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錯,”池非遲跟著看了看桌板上的酒杯和酒瓶,“從福井縣到東京有好幾個小時的車程,所以我剛才喝了兩杯葡萄酒,你們要喝嗎?”
“不用了,”若狹留美笑著擺手,“我有時間確實喜歡喝點威士忌,不過今天我們還要照看孩子們,就不喝了。”
“是啊,”小林澄子笑著出聲附和,“要是讓孩子們的家長發現我們帶孩子們出門還喝酒,搞不好會覺得我和若狹老師不太穩重,所以我們還是不喝了!”
“不過池先生平時喜歡喝什么酒呢?”若狹留美露出好奇的表情,看著桌板上的葡萄酒瓶問道,“是比較喜歡葡萄酒嗎?”
池非遲猜測若狹留美或許是想試探自己在組織的代號,沒打算提‘拉克酒’,“以前我比較習慣喝威士忌,其次是葡萄酒,不過我最近喝朗姆酒多一點。”
若狹留美聽到‘朗姆’,神情一僵,很快又對池非遲露出笑臉,“你的喜好突然發生改變,是有什么特別的原因嗎?”
柯南在一旁默默觀察。
這兩個人在打什么啞謎嗎……
“我之前生病時,醫生說我的血糖偏低,建議我偶爾吃一些高糖分食物,”池非遲面不改色地解釋,“我又不喜歡吃甜食,所以最近在嘗試用可樂搭配朗姆酒來喝。”
若狹留美:“……”
好合理的解釋。
柯南:“……”
看起來好像不是什么啞謎。
“長時間喝可樂也不太好,喝酒也是一樣,”灰原哀忍不住提醒,“如果要補充糖分,那平時就多吃一點高糖分水果吧。”
兩個半小時后,車子進入米花町。
時間接近晚上九點,孩子們吃過零食后,有些昏昏欲睡,靠在一起打盹。
車子在米花町走走停停,陸續將元太、步美、光彥、小林澄子、若狹留美送到家附近。
由于時間太晚,灰原哀決定今晚去七偵探事務所住一晚,給阿笠博士打了電話后,繼續坐在車上打哈欠。
隨著車子進入米花町五丁目、停在毛利偵探事務所樓下,柯南也拿著自己的書包下了車。
“那我先回去了,池哥哥再見,灰原再見!”
“回家之后早點休息,不要亂跑。”
“好~”
等柯南走上樓梯一會兒,池非遲才讓司機開車到七偵探事務所。
晚上九點,越水七槻已經洗漱完畢,坐在客廳里看著電視節目,由于池非遲提前打電話說過大概的到家時間,也說過灰原哀要到七偵探事務所暫住一晚的事,所以越水七槻提前幫灰原哀找出了睡衣。
“小哀今天跟著老師和同學去山上挖野菜,一定累了吧?”越水七槻拿著睡衣走出臥室,彎腰把睡衣遞給灰原哀,笑著道,“我已經在樓下浴缸里放好熱水了,你先去洗澡,今晚就跟我睡主臥吧!”
灰原哀接過睡衣,想到自己回家就能洗上熱水澡,心里因這份照顧而動容,“謝謝,不過我今晚可以住在閣樓……”
“還是讓池先生住閣樓吧,”越水七槻笑道,“他經常早起外出晨練,讓他睡閣樓,也不會吵到我們。”
“那我帶小哀去浴室,”池非遲從外套口袋里拿出一個U盤,“順便去辦公室里打印兩份文件,明天早上要送到安布雷拉東京總部去。”
“需要我幫忙嗎?”越水七槻問道。
“不用,這個我可以搞定,”池非遲對越水七槻道,“如果你有空的話,能不能幫我煮碗面條?我在路上只吃了一點薯片,現在感覺有些餓了。”
“那你稍等,我去煮面,”越水七槻走向廚房,“小哀要吃面條嗎?”
灰原哀這才感覺肚子空落落的,猶豫了一下,“那麻煩你也幫我煮一小碗吧,我吃完再去睡覺。”
“收到……”越水七槻應道,“你們去吧,等一下記得上樓吃面!”
池非遲見越水七槻忙碌起來,拿上U盤,帶著灰原哀下樓。
到了一樓,池非遲出聲道,“小哀,我知道你今天應該很累了,但我還是有一件事想跟你談談。”
灰原哀站在樓梯腳,仰頭看著池非遲,心里疑惑,“什么事?”
“關于你和柯南的身份,”池非遲低頭看著灰原哀,目光平靜,“你有沒有什么想跟我說的?”
灰原哀沒想到池非遲會直接問出來,心里一緊,一時間不知道該怎么回答。
周圍空氣變得安靜。
非赤從池非遲衣領口探出腦袋,看著灰原哀。
灰原哀沉默了片刻,想到自己這些日子的糾結,再想到池非遲這么問、說不定已經調查出了些什么,突然覺得坦白未必不是一件好事,深呼吸了一下,看著池非遲,輕聲道,“其實我……不是真正的八歲小孩子,也不是格蕾絲艾哈拉的雙胞胎姐妹,我的名字叫宮野志保,今年18歲……”
池非遲并不想給灰原哀施加太大壓力,在灰原哀開口說出一部分真相后,主動接過話,“你服用了你研發的藥物Aptx4869,身體變成了小孩子,我們第一次見面那天,你剛變成小孩子、并從組織實驗室里逃出來,對嗎?所以你身上裹著一件大人穿的實驗服,也沒有穿鞋子。”
“是……”灰原哀點了點頭,感覺說出來后心里輕松了不少,繼續道,“至于江戶川,你應該也猜到了,他和我一樣,并不是真正的小孩子,只是身體被那個藥物變成了小孩子。”
“他是高中偵探工藤新一,”池非遲低聲吐槽,“變小后趁機住進小蘭家里,仗著小蘭對小孩子沒有防備心,跟小蘭一起洗澡、睡覺,真是好色。”
“我之前也跟江戶川說過,這樣顯得很流氓……”灰原哀聽池非遲吐槽,很想點頭贊同,不過還是幫柯南解釋了一下,“但他住進毛利事務所,其實不是為了占小蘭的便宜,而是為了……調查組織……”
說著,灰原哀也看著池非遲、直接問了出來,“非遲哥,你也是那個組織的成員,對吧?”
池非遲沒有回避,點頭肯定,“沒錯,雖然我們以前沒有見過……這么說起來,你之前一直在美國念書,我在日本上學,我們沒見過也正常。”
灰原哀:“……”
非遲哥能說出她以前在美國念書的事,說明非遲哥確實已經了解過‘雪莉’的情況了。
不過,她真是沒想到,她跟非遲哥坦誠地聊起組織時,居然會是這么平和輕松的談話氛圍……
“那你想要變回去嗎?”池非遲又問道,“我是說變回18歲的身體。”
“宮野志保已經沒有家人和朋友了,但灰原哀有,所以我其實沒那么想變回去,”灰原哀頓了頓,“不過工藤新一有家人、有朋友、有正在等他的青梅竹馬,他倒是很想變回去。”
“我知道了,”池非遲伸手揉了揉灰原哀的頭發,“你先去洗澡,等一下我有東西要給你。”
“等、等等,”灰原哀見池非遲縮回手之后、動身往辦公室走去,連忙出聲叫住池非遲,“我從組織里叛逃出來,要是組織那些人知道我還活著……”
“那就別讓他們知道,”池非遲回頭看著灰原哀,“你繼續用灰原哀的身份生活,我也不會把你的真實身份說出去,我想組織里的其他人沒那么容易發現你。”
灰原哀并不擔心池非遲把自己的身份說不出去,只是擔心自己給池非遲惹來麻煩,聽池非遲這么說,忍不住問道,“你不生氣嗎?我一直對你隱瞞自己的真實身份……”
“如果說實話,我沒覺得生氣,因為我也有很多事瞞著你,”池非遲道,“你不用想太多,只要你愿意,你在我這里永遠是小哀。”
灰原哀聽得鼻子一酸,看著池非遲走到辦公室門口,動身走向浴室,努力調整好情緒,出聲問道,“對了,非遲哥,你在組織里的代號是什么啊?”
“這是秘密,我不想告訴你們,”池非遲打開辦公室的門,頭也不回地走進辦公室,“快去洗澡,等一下水都要涼了。”
灰原哀:“……”
喂喂……
她都已經坦白承認自己是雪莉了,非遲哥把代號告訴她又有什么關系?
她只是想知道自己之前有沒有聽說過非遲哥的代號、想了解一下非遲哥在組織里的情況而已。
而且江戶川一直在調查組織,有時候也能得到組織的一些行動情報,如果非遲哥把代號告訴他們,以后他們發現組織有什么跟非遲哥相關的行動,他們也能及時提醒非遲哥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