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回去酒店,就把東西先收拾下吧,免得明天走得時候落下什么東西……”
“好……”
“……我的寶貝兒子,吃飽了嗎……”
“吃飽了。”
“……來,爸爸抱你……”
夜幕中,看不到點點繁星,高懸著的明月漸變換著位置。
夜幕下,
街道邊,盞盞路燈依舊亮著,混雜著些街邊店鋪里映出的燈火,照亮著街道上。
街道兩側,大多數店鋪還開著,只是大多都已經沒了多少生意,只是還開著店門,亮著燈,收拾著東西。
街上走過的些行人再愈加稀落,沒了多少游客,大多是些附近住戶從街道上穿過,或是剛在街邊餐館里吃完飯出來,往著各處走去,說著些話。
陣陣清風不時拂過,擾動著街邊些樹木的枝葉,響著些窸窣的聲響,
再帶著些人來人往的話語聲,街邊些餐館店鋪里的些熱鬧,在廉歌耳邊響著。
聽著耳邊響著的些話語聲,窸窣聲,廉歌坐在這街邊長椅上,看著街道上些景象,過路的些行人。
旁邊,坐在長椅另一側的老人,還佝著些腰,抬著頭,望著身前,有些恍惚,
臨街店鋪里映出的些燈火,也倒映在老人有些渾濁的眼底,
不時,老人再轉過頭,看看周圍街上過路的人,再抬起頭,望望頭頂的天色,再來回望著街上過路的些人,
也沒問廉歌要等多久,只是接著等著。
“……這時候啊,正是賺錢的時候,白日里過路的人多,雖然熱鬧,但算命這東西,太熱鬧也不好……就得這不早不晚的時候……吃完了飯,也沒什么其他事情忙,才容易在這兒停下腳……你說是不是這個道理……”
街尾拐角,街邊樹底下,
樹木枝葉遮住了些街邊路燈揮灑下的燈火,在街邊地上映著些影子。
就坐在那樹木枝葉映出的影子底下,兩個算命老頭還擺著算命攤位,
先前說話的那算命老頭,坐在算命攤位后,看著街道上來來往往的人,還吹噓著些話,
旁邊,那旁邊的算命老頭只是笑呵呵著,沒再去應,
“……這給人算命啊,一個就是看人,一個就是看緣分……”
說話那算命老頭,依舊接著說著。
“……姑娘,勞煩請問下,有沒有見到過照片上這孩子。”
就在這時候,街尾拐角過去,那條有些冷清的街道上,再響起陣話語聲。
坐在長椅上,再看了眼身前這繁華的街道,廉歌往著那側轉過些視線。
旁邊,佝著身坐著,一直轉動著目光,來回在街道上望著的老人,也在看到那處時,停住了目光,直起了些身。
那拐角樹蔭底下,擺著的兩個算命攤位后,那兩算命老頭也相繼朝著那側轉過去頭,
先前一直說著話的那算命老頭望著那處,眼底迸發出些興奮的神色,又很快掩蓋住,老神在在地坐在攤位后。
那處,是廉歌和老人來時走過那條街道,路口正對著過去的另一側,
那側街邊,一對老夫婦佝僂著些身子,在街邊再停住了腳。
老夫婦中的老人攙扶著自己老伴,老太太手里捏著張照片,朝前遞著,正詢問著過路的個中年女人。
看了眼那側街邊的那對老夫婦,廉歌再轉過些視線,看了眼那樹蔭底下擺著的算命攤位,
收回目光,再看向了那對老夫婦那側街邊,
“……不好意思,沒看到過。”
過路的中年女人聽著老太太的話,停住了腳,低下些頭,仔細看了看那張照片,
再搖了搖頭,出聲說道,
“孩子丟了啊,報警了嗎?”
中年女人停頓了下,再出聲問了句。
“……是我孫女……來這兒旅游的時候走丟的,已經有六年時間了……”
老太太聽著中年女人的話,沉默了下,出聲應著,
“……勞煩姑娘再給看看,看看有沒有在附近看到過眉眼相似的孩子……”
停頓了下,老太太再緊跟著將手里照片再遞過去些,出聲問著。
“……不好意思,我也只是過來旅游的……你們看還是找些店鋪問問吧,說不定他們看到過……”
“……謝謝……”
中年女人再搖了搖頭,出聲說著。
老太太聽著,再沉默了下,再道了聲謝。
中年女人沒再多說什么話,接著往前走了。
老太太和著老人站在原地,再頓了頓動作,
緩緩低下些頭,老太太望著手里捏著的照片,
沉默著,用著另一只手的拇指,輕輕摩挲了下照片,
再漸停頓住動作,老太太放下了手。
“我們接著往前再問問吧。”
老太太出聲再說著。
攙扶著老婦人的老人只是沉默著點了點頭,再攙扶著老太太接著往前走。
“先生……”
望著那往著這條街上走過來的那對老夫婦,似乎是聽到了那對老夫婦的話,
坐在長椅另一側的老人再直起些身,抬著頭,朝著那側望著,
再轉回頭,望向了廉歌,張了張嘴,似乎想問些什么,卻再停頓了下,只是出聲說道,
“……那對老夫婦是不是就是先前那對夫婦要找的人?”
問著,老人再轉過些身,轉動著有些渾濁的目光,朝著那對往著這側走來的老夫婦望著。
聞聲,廉歌轉過些視線,看了眼老人,
老人有些渾濁的眼底,帶著些希冀的神采,卻也有些害怕,
不知道是在害怕那對老夫婦是,還是害怕那對老夫婦不是。
“對。”
廉歌停頓了下目光,再看向了那對老夫婦。
那對老夫婦正是先前那對找人夫婦遞過來照片上的人。
只是,相比于那照片上,
這對老夫婦臉上沒了笑容,面容憔悴許多。
被老人攙扶著的老太太,步履有些蹣跚,捏著照片的手有些顫抖,卻還是緊緊捏著手里的照片,
臉上形容有些枯槁,皺紋溝壑比照片時多了許多,白了的頭發沒怎么梳理,顯得雜亂,
穿著的衣服也沒怎么打理,滿是褶皺。
攙扶著老太太的老人,臉上也有些憔悴,身子稍顯單薄枯瘦,
大多時候都沉默著,只是攙扶著自己老伴往前走著,遇到問人的時候,才朝著被詢問的人投去些目光。
“……兩位老大哥,老大姐是找人……”
老人攙扶著老太太,老太提步履蹣跚的往前挪著腳,
走過了那街道的拐角,走進了這條街道,從那拐角邊樹蔭下擺著的算命攤位前走過,
那老神在在的算命老頭坐在攤位后,出聲說了句,叫住老夫婦兩人。
老夫婦兩人停頓住腳,轉過些頭,朝著那攤位后的算命老頭望去,
轉動著有些渾濁的目光,望了望那鋪在地上的算命攤位,老夫婦中的老人點了點頭。
“……是找孩子?”
那算命老頭再出聲說了句。
老夫婦兩人再頓了頓動作,轉過了些身,朝著那算命攤位跟前走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