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那我們現在該怎么辦?”毛利蘭著急起來。
“現在……”妃英理沉默了一下,“還是先等警方的調查結果出來吧,非遲,我有一件事想要拜托你,接下來警方可能還需要安布雷拉配合調查,你能不能幫忙留意一下警方的調查情況呢?如果你發現警方在調查過程中有違反程序的地方,希望你能立刻聯系我,雖然用程序錯誤這種理由來脫罪,肯定會引起很大爭議,但如果沒有別的辦法、而警方又存在這種失誤的話,我們也只能用這種辦法試一試了,這樣至少能拖延一下定罪的時間,也能讓我們多一點調查時間。”
“沒問題,”池非遲果斷答應下來,“我會幫忙留意的,如果警方調查有程序錯誤,那我立刻聯系您。”
“好,那先不說了,”妃英理道,“你受了傷,也要注意休息,至于調查的事,你不用擔心,我會想辦法解決的,這邊要是有什么進展,我也會再聯系你的。”
妃律師事務所。
妃英理掛斷電話,將手機還給毛利蘭,對毛利蘭、鈴木園子、柯南道,“你們還沒有吃晚飯吧?我這就帶你們去吃晚飯,我們先填飽肚子,再考慮下一步該怎么辦。”
毛利蘭憂心忡忡地點了點頭,接過手機收好。
“既然阿姨作為親屬、不方便幫大叔辯護,那要不要我讓我爸爸幫忙找厲害的律師呢?”鈴木園子琢磨著道,“或者讓非遲哥幫忙也行,鈴木財團、安布雷拉都有很多律師……”
“找律師這件事,暫時交給我處理吧,”妃英理從辦公桌后站起身來,神色認真道,“這一次國際會議館發生爆炸,影響實在太大了,現在這件事已經受到了全國、甚至其他國家的關注,做小五郎的律師要承擔不小的壓力,如果你和非遲幫忙找律師,對方可能會礙于鈴木家、池家的勢力而答應下來,但對方不一定有這樣的心理承受能力,所以,我還是想自己先聯系一下其他事務所,看看有沒有人自愿接受這起案子,要是有律師主動接受這起案子,至少說明對方已經做好了承受壓力的心理準備,也愿意承受壓力。”
鈴木園子被妃英理說服了,“說的也是……”
柯南站在毛利蘭身旁,見妃英理的頭腦還在冷靜運轉,心里踏實了一些。
法律事務是妃律師的專長,找律師的事可以放心地交給妃律師,他就發揮一下自己的專長,盡快調查出事件真相……
圣路加醫院。
池非遲跟毛利蘭、妃英理通完電話,看了看手機上剛收到的郵件。
那你好好養傷,老師那邊的事,你不用擔心,我會解決的。
看過郵件內容,池非遲只是回了個‘Ok’,沒有追問毛利小五郎為什么會成為嫌犯、公安是否知道什么,也沒有追問安室打算怎么做。
公安警察在各行各業都有協助者,這些人平時隱藏自己公安協助者的身份,會在關鍵時刻給公安提供幫助。
如果安室只是不想讓事件被定性為意外,完全可以將某個公安協助者的指紋留在現場,讓那個協助者成為嫌犯,給自己爭取調查時間,之后再拜托柯南幫忙調查,但安室選擇了陷害毛利小五郎,之所以這么做,就是想把柯南綁上戰車。
剛當上公安警察時,安室或許還不會做得這么極端、偏執,但過去有一個叫赤井秀一的人,先是讓安室覺得‘他這么厲害,肯定有辦法救我的朋友’,之后又讓安室看到朋友的尸體,這樣難免會讓安室產生一些懷疑——會不會是因為我朋友的性命,與他的個人利益不相干,所以他才不想費心思救我的朋友、甚至想犧牲我的朋友來換取自身利益?
那次慘痛的經歷,足夠給安室留下心理陰影,從而影響著安室在關鍵時刻的選擇。
這一次的爆炸事件,公安警察不僅遭受了人員傷亡,還面臨著巨大的壓力,需要盡快調查出真相,讓峰會能夠順利召開,要是不能查出真相、或者讓峰會發生什么意外,安室所珍視的東西就會迎來毀滅性打擊。
再一次面臨絕境,安室自然不會再把希望全部放在自己的主觀判斷上。
沒錯,安室相信柯南的能力,也相信只要自己拜托柯南幫忙調查,柯南應該會幫忙,但在面臨不能出錯的局面時,安室又不太確定柯南會因為自己的委托、因為正義感而全力以赴。
為了不重蹈覆轍,安室放棄了委托,選擇了另一個辦法:把柯南的利益跟事件捆綁,要是事情被調查清楚,那么大家都會好好的,要是事件沒調查清楚,那大家就一起痛苦……用這樣的方式,逼柯南竭盡全力地進行調查。
簡單來說,安室現在已經進入極端狀態,只要是能幫上忙的能人,安室都不介意用一些非常手段、把對方綁上戰車,要是安室現在能抓住赤井秀一的弱點,恐怕連赤井秀一都得被安室薅兩下。
至于他……
他今天才做完手術,目前只能趴在病床上,連起身都會導致背上、手臂上的傷口撕裂,要是安室還把他薅起來、參加調查,那未免也太殘忍了,安室暫時還做不出這么殘忍的事。
總之,以他對安室的了解,事情到了這種地步,不管他再怎么勸安室改變計劃,安室也不會聽的,那他還不如不問、不勸。
因為以他對安室的了解,他也相信,安室不會真讓毛利小五郎進監獄,就算柯南最后沒能調查出真相,安室大概也會啟用提前留好的后手,主動放出某個關鍵證據,讓毛利小五郎可以借此翻案、脫罪。
既然如此,他也沒必要勸安室,跟著看熱鬧就好。
另一邊,安室透看著池非遲回復的郵件,陷入了沉思。
顧問只回復了‘Ok’?
他事先想過顧問會詢問的各種問題、以及自己該怎么回復,唯獨沒有想過,顧問居然什么都沒問,只回了一個‘Ok’。
難道是顧問察覺到他在這件事上做了手腳、故意陷害自家老師,已經在生他的氣了嗎?但如果是這樣的話,顧問應該會先向他確認一下吧?
還是說……
顧問的傷勢其實比他想象中嚴重,目前精力不佳,已經沒有精力過問太多了?
他要不要找時間再去看看顧問?
不過現在事態緊急,他今晚還是先調查事件吧。
當天晚上,安室透不斷對外下達著調查指示,自己也四處調查線索,一夜未眠。
池非遲背上的傷口持續疼痛,由于不想引起什么異能風波,強忍著沒用土能力愈合傷口,也睡得不怎么安穩。
按理來說,重癥監護室是不允許家屬陪護的,但池非遲的傷情其實沒有嚴重到進重癥監護室的程度,是著方千明太過小心,才會把池非遲放進重癥監護室觀察,所以,池非遲、越水七槻跟著方千明溝通后,著方千明還是找人在病床邊搭了張單人床,讓越水七槻可以留下過夜。
第二天上午,著方千明檢查了池非遲傷口的恢復情況,親自上藥并重新包扎后,將池非遲轉入普通病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