柯南坐在旁邊,也好奇地豎起耳朵聽。
“我來之前調查過,”鶴見肇興趣十足地分享道,“十多年前死亡的那個挖掘隊成員,名字叫夏魯魯艾貝爾,是一個只會說幾句簡單日語的外國人,在挖掘途中,他遭遇了洞穴坍塌事故,被埋在了巖石下,他的隊友趕到時,他還活著,隊友看到他掙扎著想要說什么,就詢問他是怎么回事、想說什么,可是他的喉嚨受傷,發不出聲音來,于是,其中一名隊友就將筆記本和筆遞給了他,那個外國人拿到紙和筆,顫抖著手,緩緩寫下三個英文字母,然后用盡最后的力氣,將那一頁紙撕下來、遞給隊友,隊友們看到那張紙上的英文字母,全都嚇傻了……因為那張紙上寫的三個英文n、u、e!”
服部平次、柯南、越水七槻臉色微變。
“鵺鳥嗎?”
毛利蘭、遠山和葉更是嚇得臉色煞白。
“怎么樣?”鶴見肇轉頭詢問池非遲,“你聽到的傳聞是這樣嗎?”
“我聽過的傳聞里,確實有這個版本,”池非遲看向竹隈殿輔,“不過,當時村子還有一些人說,是挖掘隊從洞穴里釋放出了封印的鵺鳥,甚至有人說,那個挖掘隊的成員全部受到了詛咒,在那之后一年就相繼去世了。”
“人們的想象力還真是豐富啊,”丹澤道貴笑了笑,“要是挖掘文物就會釋放怪物、或者受到詛咒,那我這一生應該參與了不少怪物的釋放,恐怕也活不到現在。”
“是啊,”增子史繪出聲認可,“這些人的想象力,簡直跟我寫奇幻時不相上下了。”
“不過,這個宿里村,以前叫做夜鳥村,”染地康克語氣悠緩道,“夜、鳥合在一起,不就是鵺嗎?”
“嗚——”
染地康克話音剛落,屋外就傳出怪異的聲響。
屋里的人瞬間安靜下來,聽著那似乎可以穿透耳膜的嗡鳴。
“嗚——”
角落里,金毛犬站起身來,豎耳聽了聽,大聲吠叫起來,向著門口方向撲騰著,扯緊了拴住自己的繩子,顯得躁動不安。
毛利蘭、遠山和葉嚇得身體僵硬。
“那、那個聲音……”
“該不會是……”
增子史繪回過神來,低喃出聲,“還真是不能說啊。”
鶴見肇的臉色也不太好,“難道這里真的有嗎?鵺鳥……”
“那或許不是怪物的叫聲,只是鳥叫,”丹澤道貴還算鎮定,見女孩子們看向自己,不慌不忙道,“喜歡生活在丘陵地區、或低海拔闊葉林中的虎斑地鶇,在古代就被稱作鵺鳥,《平家物語》中出現的那個怪物,是因為叫聲與虎斑地鶇相似,所以才會被稱作鵺……”
說著,丹澤道貴轉頭看向窗戶,眼里帶有一絲困惑,“不過,這附近應該沒有虎斑地鶇的棲息地才對,居然出現了相似的叫聲,還真是罕見啊。”
“那會不會是灰林鸮呢?”越水七槻轉頭問池非遲,“灰林鸮不是也會嗚嗚地叫嗎?”
“灰林鸮的叫聲急促,有明顯的音調起伏,”池非遲道,“跟這個聲音不太一樣。”
“一定是鵺鳥,”鶴見肇一頭冷汗,“是那種傳說中的妖怪!”
“確實,也不能說鵺鳥不存在,”染地康克饒有興趣地出聲道,“相傳,以前有一只鵺的尸體落在了靜岡境內,就在濱名湖的西面,濱松市北區的三日町鵺代、堂崎、羽根平、尾奈這些地名的由來,也是因為那只鵺鳥的頭、軀干、羽毛、尾巴落在了這些地方,據說,鵺的四肢就落在了宿里村。”
說話間,屋外的聲音戛然而止。
金毛犬安靜下來,回到自己的食碗面前,繼續吃東西。
毛利蘭、遠山和葉被嚇得心神不寧,想要早點回去,但現在天已經黑了,兩人又不敢出門,只能先留下住一晚。
服部平次則壓根不相信鵺鳥存在,甚至質疑十六年前塌方事故中的細節、是否存在一些不實傳聞。
為了證明這件事屬實,村長竹隈殿輔拿出村公所保管了十六年的文件袋。
文件袋里,有那個外國人臨死前留下的紙條,還有那個外國人當時用過的筆記本、筆,以及那個外國人尸體被挖出來時、在尸體旁邊找到的一支老舊鐵簪。
此外,那本筆記本里寫著挖掘隊當時的挖掘計劃,從根據什么線索來挖掘、到挖掘方式、再到挖掘進度,記錄得很詳細。
服部平次看到竹隈殿輔拿出了證據,沒有再質疑事件被人夸大。
而竹隈殿輔也趁機提出自己的計劃——明天大家一起去挖掘隊挖開的那個洞穴前,面對攝影機,討論一下這本筆記本上的挖掘記錄、把宿里村有寶藏的事說的像模像樣,這樣就算是幫忙宣傳宿里村了。
聽竹隈殿輔這么說,服部平次立刻明白竹隈殿輔一開始就沒指望能挖出寶藏,只是想找一些有名氣的人來這里錄制尋寶視頻、用來宣傳宿里村。
一群人在餐廳里待了一會兒,見沒有發生什么新情況,丹澤道貴、染地康克、增子史繪的心情平復,決定回各自的房間休息。
池非遲沒有急著走,自己動手調配了一些鹽水,拉過一把椅子,坐到金毛犬旁邊,準備幫金毛犬清洗一下耳朵內部。
“對了,你們睡前最好檢查一下房間里的抽屜,”增子史繪出門前,提醒三個女孩子,“我房間桌子的抽屜里有一只死老鼠!”
“啊?”毛利蘭、遠山和葉再次變了臉色,“老、老鼠?”
竹隈殿輔有些尷尬,“真是奇怪,我之前明明打掃干凈了啊。”
“畢竟是停業了很多年的旅館,”丹澤道貴用見怪不怪的語氣道,“房間里說不定還會跑進活老鼠呢。”
“別擔心啦,”越水七槻笑著寬慰毛利蘭、越水七槻,“我們有非赤,回房間之后,我們可以讓非赤在房間里轉一圈,要是屋里有老鼠或者老鼠的尸體,非赤肯定會發現的!”
“說的也是。”
毛利蘭、遠山和葉看了看趴在桌上消食的非赤,安心了不少。
今晚的安全感,是非赤給的。
“用蛇來搜索老鼠,確實是個不錯的主意,不過,你們千萬要把寵物看好,別讓它爬到其他房間哦,”染地康克叮囑著,走出門之后,又停下腳步,回頭對竹隈殿輔道,“竹隈先生,你應該有幫我準備飲料吧?沒有那個,我會很難入睡的。”
“還有我的酒,”丹澤道貴出聲道,“你應該沒忘記吧?”
增子史繪也提醒道,“還有我的。”
“放心吧,我都買回來了,”竹隈殿輔拿出隨身記事本,低頭看著記事本念道,“染地先生需要牛奶和威士忌,丹澤先生需要日本酒和下酒菜魷魚干,增子小姐要的是白葡萄酒和蘇打水,我已經準備好了,等一下就幫你們送上樓。”
“那就好……”
染地康克三人沒有再停留,出門往樓梯口走去。
“那就麻煩你快一點,今晚我想早點睡……”
“如果可以的話,我也想快一點喝到酒。”
竹隈殿輔目送三人上樓,轉頭看向屋里,發現鶴見肇湊在池非遲身旁,笑著道,“鶴見先生,你要的薯片和可樂,我也買回來了!”
“啊,謝謝,那個我等一下順便帶上樓吧,”鶴見肇轉頭回應了一句,又回頭繼續看著池非遲給金毛犬洗耳朵,“這只狗在你面前還真乖啊……不過,你怎么會想到給它洗耳朵?”
“池哥哥在大學里是獸醫專業的學生,之后他也去寵物醫院實習過,”柯南站在池非遲另一邊,幫池非遲拿著棉簽棒,笑著向鶴見肇解釋,“下午池哥哥看到這只狗的時候,就翻開狗耳朵看了看,對吧?這是他幫寵物檢查時養成的習慣,那個時候,他應該就覺得這只狗的耳朵需要清理了。”
“鶴見先生,麻煩你稍微退開一點,”池非遲從柯南手里接過棉簽棒,“有些擋到光線了。”
“抱歉……那我就先回房間吧!”鶴見肇退開了一些,轉身找竹隈殿輔拿了自己的可樂、薯片,臨出門時,停下腳步,對三個女孩子笑道,“對了,你們要不要去我房間里玩啊?我們可以一起吃零食……”
池非遲停下動作,抬眼看著鶴見肇的后背。
盯……
鶴見肇:“……”
背后涼颼颼的。
“不用了,”服部平次上前兩步,沉著臉替三個女孩子回答,“你還是自己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