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非遲看向某個說自家報社有通話錄音的熟面孔記者,主動問道,“那個通話錄音能不能給我一份?”
“當然沒問題,”記者爽快地答應下來,“等會兒我就讓公司把錄音傳給我,到時候我再轉發給您!”
池非遲拿出一張印有自己郵件地址的名片,遞給了記者,“那就麻煩你了。”
“您不用客氣,只是一件小事而已,”記者笑著接過了名片,又試探著問道,“池先生,那個打匿名電話的人消息這么靈通,你覺得他會不會是這起事件的相關者啊?我是說,他有沒有可能是目擊證人或者真兇之類的……”
“我也不確定,”池非遲擺出認真思考的模樣,“但那個人很可能還知道什么內幕消息。”
柯南:“……”
池哥哥不僅想從記者這里尋找線索,還想引導記者們去調查那個人的身份嗎?
看這些記者蠢蠢欲動的樣子,恐怕有不少人會去調查那個打匿名電話的人。
“我說,目擊證人還可以理解,但真兇是什么說法啊?”旁邊的一個記者笑道,“咚咚啪先生都已經自首了耶,難道你想說他不是兇手嗎?”
其他記者紛紛發表看法。
“自首的人不一定就是兇手啊,搞不好是有人討厭咚咚啪先生和他的社長,想要徹底毀掉他們,所以對方殺了天藤社長、并且威脅咚咚啪先生去頂罪,然后還立刻打電話給我們,想讓我們快點把事件報道出去,加快咚咚啪先生身敗名裂的速度……”
“喂喂,咚咚啪先生都已經自首了,你還覺得他不是兇手,你該不會是他的粉絲吧?”
“拜托,我在報社工作這么久,看到過那么多藝人黑料,早就已經沒有當藝人粉絲的動力了,我只是有這樣的猜測而已!”
“我覺得這個猜測太夸張了,現在沒什么證據能證明兇手另有其人吧?”
“可是現在警方還沒有確定咚咚啪先生就是兇手,這個猜想也不是沒有可能啊……”
在記者們討論時,池非遲又看著姓萬波的男記者問道,“萬波先生,我對搞笑藝人不是很了解,不知道咚咚啪先生跟死者天藤先生平時的關系怎么樣,你有沒有聽說他們之前有過什么都矛盾?”
“我是聽說過一件事……”萬波看了看其他記者,想到這件事不算什么秘密、其他同行多半已經知道了,也就坦蕩地說了出來,“前不久,有一個知名的搞笑節目邀請咚咚啪先生去做常駐嘉賓,可是天藤先生好像不同意他去,他們兩個人因為這件事吵過架。”
“我也聽說過這件事,”之前翻出通話記錄的女記者道,“聽說咚咚啪先生很想答應節目組,可是天藤先生一直反對,導致這件事一直僵持著,咚咚啪先生會不會因為這件事對天藤先生很不滿、才想要殺了天藤先生呢?”
“根據咚咚啪先生所說,他今天跟天藤先生起了爭執、一氣之下才殺死了天藤先生,算是沖動殺人,”池非遲道,“但我不知道有沒有他們最近關系不太好的原因。”
“咚咚啪先生說自己是沖動殺人啊……”
一群記者低頭在記事本上記錄下關鍵詞,又丟出一個個問題。
“請問,毛利先生是不是也在參與這起事件的調查啊?”
“您還有什么消息可以提供給我們嗎?”
“毛利先生對這起事件有什么看法嗎?”
“毛利老師目前只是對這起事件比較感興趣、正在了解情況,現在毛利老師和警方掌握的情況并不多,我暫時知道的也只有這些,各位不如先把已經這些消息傳回去,”池非遲客氣地回應著記者,低頭看了看身旁的柯南和灰原哀,“我準備帶著孩子們去吃午飯,大家可以跟我們一起去,我嘗嘗附近家庭餐廳的料理,我們可以晚一點再過來了解警方的調查情況。”
“池先生,感謝您的好意,”萬波一臉歉意道,“不過很抱歉,我還是想在這里等最新消息!”
其他記者也紛紛對池非遲表達感謝,并遺憾表示自己還有工作要做、走不開。
“那我帶孩子們去吃飯的時候,順便給各位訂便當,”池非遲又道,“等餐廳把便當準備好并送過來的時候,我會打電話給萬波先生,到時候大家可以自己到樓下取便當。”
一些記者本以為池非遲只是客氣一下,沒想到池非遲真想給他們提供午飯,多少有些驚訝。
“那怎么好意思呢……”
“沒什么,大家不用跟我客氣,萬波先生,等一下我再聯系你。”
池非遲跟萬波打了聲招呼,帶著柯南和灰原哀往樓梯口走去。
柯南低聲問道,“池哥哥,我們不回去聽一聽咚咚啪先生說案件細節嗎?”
“先去吃飯,”池非遲道,“小孩子要長身體,不能不吃午飯。”
柯南在樓梯口停步,不甘心地回頭看向問話室,“可是……”
池非遲拎起柯南下樓梯,“沒有可是。”
灰原哀不介意去吃飯,只是忍不住問道,“非遲哥,出門前你叫我跟上來,不會就是想帶上我一起去吃飯吧?”
池非遲坦然承認:“沒錯。”
灰原哀:“……”
非遲哥對‘好好吃飯’這件事,真的很執著。
柯南被拎著下樓,眼看自己離案發現場越來越遠,靈機一動,連忙提議道,“池哥哥,其實現在時間還不算晚,我可以留在這里了解情況,你先帶灰原去餐廳吃飯,然后幫我在餐廳訂便當,這樣我們既不會錯過了解案情的機會,也不會耽誤吃午飯,不是嗎?”
池非遲把柯南放在樓梯間,頭也不回地往樓下走去,“這樣也可以。”
灰原哀跟在池非遲身旁,回頭看向愣住的柯南,語氣悠閑地調侃道,“那我們就待會兒再見吧,江戶川同學。”
柯南很快回過神來,一臉無語地轉身上樓。
池哥哥還真果斷,丟下他就走,連客氣話都不說一句。
公寓一樓。
灰原哀跟著池非遲到了大堂,發現公寓管理員一臉糾結地在門口來回踱步,有些疑惑地看了看四周,“管理員先生,這里出什么事了嗎?”
這棟公寓的管理員是一位六十多歲的老先生,剛才幫警方準備空房間時見過池非遲和灰原哀,知道兩人是跟著警方一起來的,主動迎向兩人,“我在后門那里發現了一個奇怪的東西……”
這棟公寓后門處有一個小院子,靠近樓梯口的地方擺放著一個儲物柜。
公寓管理員所說的奇怪東西,是一根靠在儲物柜旁邊、長度一米出頭的鋼管。
“早上我在這里收拾東西的時候,我記得明明沒有這個東西……”
公寓管理員帶池非遲和灰原哀到后院看鋼管,“這看上去像是附近某個工地上的東西,不知道是什么人放在這里的,我剛才就是在想,這件事是不是應該告訴警方,可是我又不確定這算不算是重要的事……”
池非遲俯身打量著鋼管,很快注意到鋼管內部沾有一絲血跡,站起身問道,“你今天早上大概是什么時候來這里收拾東西的?”
“我大概是早上八點到這里,”公寓管理員回想著道,“在這里待了差不多有四十分鐘,之后我就回前面的值班室了。”
池非遲又看向打開的后門,“今天后門一直開著嗎?”
“我早上離開時把后門關上了,”公寓管理員看著后門道,“不過剛才我過來的時候,后門是打開的,這里的住戶都有后門鑰匙,我也不確定是誰把門打開了。”
“這件事最好還是告訴警方一聲。”
池非遲拿出手機,給高木涉打了電話,“高木警官,公寓管理員在后門這里發現了奇怪的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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