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怪那歐內斯特。他就是故意的!”
“他不屑于說出謊言,欺瞞世界的生靈,卻不代表他,看到別人誤解后會主動去解釋!”此時烏黯主君格拉茲特,語帶憤恨。
周遭空氣中彌漫著焦土焚燒的氣味,聞著就有些惡心。
這個張冠李戴的預言,導致一度能夠推出“主君”的深淵,再次撕裂開來。
擁有古老這一性質的惡魔領主們,“野心”的火苗,哪怕再小都會茁壯燃燒起來。
深淵作為十七大位面之一,它的關鍵重要度,絕對能夠排進前幾的行列里。
它的全身“無限層面之無底深淵”多少揭露了這個位面的本質特性,嚴格說來,它便是亞瑟所有丑陋、混亂、罪惡匯集之地。
它的每一層,都螺旋性地向下延伸一直通往那充滿殘忍與罪惡的終焉之地,無底境域。傳說中深淵擁有666層,只是大多數關于深淵的典籍都猜測具體數量遠多于此。
一般領主乃至邪惡神靈也就占據其中一層,由此可以推測出整個深淵的領主數量,所以曾經的“格拉茲特”近似于統治深淵,也無愧于它是三大惡魔大君之一。
而本質是“混亂”的深淵,能夠迎來“整合成統一”的秩序的一幕,也必然是短暫的。
但是能夠實現一瞬,那已經是非凡的成就。
由此可見,當初的烏黯主君格拉茲特是付出了多大的心血與心力,才實現了曾經的局面。
而這一切,都被一個“聽錯”的預言所搗毀了。
無怪乎現在格拉茲特提及歐內斯特這個名字,殺了對方的心都有了。
“只是,這樣你應該去找當初的歐內斯特去,來找我一個普通的四環法師,要一個承諾,根本沒有用處。”
趙旭說道,“我也問過安緹諾雅導師,她和我確定過,我并非那位奧法君王歐內斯特的轉世之類,所以你要報復也不是找到我頭上呀。”
“呵呵,如果你就是那位歐內斯特的轉世,那么第一次見面,縱使會引來神靈降世,我也必將冒險真身降臨亞瑟,然后囚禁你生生世世。”格拉茲特怨恨道。
“而我需要你的承諾,是因為你身上的命運線。”
“我消耗了僅剩不多的‘命運神力’,那是耶格瀕死之時,我冒險竊取而來,因為神格原因,我用一些便會少一些。”
“不過這也是值得的,我借由這些神力,看出了你身上‘破局者’的特性。”
說著格拉茲特便詭笑出聲,“你別看 安緹諾雅現在對你千般好,萬般順從,她也是看中了你的這種跳脫命運線束縛的特性。呵,她或許還做著讓歐內斯特歸來的夢。”
“自然要依賴于你呢。因為按照現在亞瑟的命運線,無論走向何種可能,都沒有歐內斯特回歸的那一種可能。”格拉茲特在這一刻,終于有一種心滿意足。
“為什么?”仲夏聽著對方的說話,前面那些攻心之詞他絲毫不在意。
但是后面的“可能性”讓他無比疑惑。
“很簡單。”
“假如歐內斯特還存在回歸的可能性。”格拉茲特感慨道,“那現在,你看到的安緹諾雅。”
“她便還會是亞瑟這主物質位面的主宰者。”
“甚至歐內斯特離開了亞瑟,便無法回歸這點,還是由他親自作證。否則,當年他便無須把那‘秘藏’作為魚餌,名義上是請求諸神看在秘藏的面子,庇護安緹諾雅。”
“實質上,是借由著‘秘藏’的誘惑力,重新掀起了一場諸神之戰。”
說到這里,格拉茲特也露出一絲向往的神色,“那時還很弱小的我,也第一次見證了,整個亞瑟差點被打得破碎的瀕臨境地。”
這時趙旭微微側身,整個身形還是依照安緹諾雅離開之前的要求,絕不回頭。
“我就算是破局者,一個‘承諾’也于事無補啊。”
曾經的魔法女神西斯爾維娜,一次在歷史的長河之前,在成神之前和他相見,都沒有許下承諾的要求。
后面賜予他牧師身份,再到圣心大教堂里將他從格拉茲特手里解救出來,整個過程都沒有任何異樣。
就這樣,他都沒有給過“承諾”。
唯獨的一次,便是為了自己的“雙精英”職業,能夠兩邊同時進階,而在那石碑七七的誘導下,許下“捍衛魔法至死方休”的誓言了。
“怎么了?”
格拉茲特此時看到趙旭又變得沉默,仿佛有些慍怒,“我已經把這段上古歷史告訴于你,你是不是也該向我展示一下你的誠意呢?”
“一個并不影響你未來的承諾。”
“我也對你許下同等威力的承諾,我會幫助于你,獲取那深淵神力,讓你在無底深淵中,成為其中一層的‘領主’。”
此時趙旭的眼前,忽然出現了十余個水面一樣的淡淡波光倒影,里面開始折射出不同的景象來。
有趙旭坐在奢華無比的宮殿之中,他身邊是數十位人類美女外表的侍女,只是她們的氣質暴露了 魅魔的本質,而在下方,是成千上萬接近傳奇實力的“巴洛炎魔”跪伏在地,效忠于他。
也有趙旭站在血戰戰場之上,他舉起手中的法杖,頓時遍布天際的“神秘風暴”席卷戰場,無數的魔鬼當場被攪碎,尸橫遍野。
也有趙旭在亞瑟的地表上行走,他身后跟著穿著武備齊全,身騎崇高駿馬的騎兵,遠方的公主正對著他進行飛吻。
也有他登臨浮空城之上,安緹諾雅站在遠方,一臉崇拜目光望著他,敬仰的情思難以言說,而周遭是無數躬身行禮,目露驚嘆之色的法師們。
十余種未來的人生走向,一下子都展示在趙旭的面前。
“省省吧,這些你都做不到的事情,還能安排給我?”
趙旭忍不住教育起身后的格拉茲特來。
前面那些,大不了就是夸張點而已。后面那幾幅,都意淫得沒邊了,哪怕是亞瑟的英雄史詩小說,都不敢做出這種沒譜的幻象。
“年輕人,這有什么,你眼前看到的這些,尚不及當年歐內斯特的萬一。”格拉茲特反駁道。
“這么看來,你是不肯給我一個承諾了。注定要獨自承受格拉茲特的怒火了?”
面對這種質問。
趙旭也意識到,他聽故事的時間,終于走到了尾聲。
格拉茲特原本好言相勸,循循善誘的“耐心”,也消耗得一干二凈,最終迎來了它需要收獲的一刻。
“你把我的導師弄到哪里去了?”趙旭忽然問道。
實際上,從剛剛格拉茲特開始講述的時候,他便不停地思索著,為何安緹諾雅會忽然消失。
以安緹諾雅的實力,從她的口氣里,也就那位統治地獄的阿斯摩蒂爾斯要估計幾分,其他的深淵領主,大多土雞瓦狗罷了。
茍活在深淵,還能仗著“深淵的意志”,狐假虎威一番。
真的來到了亞瑟,來多少次,她就殺多少次。
偏偏,這一次,卻異樣地馬失前蹄了。
假如安緹諾雅真的沒事,她應該早就來尋找自己了。
忽然間,趙旭整個人像是受到了巨大的觸動一般一動不動,呆滯住了。
他的腦海里,無數的問題盤旋過來,迎來了揭秘的一刻,曾經的一切都得到了合理的解釋。
他猛然回頭。
下一刻,他也消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