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分鐘的休息時間很快結束。
小泉紅子和小泉紅子分別拿著裝有大腦魔法液、隔膜魔法液的容器,站在不同的石板前,在池非遲的指揮下,少量多次地將魔法液倒上祭壇,配合池非遲塑造好大腦,之后又分別拿起血管魔法液、神經魔法液,協助池非遲進行大腦神經和大腦血管的塑造。
池非遲直接在顱骨中將大腦、小腦、腦干全部塑造出來,過程中將大腦計算機埋進了大腦中,隨后用大量神經將大腦計算機與大腦、小腦、腦干、脊髓各部分連接起來,同時還在大腦中塑造出大量血管,將腦內一根根透明釣魚線般的電線埋入了血管壁中。
由于這次塑造中的大部分工作是在顱骨中完成,研究員們沒有穿透骨骼的透視眼,看不到塑造顱內大腦的進度,只能看著池非遲安靜地閉眼站在祭壇上,放緩呼吸,盡量不發出聲音去打擾池非遲。
“神經魔法液,大概30毫升……”
“血管魔法液,大概50毫升……”
等腦內的神經、血管全部雕琢完成,池非遲又讓小泉紅子和越水七槻先后倒入魔法液,把腦內神經和血管延伸到腦外,開始塑造覆蓋在顱骨外的血管和神經。
到了這一步,越水七槻、小泉紅子研究員們才看到了頭部神經和血管的塑造過程。
在池非遲的操控下,一根根神經和血管迅速爬上顱骨,也有一些神經和血管延伸到頸部,血管壁紛紛包裹住頸部預留出的一根根電線,腦神經跟脊髓液也迅速連接起來。
也是到了這一步,眾人才發現到池非遲塑造神經和血管的速度有多快。
整個航過程中,一根根粗細得當的神經與血管迅速成型,就像是一名畫師在用畫筆熟練地勾勒線條,有時候一些神經和血管還會三五根一起被塑造出來,看著那些神經與血管舒展、延伸,眾人居然感覺到了一種異樣的美感。
不過,這份工作的工作量不小,池非遲的速度再快也快不到哪里去,前后還是花了六七分鐘才把大腦部分給塑造完成。
“大腦、腦部神經、腦部血管完成,”池非遲把祭壇上的魔法液用光后停了下來,看著能量柱中的骨架,繼續道,“準備肌肉魔法液、神經魔法液、血管魔法液、隔膜魔法液、軟骨魔法液,我們先把頭部完善一下。”
小泉紅子和越水七槻立刻著手準備魔法液。
趁著這段時間,池非遲在腦海中計劃了一下之后的塑造流程,在小泉紅子和越水七槻準備好之后,操縱著能量和魔法液來完善頭部。
“肌肉魔法液,大概200毫升……”
“神經魔法液,大概30毫升……”
骨架的顱骨上,一片片血色肌肉覆蓋上去,一根根血管和神經也在其間成型,耳道、鼻道等部分也被塑造出來,只是暫時還沒有覆蓋上皮膚,整個頭部看上去還只是一個肉球。
在這個過程中,小泉紅子和越水七槻每個人至少負責兩種魔法液的倒入工作,而這些魔法液又需要倒在不同的地方,兩人就只能圍繞著直徑十米的祭壇跑來跑去。
有時候兩人剛倒完一種魔法液,就要放下罐子、瓶子,立刻跑到祭壇另一邊拿起罐子或者瓶子,往祭壇上倒另一種魔法液,這么來來回回地繞著祭壇跑,也把兩人累得夠嗆。
等池非遲宣布頭部完善工作完成,小泉紅子已經氣息不穩,把罐子放到腳邊,擺手道,“休、休息一會兒吧,自然之子,再這么跑下去,我都不用再為今年的體育測試擔心了。”
“那就休息兩分鐘。”
池非遲出聲說著,在腦海里調整著塑造計劃。
其實他可以把腦部神經、甚至是全身神經一次性塑造完成,再把全身血管或者其他結構塑造出來,這樣紅子和越水只需要把每種魔法液倒上一次就夠了,只是這種塑造方法也有弊端。
以人體的神經來說,一個人身上的神經多且分布復雜,如果他把人體所有神經一次性塑造出來,這對于他來說倒不是難事,但是之后他要在神經與骨骼間覆蓋肌肉或者穿插血管,到時候就會比較麻煩。
那些神經會在骨骼周圍密密麻麻地漂浮著,如同一堆亂麻,他得一邊覆蓋肌肉,一邊梳理神經、將其拉扯到合適的位置——比如第1~4頸神經要分布在頸部皮膚和肌肉里,第5~8頸神經前支第1胸神經前支要埋在上肢的皮膚和肌肉里,第12胸神經前支的一部分、和第1~4腰神經前支的一部分,又要埋在骨盆和大腿位置……
一邊梳理一邊塑造,這樣很消耗他的精力。
而要是先把人體所有肌肉全部覆蓋上,之后再在肌肉中穿插神經和血管,這樣倒是不需要他去整理亂麻般的血管和神經,但短時間內他要反復穿插神經和血管,這樣比較容易讓大腦感到疲倦、引發失誤,他必須用更多的精力來確保自己注意力集中。
總的來說,像剛才那樣一部分一部分地完成塑造,他會輕松一點,但越水和紅子不想耽誤時間的話,就要累一些。
不過,讓越水和紅子這樣跑來跑去地倒魔法液,好像也不是辦法,要是越水和紅子忙得倒錯了魔法液,那就更麻煩了……
池非遲站在祭壇上考慮了一下,轉頭看向墻壁前的六名研究員,“紅子,讓他們也來幫你倒魔法液,這樣你們能輕松一些,還能節省時間,我也能輕松一些。”
小泉紅子看向研究員們,有些猶豫,“可是他們……”
“大家都很希望我們這次可以成功,他們不會在這種關鍵時刻亂來的。”池非遲肯定道。
墻壁上,被機械爪抓住腰部的研究員們連忙出聲表態。
“沒錯,我們不會亂來的!”
“如果有需要的話,請盡管找我們幫忙吧!”
“要是有誰在這種時候肆意妄為、破壞了新人類計劃的第一步,我一定饒不了他……”
“誰敢破壞計劃,大家就一起圍毆他!”
“千刀萬剮!”
“每天給他注射不同的藥劑,再關進實驗室里讓他面壁思過!”
越水七槻汗了汗:“……”
倒也不必這么殘忍。
小泉紅子見池非遲相信這些研究員,又聽到研究員們這么毒辣地表態,也決定相信這些人,點頭道,“好吧,你們都來幫忙!”
澤田弘樹操控機械爪放開了六名研究員。
隨后,小泉紅子把自己的魔法液分配到六名研究員手中,讓每一位研究員都拿著一種或者兩種魔法液,站到祭壇對應的石板前方,時刻準備著往石板上倒魔法液。
池非遲見所有人準備就緒,開口道,“我們用頸部先試一下,頸部的部分神經、血管已經完成了,這一次需要完成頸部肌肉、喉管、氣管和其他部分的神經和血管,以及分布在頸部的淋巴系統,所以需要準備的魔法液是肌肉、軟骨、隔膜、神經……”
小泉紅子看到有研究員一臉緊張地深呼吸,心里有些擔心研究員們緊張出錯,不過在塑造正式開始后,研究員的表現又讓小泉紅子徹底放下心來。
“軟骨魔法液,大概40毫升……”
“隔膜魔法液,大概20毫升……”
隨著池非遲一次次開口下達指令,研究員們也一次次把對應的魔法液倒在了正確的石板上,而且倒出的量比小泉紅子、越水七槻倒得還要精確,不管用量是10毫升、20毫升還是100毫升,六名研究員都能隨手倒出差不多的量。
在六名研究員加入后,塑造過程中浪費的魔法液都變少了。
而六名研究員加上小泉紅子、越水七槻,一共八個人分布在祭壇各個方向倒魔法液,池非遲也不需要等待別人去取魔法液,剛說完指令就會有對應的魔法液被倒在祭壇上,這樣也節省了很多時間。
池非遲用頸部塑造測試出"倒藥組"的實力后,就肆無忌憚地加快了塑造節奏,一口氣把心臟電池以及上身供血系統、用來散熱的呼吸系統、腹腔中的內臟、胸腹部的肌肉神經以及血管搞定。
當新身體的頭部和軀干塑造完成之后,時間已經過去了一個多小時。
“復雜的部分已經全部完成了,”池非遲道,“接下來是上肢……”
越水七槻看了看墻壁上的電子時鐘,擔心池非遲精力不足,出聲問道,“池先生,你需要休息一會兒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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