葬禮過后的第二天,安布雷拉跟盧森堡政府正式簽署新稅務協議。
池真之介簽署協議時,叫上了池非遲、早川誠志,讓池非遲跟部門負責人混了個臉熟。
此外,喬里恩雖然還沒有辦理好遺產繼承手續,但池真之介還是叫上了喬里恩一起。
作為椎谷家的長子,喬里恩跟當地稅務部門的負責人早就相識,如果喬里恩以后留在盧森堡,安布雷拉在盧森堡的發展,說不定還得喬里恩幫忙照看一二,所以,池真之介并沒有對喬里恩隱瞞協議內容,對喬里恩始終展現出‘我們是一家人’的態度。
對于池真之介的善意,喬里恩也積極回饋,在協議簽署完畢后,向池真之介、池非遲說了說盧森堡政商界的一些小道消息,到了中午,又主動邀請池家三口吃午飯,直到飯后,才去找自己的律師辦理遺產繼承手續。
午后,池加奈決定去一趟英國倫敦,以安布雷拉的新稅務計劃為根本,對英國的發展做一些調整。
池真之介則打算留在盧森堡,處理一下后續工作,順便看看喬里恩在辦理遺產繼承時要不要自己幫忙。
池非遲打發早川誠志、鹿島佑一在盧森堡觀光,自己送池加奈到機場,等池加奈坐上飛機離開,也立刻搭上了盧森堡前往荷蘭的航班。
盧森堡距離荷蘭不遠,坐飛機只需要一個多小時。
池非遲于下午三點抵達荷蘭的阿姆斯特丹,在城市里找了個偏僻角落,更換了衣物,將臉變化成拉克酒那張金發碧眼的面孔,隨后坐車到了港口,在港口搭上一艘出海的航船。
從傍晚到深夜,船一直航行在茫茫大海上,到了凌晨一點多,漆黑的大海上才出現了一抹光亮。
池非遲提前到了甲板上,看到光亮后,用手機看了看時間,用嘶啞聲音對身旁的黑衣男人道,“準備打信號。”
黑衣男人點了點頭,從口袋里拿出強光手電,神色嚴肅地盯著光亮所在處。
隨著航船靠近,光亮處也顯露出真容——一座小島上的碼頭。
甲板上,黑衣男人看到碼頭有光點閃動,立刻打開手電筒,用手電筒的光亮向岸上打出信號。
五分鐘后,航船順利靠岸。
黑衣男人陪池非遲到了岸上,跟岸上同樣身穿黑色西服的兩人碰頭,雙方溝通了一下,隨后,黑衣男人返回船上,指揮人手搬運船上的貨物,池非遲坐上一輛黑色汽車,前往島上的度假酒店。
度假酒店似乎沒什么客人,雖然室內室外亮著一些燈光,但依舊顯得昏暗冷清,在夜色中,宛如一只安靜匍匐在地的龐大怪獸。
黑色汽車抵達度假酒店后,徑直開進庭院,在一處門廳前停下。
司機下車幫池非遲打開車門,等池非遲下車后,引著池非遲穿過門廳,走進一個裝修得富麗堂皇的大廳。
大廳里,一個西裝革履的中年男人站在沙發旁,身上西服款式簡單,但衣料和裁剪都十分精致。
男人有著硬朗的歐洲人面孔,一頭深棕色卷發留及脖頸處,眉眼深邃,下巴留了短短的胡茬,看到池非遲進門,棕色瞳孔立刻浮現笑意,將手中的一瓶葡萄酒放到桌上,動身迎上前,微笑著打招呼,“拉克,很高興你沒有讓我等得太晚!”
池非遲神色平靜地看著男人,用嘶啞聲音回應道,“我也很高興沒有讓你等太久,格拉帕。”
眼前這個男人,看上去就像一個自己經營著度假酒店、溫和熱情有氣度的大富豪,但從朗姆告訴他的情報來看,這個男人在組織的核心成員中,也算是攻擊性比較強的那一梯隊。
格拉帕酒,是一種源自意大利的白蘭地,現今已經成了意大利人認可的國酒。
這種酒有著獨特的釀造方法和風味,是由葡萄酒釀造過程中廢棄的葡萄梗、葡萄籽和葡萄皮蒸餾而成,據說,最早人們是為了減少葡萄酒釀造過程中的浪費,才發明了這種釀造方法,結果釀造出了這種有著獨特風味、有著高酒精度的酒。
因此,格拉帕酒也被稱為果渣白蘭地。
這一點,倒是跟格拉帕在組織里的工作內容很契合。
大部分時間,格拉帕都會在這個小島上坐鎮,接收著歐洲區域一些對組織已經沒有價值的、組織想要清理掉的一次性工具人,同時,也接收著一些企圖背叛組織的外圍成員,將那些人投進這個度假酒店下方的實驗室,讓那些人成為一些秘密實驗的實驗體,幫組織榨干那些人最后的價值。
有些時候,格拉帕也會去某個歐盟國家住一段時間,接觸一下外面的人,再憑著自己的喜好,抓一些自己看不順眼的、或者得罪過自己的人回來,為實驗室提供實驗耗材。
由于格拉帕行動前會調查目標背景,選擇一些不容易引來麻煩的目標,同時,也會細心地計劃作案過程,一直沒有將事情鬧得太大,所以,對于格拉帕這種不時出去綁兩個人回來的行為,那一位也默許了。
只要不給組織帶來麻煩,他外祖父可不在意手底下的人是否殘忍、狠毒,甚至在實驗缺少實驗體的時候,他外祖父恐怕也會讓格拉帕去挑選一些合適的目標、把人綁到島上來。
而格拉帕僅憑個人喜好,就可以將一個人丟進人體實驗室,這人絕不會是什么良善之輩。
他們第一次見面,格拉帕就表現出一副熱情的模樣,多半只是想表演一下。
是的,根據格拉帕過去的行動記錄來看,這家伙確實像表演型人格,有時候,這家伙表演欲強得已經到了病態的程度。
比如,格拉帕曾獨自跑到歐洲的某個小城中,扮演一個憂郁落魄、但正直善良的酒吧駐唱歌手,為了演好正直善良的特質,格拉帕救下鄰居家的調皮孩子,為此還被車子撞得住進醫院,這樣在那座小城住了一個月,也演了一個月,最后將自己的鄰居一家綁回島上,丟進了實驗室。
這只是格拉帕演出過的劇目之一,格拉帕還扮演過多情浪子、受傷退役的運動員、到某地投資的富豪、被黑幫追殺的小偷等角色,真正做到了——‘出門在外,身份是自己給的’。
這么一看,組織還真是一個大型精神病院,他在其中都顯得正常多了……不對,他本來就很正常。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