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差不多了?」安室透疑惑打量著池非遲手里的紐扣擴音器,「顧問,你這是......」
柯南好奇湊近,一眼就看到池非遲手指落在某個熟悉的歌名上方,眼皮跳了跳,轉頭看著屋里睡了一地的人堆,「喂喂,你該不會是想.......」
「給老師他們提供的人工喚醒服務,《獻出心臟》,」池非遲一臉平靜地了音樂播放,「大鼓嗩吶版。」
下一秒,紐扣擴音器傳出節奏急促的鋼琴音。「大......」
柯南剛開口,擴音器中就傳出震耳欲聾的鼓聲。「咚!」
站在門口的毛利蘭嚇得腳下一軟,連忙伸手扶住了門,讓自己穩住。柯南和安室透的心臟也都跟著抽了一下,就連非赤也在池非遲衣服下縮緊了身子。
「咚咚!咚咚咚!咚咚!」
震耳欲聾的鼓點聲在屋里回響,柯南和安室透心臟跟著節奏加速跳。滿屋子倒的人一個接一個地坐起身,有的一臉迷糊,有的臉色倉惶。
很快,嗩吶穿透力極強的聲音加入,音色絲毫沒有被狂暴鼓點掩蓋,真正做到了余音繞梁,也讓屋里的一群人聽得臉都被聲波侵襲成了波浪形。
呆坐在地的團子回過神來,一巴掌拍在地板上,只是動靜被樂曲聲掩蓋,只有團子身旁的偵探看到團子的暴躁舉動,連忙手腳并用地往后退、遠離了團子。
團子沒管其他人,起身小跑到池非遲面前。
這么霸道的樂器不多見,再加上鼓點,真是讓熊熱血沸騰!
被音樂熏陶了將近半分鐘之后,坐在地上的一群人才找回了自己的腦子,在毛利小五郎的帶領下,一個接一個地看向池非遲,目露兇光地站起身。
「非遲.....搞的鬼......」「毛利的......可惡......」
「......等.......不會放過......」
一群大老爺們赤紅著眼睛往窗前撲,咆哮聲此起彼伏,卻很難蓋得過震耳欲聾的鼓聲和直擊靈魂深處的嗩吶聲。
柯南見勢不妙,看到安室透爬起身往墻邊退,連忙手腳并用地抱住安室透的胳膊。
帶他一個!
安室透順勢撈了柯南一把,帶著柯南退到墻角。毛利老師現在滿臉猙獰扭曲的模樣真嚇人!
門口,毛利蘭看著一群人像餓鬼一樣往窗前跑,也呆在了原地。
池非遲站起身之后,拉開窗戶,面向一群人坐到了窗臺上,關閉了音樂播放的同時,拍了拍旁邊團子的后腦勺。
鼓聲與嗩吶聲戛然而止,毛利小五郎等人吵吵嚷嚷的聲音終于沒被蓋住。
「別想跑......」公「你這...「吼!」
團子站在池非遲身旁一個「暴躁熊吼功',聲音又蓋過了一群人的喊聲。人群前排,沖在前面的毛利小五郎和兩個中年男人迅速剎停,止步在池非遲三步外。
后面的人也迅速止住一切動作,全部保持著往前跑的姿勢僵在原地,沒有雙手也還像索命厲鬼一樣高舉著沒有收回。
屋里瞬間變得靜悄悄的,窗外風吹樹葉的窸窣聲也變得清晰可聞。
池非遲坐在窗臺上,目光平靜地注視著一群人,出聲問道,「各位剛才在說什么?」
毛利小五郎:「......」
他家徒弟明知故問。
就算沒有聽清他們喊什么,猜也能猜到不是什么好話吧?其他人:「......」
看看這小子氣定神閑的模樣,這絕對不是詢問,而是恐嚇、是極其惡劣的威脅!
就像在說—你們把剛才說的話再說一遍試試?毛 利這徒弟太可惡了!
如果只有這小子一個人,他們還能試著一起上,畢竟大家都不會下重手,他們人多,很容易就能把人給控制住,但如果加上一頭下手可能沒輕沒重的大熊貓......
他們不想跟大熊貓打架,現在最好不要輕舉妄動,避免激怒團子。池非遲看著跟在自家老師身后的某偵探,直接點名,「龍先生?」
別以為他沒看到,剛才其他人沖過來大多是惱火的表情,龍沖過來的時候卻一臉興奮,好像很期待群毆他一樣......
「咳......那個......」被點名的龍偵探內心發慌,臉上努力維持著鎮定,試著縮了一下手腳,發現池非遲和團子沒反應,才把手腳縮回,一臉誠懇地回道,「我剛才是說啊,你播放那首曲子真是激昂有力、振奮人心,里面好像充滿著無窮的力量,我很喜歡,想請教一下,不知道這是什么曲子,是從什么地方找到的......」
「我也是一樣!」毛利小五郎連忙附和道。
其他人也連連點頭,還有人在原地踢腿、擰腰。
「是啊,這首歌聽得我熱血沸騰,恨不得立刻出去跑兩圈!」「哈哈......我也是!」
「這一次的歌,好像比上次更具有力量感啊!」「上次?」
「對了,你上次提前回去了......」
「就是之前我們叫上毛利和他徒弟去卡拉OK那一次,我們準備大喝一場,又擔心喝醉休息的時候睡著了,就在喝酒的時候拜托非遲記得叫我們......」
「結果到了約定的凌晨兩點,他一下子把我們都叫醒了,一秒都沒有晚呢!」
「一、一下子啊?我明白了.......」
安室透抱著柯南站在墻邊,看了看強顏歡笑、裝模作樣的一群人,一臉感慨,「大家都很幽默啊。」
柯南:「......」
他懷疑安室先生是在嘲諷這些偵探變臉如翻書、說謊不臉紅,但是沒證據。
「顧問一直是這樣的嗎?」安室透又好奇地低聲問道,「我還以為他會懶得理大家,遇到這種情況只會一個冷眼丟過去呢......」
柯南看在安室透撈他的份上,如實回答道,「這次大概是他心情好,從昨晚開始,他的心情好像就很不錯。」
安室透回想了一下,認可點頭。
也對,顧問從昨天晚上開始,心情好像就很不錯,感覺比平時更有活力一點......
窗前,池非遲也順著一群人的說辭往下說,「抱歉,這是尚未正式發布的曲子,不能傳給大家。」
其他人立刻回應。「原來是這樣啊......」「那就當我們沒問吧。」
「是啊,是啊,沒關系的!」
「是我們太失禮了,問這種冒昧的問題......」
「我就說嘛,這種音樂怎么可能是隨隨便便就能聽到的.......」
「能讓大家這么精神,我也很高興,」池非遲嘴上說著高興,臉上卻始終掛著冷淡的神情,偏偏目光又顯得認真專注,「畢竟大家昨晚喝了那么多,我還擔心大家早上起來會覺得身體乏力......」
被池非遲一提醒,一群人才后知后覺地發現渾身乏力、口干舌燥,看了看身邊其他人蒼白的臉色、凌亂的頭發,宿醉的感覺似乎突然跑了出來,精氣神一下子被抽走了一半。
越水七槻和灰原哀到酒吧門外時,正好趕上一群人出門準備回家的時候,看著十多個人臉色蒼白、腳步虛浮、像鬼魂似的地往外走,兩個女孩子嚇了一跳,直到發現池非遲、柯南、毛利蘭、安室透的臉色都很正常,才松了口氣。
還好,既然有人沒事,那就不是出現了集體中毒事件。
目送其他人飄出大門之后,越水七槻看了看一臉困倦的毛利小五郎,好奇問道,「毛利先生,你們昨天晚上喝到很晚才去休息嗎?」
「不是很晚,也就是到凌晨過后而已,也沒有喝很多,就只是醉倒兩三次而已,」毛利小五郎雙眼無神地說著,看了看街口,幽幽嘆了口氣,「我們早點回去吧,我現在只想早點舒舒服服地躺回床上去......」
「可是園子今天約我和七槻姐去逛街,說有一件很重要的事想要告訴我們,」毛利蘭跟越水七槻對視一眼,又看著毛利小五郎道,「我昨晚就跟你說過了吧?我們會在上午九點半到杯戶站集合,然后坐電車去秋葉原,中午也不回來吃飯了。」
「啊?你中午不回來吃飯了啊?」毛利小五郎有些驚訝,試圖回憶毛利蘭昨晚有沒有說過這件事,卻怎么也想不起來,索性放棄了回憶,「那柯南小鬼......」
「我、池哥哥、灰原跟大家約好了,今天要去神戶新開發的露營地露營,」柯南開始擔心毛利小五郎會不會傻掉,提醒道,「前兩天我就跟你小蘭姐姐說過這件事,昨天小蘭姐姐還幫我收拾了防止蚊蟲叮咬的藥膏,讓我提前送到博士家去,叔叔你不記得了嗎?」
毛利小五郎沉默回想了一下,惱羞成怒起來,「這還用說嗎?我當然記得,我只是擔心你忘了,故意問一問!」
柯南:「......」呵呵......
池非遲看到街口開過來的車子,「我安排的車子開過來了,大家都上車,我先送越水和小蘭去杯戶站,再送團子回動物園,之后轉去米花町,送老師回毛利偵探事務所......安室,你要去哪里?」
「我也要去毛利偵探事務所......」安室透故意停了一下,才笑道,「樓下的波洛咖啡廳。」
「安室先生,你今天還要去波洛打工嗎?」毛利蘭驚訝問道。池非遲一點都不意外。
某個黑皮不僅能熬,還很能卷。
「雖然現在時間已經有點晚了,但最近波洛的客人多了很多,老板讓我這兩天有空就去幫忙,所以我準備去看看,」安室透微笑解釋著,又對毛利小五郎道,「中午我可以送點三明治到樓上去,這樣老師的午飯也能解決了......」
毛利小五郎眼睛一亮,連連點頭表示自己贊同這種安排,嘴上還在客氣,「哎呀,那還真是麻煩你們兩個了!」
「不麻煩,」安室透笑瞇瞇回應,「都是我應該做的。」
池非遲懶得跟毛利小五郎假客氣,等著車子在路邊停下,走上前跟司機交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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