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遠處的沖浪用品店前,安室透走到樓梯旁的過道上,低頭看著手里的手機,拿著手機操作了一通,敏銳察覺到來自路邊的視線,回頭看到池非遲站在路邊,收起了手機,動身走向池非遲。
「情況怎么樣」池非遲開口問道。
「我已經知道今岡先生是用什么辦法把遺體送到那邊了,」安室透到了池非遲身旁,轉頭看向沖浪用品店,「警官們也在那里找到了證據,很快就能把案子解決了。
「那就好。」池非遲點頭道。
安室透將聲音壓得很低,「您之前讓我們早點解決事件,是因為早就收到消息了嗎」
「我也是剛收到消息,」池非遲頓了一下,轉頭看著安室透,「妮可拉抵達日本的報道,是在上午半點半才發出來的,我那個時候還在扛板子根本沒有看手機,怎么可能收到消息。」
怎么難道他和安室收到的不是同一種信息嗎 「什么報道」安室透愣了一下,疑惑道,「我只是收到那一位的郵件,讓我盡快回東京,沒有提到什么報道。」
「跟查爾斯的女兒妮可拉有關,」池非遲低聲提醒,「你可以自己看一下今天上午的新聞報道,找你回去大概是為了這件事,具體的情況,我也不是很清楚,要回去之后才知道。」
「啊,知道了,」安室透應著,看到之前在沖浪用品店取證的兩個警察出來,又道,「我找個地方看報道去,事件就……」
「回旅館收拾行李的時候,你再去看報道也不遲。「你去解決,」池非遲打斷道,「安室透噎了一下,無奈往沖浪用品店走,「好吧,誰讓我有一但擅長偷懶的同門師兄弟呢,您最好也跟著來,省得一會兒警官們還要找你過去集合。」
一行人在沖浪用品店內集合。
今岡汀的尸體也被警方抬到了室內,放在一塊干凈的防水塑料布上。
安室透很快發現,自己這師門不僅有一個擅長偷懶的師兄,還有一個似乎還搞不清楚狀況、喜歡胡言亂語的師父。
毛利小五郎站在尸體旁,對著中年男警察正色道,「顯而易見,這就是這起不幸的意外事件!」
「只是意外事件嗎」中年男警察疑惑地看向安室透,「可是剛才那位小哥說,他是您的徒弟,而今岡太太是被人殺害的,我還以為你們已經統一意見了。」
「哈」毛利小五郎一臉不解地跟安室透對視。
安室透:「......」
毛利老師還沒有察覺真相嗎 雖然他發現毛利小五郎沒那么厲害,真正厲害的是那個眼鏡小鬼和他家顧問,但是他家老師也不用這么水吧。
當他想要盡快把案件解決的時候,這樣的老師加上淡定劃水的師兄,讓他感覺心好累。
「什么殺人事件」毛利小五郎疑惑問安室透的時候,脖子后面挨了一根麻醉針,表情瞬間變得迷糊起來,整個人也跟蹌著轉了一圈,靠著墻面跌坐在地,「當然,這是一起殺人事件,這一點毋庸置疑……」
中年男警察腦海里冒出一個間號,低頭看了看自己剛才記錄下來的內容,認真提醒道,「毛利先生,我記錄下來的內容也會成為調查記錄,希望您在說話的時候,能夠認真一點。」
他希望毛利先生在說話的時候,能夠清醒一點,不要一會兒一個說法,這樣會顯得他的工作筆記亂七八糟。
「抱歉,」柯南躲在一旁的柜子后,用蝴蝶結變聲器發出毛利小五郎的聲音,找理由把剛才的「變卦行為」給解釋過去,「我之前那么說,只是希望兇手能夠站出來自首。」
中年男警察立刻就信了,一臉恍然大悟的表情,「原來如此,您真是心地善 良啊!」
柯南聽到這個評價,都替毛利小五郎感到不好意思,沉默了一下才道,「總之,我很肯定,這是一起殺人事件,而兇手就是你……今岡海四郎先生!是你殺了自己的太太!」
接下來,就是今岡海四郎立刻反駁,柯南用毛利小五郎的身份推理,并且讓警方向今岡海四郎展示證據。
今岡汀的尸體上涂有黃色指甲油,其中又有三個腳指甲沒被涂上指甲油,再加上在店里找到的塑料袋,基本能夠證明今岡汀是在店里遇害的。
至于今岡海四郎把尸體運過去的辦法,則是利用了像坦克履帶一樣的道具。
只要把紙板拼接起來,首尾相接,做成了坦克履帶一樣的道具,自己背著尸體在履帶內部往前爬行,就能保證在早上退潮后把尸體送往沙灘而不留下腳印,另外,由于紙板是黃色的,藏身在紙板履帶內部,也不會讓附近的人看到沙灘上有異常。
把尸體放到沙灘上之后,今岡海四郎只要繼續藏身在紙板履帶中,爬行回到店里就可以了。
只是今岡海四郎沒有注意到,紙板履帶中途壓到了退潮之后鉆出沙子的小螃蟹,讓沙子間留下了壓扁的蟹尸,從店里找到的紙板上也找到了對應的污漬。
‘沉睡的毛利小五郎,推理能力在線,安室透聽了一下,也悄悄遠離了人群中心,到角落里拿出手機,很快就在熱門報道里看到了有關妮可拉的報道,點開查看。
說完推理,柯南又用毛利小五郎的聲音問道,「今岡先生,我有哪里說錯了嗎」
今岡海四郎跪坐在尸體前,一看證據都被找到了,意識到自己的作案手法實在不算高明且十分粗心,不再堅持自己沒有殺人,頹然地閉了閉眼睛,「昨天……當毛利先生你們回去休息之后,小汀她跟我說,她今天會和情人在松樹下見面,等她穩定下來之后,會把離婚協議書給我,我問她要不要考慮一下,她卻不以為然地說,到頭來,這個世界上重要的不是臉蛋就是金錢……原來小江當初跟我結婚,只是為了錢而已……就只是為了我的錢而已!可惡!」
窗前,池非遲原本正看著窗外景色,借由抽煙來壓制心里躁動,聽到今岡海四郎的喊聲,忍不住回頭看了今岡海四郎一眼。
這難道不是顯而易見的事情嗎 事件解決,警方帶走了今岡海四郎,留下了池非遲等人的聯系方式,表示需要的時候、會再打電話找一行人配合調查。
毛利小五郎沒睡太久,就被柯南給晃醒,迷迷糊糊間,又被帶回旅館收拾東西。
安室透在沖浪用品店的時候,就躲在角落把那些與妮可拉相關報道看了一遍,回到房間之后也沒有再看報道,鎖上了房門,轉身到窗前收拾自己早上晾起來的防寒服,確定窗外沒人之后,才輕聲問道,「不速之客來日本這件事讓您很苦惱嗎等著事件解決的時間,您抽煙的頻率高了不止一點,沖浪用品店后面公路上,有一個黑色煙頭,是您常抽的牌子的香煙,這里好像也只有您會抽那種煙,之后是回到沖浪用品店,等著大家集合的時候,您又抽了一支煙,再之后是沉睡的毛利小五郎發表精彩推理的時候,您再次抽煙,最后是回旅店來的路上……」
池非遲默默把自己的防寒服折疊平整,收進行李袋里。
在關注事件、看報道之余,安室居然還能分神留意一下他有沒有抽煙、什么時候抽煙、一共抽了多少支煙,他也是服氣的。
不知道柯南有沒有注意到他的情況不太對。
自打知道妮可拉到日本來的消息之后,他心里的饑餓感好像有了指向。
不管妮可拉是太天真還是老謀深算,他都迫切地想要了解妮可拉的計劃,想要摧毀妮可拉的計劃。
沒有任何理由,他跟妮可拉也沒有什么仇恨,就只是惡劣地希望發掘到某個有趣的玩具,而妮可拉正好成了第一目標。
暴食之罪的影響下,他只是想摧毀妮可拉的計劃,這已經算是很溫和了,但他的期待因為路途而得不到滿足,讓他心里像是媽效在爬行啃食。
他頻繁抽煙,是想用這種方式分散一下注意力、緩解一下始終不消停的精神饑餓感。
今天是第六天了,如果可以的話,他希望不驚動其他人,靠自己撐過這一段時間,也省得被當成病情反復,讓他又要經歷一段吃藥停藥的過程。
「明明你昨天一整天也沒抽掉三支煙,今天上午短短一個小時里,就已經抽掉四支煙了哦,」安室透把防寒服疊好,轉身到窗邊,把防寒般放到行李袋里,「所以我也很好奇,您是在為那件事情而苦惱嗎」
「不是,雖然那件事是很麻煩,但還不至于讓我苦惱,」池非遲頭也不抬地回答著,把其他收拾好的東西放進行李袋,沒有如實說自己抽煙是為了壓制心里的躁動,「我只是在想事情……既然你說那個女人是不速之客,也就是說,她到日本來之前,沒有聯系過日本警方,對嗎」
「沒錯,」安室透神色凝重了不少,輕聲道,「如果她提前聯系過警方,我應該會收到消息,但在看到報道之前,我一點風聲都沒有聽到,入境管理處或許會有她的申請記錄,但是她不是日本正在通緝的嫌疑人,如果她不聯系警方,我們也很難第一時間得到消息,她不提前聯系我們就鬧出這么大動靜,說明沒打算跟我們合作……」
「我行我素,倒是很有他們的風格,」池非遲拉上了行李袋的拉鏈,「她似乎帶了保鏢,應該也會有FB的人暗中保護,或者幫她布置陷阱。
安室透嘴角露出一絲冷笑,「哦,就是那些偷偷跑來、在下水溝里躲躲藏藏的老鼠……」
池非遲抬眼看著安室透,糾正道,「人家也沒有藏在下水溝里,其中有很多都是住高檔公寓樓的,還每天去某個地方喝杯咖啡或者喝酒。」
安室透:「……」
一想到那些人的生活水平都不差,他就更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