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睡覺不老實,總是翻來覆去,手腳還到處亂放,」池非遲平靜道,「我抱住你,本來就是為了陽止你睡覺時滾來滾去……」
越水七槻:「」
睡覺抱住她,不應該是因為喜歡、或者因為他們是戀人之類的嗎為了阻止她睡覺的時候滾來滾去是什么情況她知道自己睡相不太好,但是也不至于被這么嫌棄吧 「也不能直接抱住你,會有生理反應,」池非遲繼續道,「這樣阻止你睡覺期間滾動也就沒有任何意義了。」
越水七槻感覺這句話的信息量有點大,疑惑看著池非遲整理清頭緒之后,一時不知該怎么回應才好,「對、對不起啊……「等等,她為什么要說對不起是因為自己考慮不周嗎但是這種奇怪的話題……
「你能不能用博多話說一遍」池非遲道,「我還沒聽你說過博多方言……」
博多話就是福岡地區的方言。
有人說女孩子講博多方言很可愛,不過他倒是覺得可能是因為福岡女性比例比男性多出很多、盛產美女的緣故,讓其他地區的人想起博多話就想起可愛女孩子,才會對博多話比較有好感。
他知道福岡人也會把「咸」說成「辣」,在東京也遇到過不小心使用博多語法的人,卻沒有遇到過說傳統博多話的人,就連越水這個在福岡出生長大的人也從來沒說過。
越水七槻惱羞成怒,「不能,請不要提出這種奇怪的要求來!」
「那就算了。」池非遲從善如流地表示自己不強求。
越水七槻瞥了池非遲一眼,端起桌上的小碗,喝了一口味增湯,發現湯里加的是自己喜歡的甜醬油,心里的氣惱頓時消失了一大半,問起另一件事,「對了,你被暴食之罪影響的第七天已經過去了,你現在感覺怎么樣啊暴食之罪的影響消失了嗎」
「昨天晚上睡得很好,今天早上醒來也沒有渴望得到精神滿足的焦躁感,」池非遲平靜回道,「在暴食之罪影響期間,我的心率也會比正常時候快一點點,就算是在消食期也是一樣,但是今天早上,我的心跳速度完全恢復正常了,所以,暴食之罪的影響應該是消失了。」
「我想也是……」越水七槻仔細地打量池非遲的臉,在腦海里回想、對比池非遲昨天和今天的狀態,「你昨天好像比現在要稍微積極一點,今天早上雖然看上去沒什么變化,但是那種積極的感覺完全消失了,感覺……變得和以前一樣,似乎不太在意一些事情,有點冷漠……」
「我讓你感覺到冷漠了嗎」池非遲問道。
「沒有,」越水七槻笑著擺手,「我說的是你身上的氣息啦,好像會讓陌生人會覺得這家伙一定是很冷漠的人」,跟你說話之前需要猶豫一下,先考慮會不會被你無視掉,你昨天在消食期也沒有這樣的感覺,不過認識你的人都不會那么想,而且你之前說我不是不會照顧人的時候,還蠻溫柔的哦。」
當然,安慰開導她的時候確實溫柔,但是之后說話也有種不顧別人死活的灑脫。
池非遲點了點頭,越水不是覺得被他冷漠對待了就好,他只是一早上情緒都相對平穩,可能會給人一種情緒不被周圍干擾的感覺,而那也是很多冷漠的人身上會散發的氣息,可能就是這樣才會讓越水說出‘冷漠,這種描述來,「我前后發生的變化會顯得很奇怪嗎」
「奇怪倒是說不上,你身上的變化很難被察覺到,如果你沒有跟我說過你的情況,我就算感覺到了,也會懷疑是自己想太多了,」越水七槻回想著池非遲之前的狀態,「但是你在進食期的時候,尤其是在進食期,讓人感覺積極有活力,跟現在還是不太一樣,如果是正常人前后有變化,大家會猜測這是遇到了高 興的事而導致某段時間心情好,不過你也知道,大家會比較在竟你的精神狀,一旦他們動銳地客覺你的變化,可能會懷疑你這是精神狀態不穩定而導致的···……」
有時候就是這樣,如果是一個沒病的人,大家會往心情變化等方面去猜測,但如果是一個權威判斷有心理疾病或者精神疾病的人,大家會更容易往‘病情,方面去想。
池非遲早就接受了這種情況,反應淡定,「沒關系,一點感覺上的變化證明不了什么,只要我不承認,他們就無法得到一個肯定的答案,更不可能有證據,就算懷疑我病情反復,他們也拿我沒辦法。」
越水七槻有些無語,不過仔細想想,現在確實沒有什么辦法阻止其他人懷疑,畢竟池非遲真的沒辦法讓醫生開出無病證明或者痊愈證明來,只好自我安慰道,「如果有人發現你的變化,就說你前段時間顯得積極有活力,是因為停藥了,心情很好,這樣應該也能掩飾得過去……「
說著,越水七槻看到游艇側面出現了海岸建筑,眼睛一亮,「我們到北九州嗎」
「沒錯,」池非遲見越水七槻的心情好像一下子變得愉快起來,用平板電腦調出了電子地圖,把平板電腦放到桌上,讓越水七槻能提前看看家鄉地圖,也趁機跟越水七槻說起游艇靠岸的安排,「游艇穿過北九州之后,會沿著近海區域行駛,進入博多灣,在福岡天神商區以北的工業倉庫區靠岸。」
越水七槻探頭看著平板上的地圖,「我們是娛樂型的私人客船,正常申請航行路線的話,靠岸地點不是應該會定在輪渡碼頭那一帶嗎」
「這種游艇剛開始接受預訂、對外出售,停在外面太招搖了,所以我把靠岸地點申請在工業倉庫區,」池非遲解釋道,「真池集團在那里設有倉庫和辦事處,游艇可以暫時停在那里,如果回東京的時候,我們要乘新干線或者飛機,游艇也正好可以交給他們幫忙送到東京港口去。」
「原來如此,」越水七槻看了看地圖上標注的靠岸點,在地圖上指了一個點,「我之前也說過了吧我家就在舞鶴町,正好在天神商業圈旁邊如果游艇在天神以北靠岸,那我們從天神北到天神西,就可以到舞鶴町了,距離很近哦,靠岸時間臨近午飯時間,我們還可以在天神吃午飯。」
「我想也要在天神吃午飯,不過不止是我們兩個,還有辦事處的負責人,」池非遲道,「今天早上我聯系過對方,等游艇靠岸的時候,大家會起去吃午飯,午飯地點由他決定,不過他問過我目的地在哪里,知道我們要去舞鶴町的話,他也應該會把午餐地點定在天神。」
「如果吃過午飯之后,時間還早,你又不覺得累的話,我聯系家政會社安排人去打掃一下家里,我們可以在天神逛一會兒,也可以去舞鶴公園看看,我還能順便把掃墓要用的東西買好,我媽媽的墓地離舞鶴町不是很遠,搭電車半個小時就能到,掃墓的時間就到時候再決定吧,今天下午能趕過去的話,就今天下去去看她,如果今天不行,那就等明天。」
「我會讓人準備臨時用的車子,自己開車過去,應該會比搭快車快一點。」
「也好,反正我們準備在福岡待上兩三天,要是去遠一點的地方,有車子代步也能方便一些,福網的交通可不像東京那么擁堵,商業區之外的路很少有堵車的時候……」
兩人商量了游艇靠岸之后的安排,又聊到了別的事情。
越水七槻說到帝丹高中女生調查池非遲神秘戀人的事,坦白說了自己前天趁著池非遲去沖浪、跟那些高中女生見了面。
因為越水七槻之前就在帝丹高中的論壇里接觸過那些女孩子,雙方在咖啡廳見面之后,氣氛倒是很和諧,聊得十分愉快。
至于自己為什么會混在高中生論壇里,
越水七槻表示那是自己之前想為了租房而去收集情報。
池非遲也沒有多問,畢竟越水七槻租了米花町小樓當事務所之后,也確實沒有再潛伏于帝丹高中、杯戶高中、東都大學等校區網絡平臺里收集他的情報了。
他什么都不知道。
游艇靠岸,兩人和辦事處負責人、游艇上的船長四人到天神區吃了午飯,就按照之前商量好的計劃行動。
越水七槻打電話約了家政公司安排人去家里打掃,帶池非遲在天神區逛了一圈,買了一些東西,等池非遲買了點心、開到臨時代步車,就出發去掃墓。
池非遲開車上路的時候,就發現福岡的交通確實很好,或者說有點好過頭了。
在東京,大部分道路在上下班高峰期都是擁堵的,他看到某個地方清凈一點,都要把那個地方記下來,方便以后用做非法交易地點。
在福岡就沒有記清凈地點的必要了。
因為離開了天神商業區、有公園景點的舞鶴町一帶之后,越往遠處走,路上的車子就越少,到處都是不會被人看到的、合適做非法交易的地節。
只是十多分鐘的時間,筆直延伸出去的公路上就見不到多少車子,公路兩側大多是一層兩層的建筑,偶爾有一棟三層的老舊公寓坐立其中,算是建筑中的高個子了。
在這種道路駕駛汽車,開車人的視野十分開闊,再加上天氣晴朗,街上到處灑滿了陽光,只是因為人少車少,又帶來了冷清與悠閑摻雜的奇特氣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