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方竟然還隱藏著一位神將級的高手?!
方正忍不住心下暗驚。
他本以為暗盟在夏亞帝國的底蘊不深,也就只有一位剛剛突破到神將境界的高手而已。
可沒想到。
竟然還有第二位!
他心頭浮現僥幸之感,也就是他感應到了法寶的氣息,而流曉夢是個乖孩子,在這種危險的時刻,她自然不可能出來誤事。
而目前在這方位面,擁有自己贈予法寶的,除了帝清猗和流曉夢之外,再沒有第三個人。
或者第三個人就是……奪走了自己送給帝清猗儲物袋的荒人!
是以感應到法寶氣息,方正毫不猶豫便當先出手。
隨即只覺一股無邊重壓襲下,宛若泰山襲頂。
矯健的巨大人影從天而降。
那漆黑的眼眸里,帶著不詳的憎惡氣息,死死盯著方正,喝道:“方正,殺我同胞,今天我要你去死!”
拳亟虛空,一拳如雷霆萬鈞同時劈落而下……砸在九煉星砂之上。
本來凝實無比的九煉星砂竟然直接在對方一拳之下,被生生砸散開來。
那人已是沖下……并未繼續襲向方正,而是向著羅浮等人所在的地方沖去。
“放肆!”
方正的先知先覺,卻是讓對方全無半點偷襲得逞的機會,趙安歌既發現對方蹤跡,低喝一聲,手中酒壺一扔,縱身向著來襲者沖去。
拳頭之上凝結熊熊烈焰。
正與對方拳拳相接,較在一處。
片刻之后……
她低咳一聲,被生生砸退了回來,咳出一抹血絲。
而對方也被趙安歌生生擠到了一邊……錯失了拯救羅浮等人的機會!
趙安歌臉上露出了驚奇神色,驚道:“想不到暗盟之中竟然還有這種高手,這老小子,最起碼也得是入微境界的宗師!”
這時。
來襲者這才暴露出身形來。
是一名約莫四十余歲的中年男子,白膚白發,竟非夏亞之人!
而其臉上,斜刻著數道猙獰的刀傷……看來,更顯蕭殺肅穆!
“你是怎么發現我的?!”
大荒定定的站在那里,擊散九煉星砂,擊退宗師趙安歌,全程舉動舉重若輕,顯然,他的實力之強,恐怕還在羅浮之上。
他看著方正,漆黑眼底難掩驚奇,問道:“我自認為隱匿之術天下無雙,自以暗盟大荒身份出道之后,死在我手中的宗師也有不下十人,全都是被我暗中一擊必殺……想不到你一介區區武尊,竟然能發現我的蹤跡!”
方正冷笑。
這老家伙確實厲害……尤其是他所謂的暗殺,恐怕是在遠處找到敵人的蹤跡,而后直接以快到無法反應的速度疾沖而下,借蓄勢之力將敵人斬殺。
可惜,姑且不提自己的神識領域早已經能窺秋毫,縱然范圍小了些,就算他真出手襲擊,自己也能及時躲避,而且這家伙身上還佩戴有自己的儲物袋,其內可是有修士所獨有的真元。
他自然能有所感應。
雙重加持之下。
大荒想要偷襲他,可能性微乎其微。
“不回答么?看來你果然比我想象中要來的更加謹慎,蒿里他們輸在你的手里,不冤!”
大荒看了眼羅浮。
能清楚看到他眼底的失落之意。
他們都知道,這方正必然早有陰謀等待他們,是以羅浮等人一開始就是餌,目的就是引出方正的底牌,而大荒則是他們的底牌,躲在暗處,得析底牌后尋找機會對那方正一擊必殺……
可沒想到。
這邊才剛剛起勢,那邊便已經被他發現了端倪。
不然一位宗師級高手蓄力良久的攻擊,足可輕易將其拿下……別人甚至追都追之不及。
“小心,不能讓他救人!”
方正后退兩步,身周,白堊飛劍環繞飛舞,宛若游魚一般靈巧。
而之前被打散的九煉星砂重又回到了他的身邊,隨著他的動作而緩緩流淌,點點星光晶瑩……宛若星河璀璨。
趙安歌站在 羅浮等人身前。
眼底滿是戒備神態,這人實力極強,恐怕還在她之上。
如果再讓他把這里面的四個荒人救出去……那這架就真的不用打了。
“不用沮喪。”
面對羅浮,大荒淡淡道:“既然計劃失敗,那就行陽謀就是了,反正我們的絕對實力也在他們之上,其他人不必回來了,羅浮,稍后你回來助我一臂之力。”
“我明白了!”
羅浮點頭。
而南山更是爆喝一聲,猛然用力一拳砸落在地面之上。
嘭的一聲巨響……泥石飛濺。
連帶著白色的鹽粒濺起。
他忍不住痛苦的慘叫起來……手臂之上,已是一片焦灼。
流蘇等人行事滴水不漏,早在地面上鋪上了厚厚一層精鹽,這精鹽對人類無害,但對荒人卻是最致命的毒藥。
“啊啊啊!!”
南山憤怒長嘯,再度用力對著那精鹽地面砸去。
嘭嘭嘭數道巨響……
數次直接接觸精鹽,他手臂已是焦黑潰爛,厲處更是已經深可見骨,但一位神衛級的荒人全力數拳又豈是泛泛,直接將地面砸的龜裂。
“小心,他們想從地底逃跑!”
流蘇最先發現他們的意圖,嬌喝一聲,長刀之上,赤紅之炎逐漸轉為淺紫色……顯然,她在這段時間里,已是服下了紫炎丹,憑借紫炎丹的神奇能力,卻是將她那本來B級的異能直接大幅度提高。
功力雖未有太高的進益,但異能等級的提升,卻也讓她實力大幅度增加!
“滾開!”
大荒高喝一聲,那本來常人不過的大小,猛然拔高兩倍……身上暴出虬節猙獰的肌肉筋絡。
本來還算清朗的聲音,已是變的沙啞如鐵。
他喝道:“別想打擾他們!”
一拳轟出,明明距離流蘇還有十余米的距離,但拳風凜冽,將周邊靈氣盡都攪動,真氣靈氣混雜于一體,竟有借天地之威的勢頭。
流蘇架刀格擋。
嘭的一聲銳響。
她整個人頓時遠遠的蕩飛了出去……可身體飛出去,她猶還保持著平衡,身形轉動間,反借力用力一甩,紅雨長刀透過囚籠縫隙,直朝著南山脖頸飛去!
“南山小心!”
流沙上前一步,伸手虛握,暴露出來的土壤立時自發懸浮而起,在她的掌心里凝結成了一把武器。
抬手上揚,斜劈斬去。
正斬在流蘇的紅雨之上。
土壤化成的武器卻是無堅不摧,面對B級的武器亦絲毫不遑多讓……紅雨遙遙的被撞飛了出去,只是刀刃之上似乎攜有極其神妙的勁力襲擊,一浪接著一浪,流沙力氣明顯較之流蘇有所不如,被真氣幾翻侵襲,踉蹌倒退兩步……
后背已經撞在了那囚籠之上。
“唔!”
她低低痛叫一聲,后背已經浮現三道深可見骨的灼傷!
“別與他們糾纏。”
大玄擋在身前,而大荒更是喝道:“快走,羅浮你盡快回來,你我聯手,他們不是對手!”
“明白!”
流沙忍痛,伸手按壓在地面之上,喝道:“我們會回來的!”
“你們回不來了。”
方正冷笑一聲,白堊飛劍化為流光,直朝著流沙襲去!
大荒卻突然出現……一把握向了白堊飛劍。
只是手才剛伸到一半。
心頭猛然涌起無邊的驚悸之感,仿佛自己不是在握住對方的武器,而是在將手伸向一只巨獸的口中。
這武器不簡單……
臨敵機變。
他化握為砸,一拳虛砸在白堊飛劍之上。
直接將白堊飛劍砸偏,斜斜順著囚籠飛向了疾沖而來的趙安歌。
趙安歌急忙閃身躲避。
而此時,隨著流沙一聲高喝……
四人立足之處,土壤突然裂開,四人盡都掉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