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共衛生間里,男秘書看到池非遲在洗手臺前停步,神色遲疑地問道,“您不是要上洗手間嗎?”
池非遲轉過身,看了看男秘書身后,見男秘書身后沒有人跟來,才出聲道,“我只是想找個地方跟你交流情報。”
男秘書頓時嘴角上揚,順手關上了洗手間的門,“果然瞞不過你啊……那么,你也發現那個想委托怪盜偷東西的人了嗎?”
“宮臺夏美。”池非遲直接說出了答案。
黑羽快斗頂著男秘書的臉,聽到池非遲說出這個名字,神色認真起來,“我也覺得是她,雖然她隱瞞身份聯系我的時候,故意把語氣變得比較深沉,但她說話的習慣、音調變化,都跟那個聯系我的人一致,她作為繪畫史研究學者,應該經常出入一些美術館、博物館,也有機會了解到不少博物館的安全防盜布置,所以之前聯系我的人,應該就是她……只是我想不明白,她為什么要委托我偷走梵高的第二幅、第五幅《向日葵》呢?是因為太喜歡那兩幅畫,想要據為己有嗎?”
“這個還需要再調查,”池非遲提醒道,“不過,我之前說到我聯系了兩名鑒定師過來待命,她突然變得著急,看上去不像是演戲……”
“也就是說,她很可能是打算在今天晚上拍賣會結束后、鑒定師對畫作進行鑒定的時候,對那幅《向日葵》做點什么,這也說明她并沒有完全把希望放在怪盜身上,就算怪盜基德不接受她的委托,她也會自己動手,”黑羽快斗很快反應過來,皺眉思索著道,“可是今晚鑒定畫作的時候,東先生、查理警部、鈴木顧問這些人應該都會在場,鑒定室外面也會有人把守,她為什么有信心在這種情況下將那幅畫偷走呢?我總覺得事情沒那么簡單耶……對了,你剛才說自己想回去休息、還說自己晚上也不去參加記者會了,難道你已經有什么計劃嗎?”
面對黑羽快斗好奇看來的目光,池非遲實話實說,“沒什么計劃,我是真的感覺身體不舒服,想要回去休息。”
“這、這樣啊……”黑羽快斗懵了一下,很快干笑著抬手撓了撓頭發,“既然你身體不舒服,那你就先回去休息吧!我留在這里繼續調查,看看能不能查出宮臺小姐打算做什么、做了哪些準備、有沒有同伙,要是有了發現,我再跟你聯系!”
池非遲沒有假惺惺地推辭,“那就麻煩你在這里盯著一點,如果需要幫忙,你可以給我或者越水打電話。”
“我知道了!”黑羽快斗爽快地點了點頭,又問道,“不過你的身體沒有大礙吧?真的不需要去看醫生嗎?”
“不用,”池非遲感覺自己已經沒什么精力安撫別人了,轉身打開水龍頭洗手,“別啰嗦。”
黑羽快斗噎了一下,一臉無語地瞥著池非遲,不滿埋怨道,“這怎么能叫啰嗦呢?我可是在關心你耶!”
埋怨歸埋怨,黑羽快斗也感覺到池非遲的狀態是不太好,沒有一直拉著池非遲說話,同樣到洗手臺前洗了洗手,調整了一下臉上的易容假臉,隨后就跟著池非遲一起離開了洗手間。
下午三點。
池非遲回到了公寓,服下一粒藥片上刻有數字"2"的藥片,躺到床上睡了兩個小時,勉強恢復了一點精力。
在池非遲睡覺期間,越水七槻讓傭人準備好了晚餐、準備好了兩人去參加拍賣會要穿的禮服,等池非遲睡醒,第一時間和池非遲到餐廳里吃了晚飯,又到臥室換上了禮服,坐車前往拍賣會現場。
這次拍賣會從下午七點開始,預計將持續兩個小時,到晚上九點左右結束。
除了梵高的那幅《向日葵》之外,拍賣會還有一些大大小小的藝術品、珠寶作為拍賣品,不過整場拍賣會還是以《向日葵》為壓軸品,其他拍賣品的價值比起《向日葵》都要差上一些。
拍賣會在紐約曼哈頓區有名的拍賣會場里舉辦。
會場的大舞臺上設有多塊液晶大熒幕,能夠同時展示拍賣品的多角度拍攝畫面,拍賣開始時,還有一塊獨立的大熒幕顯示報價,能夠實時顯示出拍賣現場的出價、網絡上的出價。
這一次拍賣會也是以線下、線上同時競價的方式來進行,同時,拍賣會還會在電視、網絡上全程直播,并且投放到紐約的時報廣場上。
拍賣會開始前十分鐘,收到邀請函的人就陸陸續續進場,領了屬于自己的號碼牌,在工作人員的帶領下,到半環繞著舞臺的觀眾席間坐下。
不到五分鐘,會場就有四百多個席位坐了人,隨后三分鐘里,還陸陸續續有人入場。
考慮到這些人非富即貴、不是每個人都愿意暴露在聚光燈下,拍賣會開始前兩分鐘,主持拍賣會的主持人登臺跟到場的人打完招呼之后,就讓工作人員關閉了觀眾席間的燈,讓拍賣席陷入昏暗中,之后才通知電臺的人開始直播。
拍賣會開始后,聚光燈和鏡頭就只集中在舞臺上,這樣既能保證更好地直播、展示拍賣品,也能盡量保護到場賓客的隱私,至少賓客不用擔心自己咬牙切齒翻白眼的表情被攝像機拍到。
“歡迎各位來到今天的拍賣會現場,同時也感謝電視前關注這次拍賣會的朋友們,感謝大家的關注,”舞臺上的主持人正式開始了主持工作,“在拍賣會正式開始前,我將介紹一下拍賣會的競價規則,以及我們為拍賣會邀請而來的幾位鑒定專家……”
池非遲和越水七槻坐在靠后的特別席位上,沒有跟大部分賓客擠在一起,在主持人介紹完競價規則、趁機說一些俏皮話活躍氣氛時,壓低聲音道,“越水,如果中途有你喜歡的拍賣品,我們也可以出價買下來。”
“先看看再說吧,知道有那幅《向日葵》作為壓軸,我對其他拍賣品都沒那么期待了,”越水七槻笑了笑,又低聲問道,“倒是你,你現在感覺怎么樣?今天晚餐期間,你的食量就只有正常時候的一半,現在你有沒有覺得肚子餓呢?”
“沒有,”池非遲輕聲回道,“一想到我當時嫉妒那碗魚湯、那些蔬菜雜燴、那只烤鴨的心情,我根本就餓不起來。”
周圍光線昏暗,越水七槻抬頭也看不清池非遲的表情,不過大概能夠想象到池非遲臭著一張臉的樣子,有些哭笑不得地安撫道,“再忍耐一下吧,這是嫉妒之罪的最后一兩天,肯定要比之前難熬一點,不過現在最多只剩下一天多的時間了,這點時間很快就會過去的。”
池非遲感覺自己有被安撫到,察覺到有人靠近,輕輕"嗯"了一聲作為回應,轉頭看向靠過來的人影。
非赤躲在池非遲衣服下,通過熱眼觀測和氣味分辨,快速辨認出了來人的身份,提醒道,“主人,是快斗。”
黑羽快斗頂著一張中年男人的臉,穿著電視臺工作人員統一的黑色禮服,到了池非遲身旁,出聲道,“這位客人……”
池非遲看了看四周,發現昏暗光線中很難辨別附近的人有沒有在看這邊,出聲打斷道,“坐下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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