主心骨,難免有些不太冷靜,還望掌教贖罪!”
“無妨,也有我管教弟子不周之罪。”
“既如此,那我等便不在此耽擱了,掌教既有手段,我等卻也不能空等消息,我們很快便會派出門下弟子,找尋宗主下落!”
“也好。”
“告辭。”
“何不留下喝杯茶……”
“不了,不了,我等還是各回各宗,安心等待掌教的好消息便是。”
白眉等人得到滿意的答案,自也不再耽擱,當下招呼各宗弟子,身化劍光,迅速飛上了天空。
劍光來的快,去的也快。
數十道劍光,宛若一道小型的流星雨,風馳電掣之間,已是迅速飛出了蜀山的地界。
“唉……總算是走了。”
玄機輕輕嘆了口氣,心頭輕松的感覺卻并未輕松多少。
弟子紛爭,不過是一個小插曲而已,但也正是這個小插曲,清楚的證明了一件事情。
這些宗門,所有的弟子們都認為,他們宗主的失蹤與他玄機有關。
當所有人都認為你有罪的時候,你有罪與否,還重要嗎?
眼下時間不長倒還無妨,但若時間長了的話……
“師兄。”
薛杏林走到他的身后,認真說道:“我會用最快的速度煉制出化神丹,增我蜀山戰力的。”
“不急,這不過是有備無患而已,目前總算是堵住了這幾個老家伙的嘴,不然他們若是真行那狗急跳墻之舉,強要小莘開啟遺址,這諸多宗門聯手,我蜀山未必會是對手。”
玄機會讓姚瑾莘到九脈峰避一避風頭,便是為了防止發生這最 嚴重的后果。
好在眾多化神道人都還有著理智,這一著算是沒有用上。
薛杏林為難道:“但一月之內找到他們的下落……”
“這是危機,也是機遇,若是能成功指揮眾宗門將人救回,屆時,我蜀山在諸宗之中,自當與眾不同,甚至地位之高可與昆侖并肩,而且也只有這樣做才能讓他們退去,此事雖與我們無關,但所有人都認定了我們是當事人,他們不愿拿出證據來,那我們就真的只能自證清白了。”
玄機淡淡道:“反正童龍師兄如今淪落敵手,為了童龍師兄,我們也不可能放棄找尋他下落的機會,找到了童龍師兄,便找到了任壽等人……嗬……既然如此,索性做個順水推舟的人情,而且還能大大拔高我蜀山的地位,總好過跟峨眉玄音閣正元宗等宗門鏖戰一場,然后從容赴死覆滅要好吧!”
而且,若能得到他們的承諾的話。
他日喚靈花開啟,也許,能借他們之力也說不定……
當然這一點太過長遠,目前是不必說的。
薛杏林道:“師兄行事素來很有分寸。”
“可這次……我可能真的做了很過分的事情。”
玄機苦笑道:“犧牲自己,那叫無私,但犧牲別人,卻還叫囂著為蜀山付出,這叫無恥,我如今,做了無恥的事情啊!”
他搖頭苦笑,往回走去。
藏書閣之內。
“你可以走了。”
乾老吧嗒吧嗒的抽著旱煙,看了眼心不在焉的方正……嘆道:“今天一整天你都心不在焉的,這種狀態下參悟法術也沒什么太大的效果,反而白白浪費時間,倒不如回去冷靜一下,等你冷靜了再過來,再者這段時間里,你一共看了一百七十三種法術,其中有五十多種已經被你徹底掌握,這個效率,已經相當驚人,也該休息一下了。”
“是,磨刀不誤砍柴工,我眼下,是該休息一下了。”
從看到諸宗到來,方正心緒確實復雜難安,雖然知道這事兒他根本沒資格插手其中,但到底心頭難安,看著法術也難以深思,聽得乾老之言,他點了點頭,將書放下。
對乾老辭別,隨即御劍往九脈峰飛馳而去……
不是不想詢問玄機到底發生了什么事情,但就如乾老所說,他的實力太低,根本就沒資格插手這中間的事情,若是去問反而顯的不知進退。
但想來,玄機應該已經有了腹稿了吧。
一路飛回九脈峰之上……
“師兄!!!”
剛落足,穿著一襲粉色對襟衣裙的柳清顏已經撲了上來,抱住他的胳膊就不松了,抱怨道:“你怎么一走又是兩天,這兩天心里又有古怪的聲音在瞎嚷嚷了,今晚我要跟你睡……”
“咳咳咳咳。”
方正看著突然出現在眼前的姚瑾莘,劇烈的咳嗽了起來。
姚瑾莘臉上帶著促狹笑意,叫道:“呀呀,想不到師妹都跟師兄睡了,不行不行,我也要跟師弟睡,不然不公平呀,師弟你好過分,一碗水都端不平……”
“師姐你就別笑話我了。”
方正無奈的嘆了口氣,說道:“這事兒我說我是無辜的,你信嗎?我是被強迫的……”
“我相信呀,就好像我現在強迫你一樣,你只需要半推半就就成啦。”
姚瑾莘注意到方正那無奈神色,她香肩撞了撞方正的肩膀,笑道:“玩笑啦,一走又是兩三天,我也有點想跟你說說話嘛,不知道怎么回事,現在九脈峰人氣也算鼎盛了吧,雖然弟子不多,但師弟師妹也都有了,為什么走了一個你,感覺好像連整個九脈峰都沒了活氣兒似的。”
說著,她面色有點古怪的看了剛從屋內出來的云芷清一眼。
說來也怪,其他諸多峰頭,皆是以峰主為首,所有人都圍著峰主轉……峰主自是核心所在。
可九脈峰卻有不同,云芷清明明是峰主兼師尊,但偏偏這九脈峰的核心卻是方正,包括云芷清都是圍著他轉……可偏偏,她竟然一點都不覺得怪異。
“干嘛突然用這么古怪的眼神看著我?”
聽到方正回來,特地從自己房間里出來的云芷清對上姚瑾莘那古怪的眼神,問道。
“沒……沒什么……”
姚瑾莘嘴上不說,心頭卻叫了起來,“我的妹妹呀,你的位置被搶了,你就一點都不在意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