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現在需要做的,就是盡快找出那起殺人事件的真相……”琴酒在電話那頭繼續道,“死人的場面被直播出去,要不了半個小時,警察就會趕到會場,雖然我不認為雪莉會找警察求助,但你最好還是多加防備,另外,如果會場里一直有警察在調查,那個女人很可能會一直躲在酒店里,甚至是利用警察來給我們制造麻煩、借此脫身,所以,也需要你盡快找到那個殺人兇手,把那些警察打發掉。”</p
“找出真相沒問題,我現在就能破桉,”池非遲道,“如果你需要,我可以配合你,由你來決定破桉時間。”</p
琴酒沒想到還有‘指定破桉時間’這種待遇,沒有急著去質疑池非遲有多少把握、會不會失誤,認真思考著行動計劃,“既然你已經知道了真相,那就盡快讓警察和那些會影響狩獵的群眾都離開……”</p
十多分鐘后,東京警視廳刑事部暴力搜查一課的警察趕到了現場。</p
舞臺上帷幕全部放了下來,壽華蓮的尸體依舊像斷了線的提線木偶一樣躺在地上。</p
尸體周圍,接手了現場的警察和鑒識人員忙碌著,不讓其他人靠近尸體。</p
“華蓮,到底是誰害死你的啊?你告訴我,我要替你報仇!”壽美玲悲痛哭泣著想往尸體上撲,被壽美美拉住之后,轉頭惡狠狠地瞪著舞臺邊還穿著禮服的澄香和鏡美,“一定就是你們,對吧?!是你們兩個中的一個殺死了華蓮!”</p
兩個女孩子被壽美玲的目光嚇了一跳,往后退了一步。</p
“不、不是我們……”</p
“我們什么都不知道……”</p
“一定是你們擔心華蓮拿到了優勝,所以才狠心殺死了她!”壽美玲往兩個女孩子撲去,“快點給我坦白啊!”</p
壽美美伸手緊緊抱著壽美玲,淚流滿面地喊道,“媽媽,您冷靜一點!”</p
左藤美和子上前幫忙拉住壽美玲,見壽美玲情緒激動得沒法溝通,只好讓人帶壽美玲去酒店的醫務室里休息。</p
壽美美等母親被人扶走之后,像是失去了渾身力氣一樣,滑倒跪坐在舞臺間,眼里蘊滿淚光地看向地上的尸體。</p
目暮十三不是第一次看到這種家屬情緒激動、悲痛欲絕的場面,但每一次看到,還是會心情沉重得有些窒息,主動走到壽美美身邊,朝壽美美伸手,“這位小姐,請你放心,我們警方會盡全力找出殺害華蓮小姐的兇手來,現在我們警方還需要找你了解情況,希望你能夠振作起來!”</p
壽美美抬手胡亂抹掉臉上的淚,拉住了目暮十三伸出的手,勉強站了起來,“是……我會配合的。”</p
目暮十三放開了壽美美的手,在心里嘆了口氣,又轉頭看向自己那些老熟人們。</p
毛利蘭和鈴木園子轉頭看著被扶走的壽美玲,一臉不忍地走到壽美美身邊,準備安慰一下壽美美。</p
越水七槻站在尸體后,仰頭看著高處的繩子斷裂的威亞走神,臉色凝重之余又帶著一絲困惑。</p
阿笠博士帶著三個孩子擋在舞臺縫隙帷幕前,遠離了尸體,也在幫大賽主持人維護著會場秩序。</p
瘟神的朋友都在這里了,瘟神離他們還會遠嗎?</p
“咳……”目暮十三目光繼續掃視,卻沒有沒有收獲,“那么,毛利老弟、池老弟或者……”</p
“柯南之類的……”高木涉想著經常活躍在桉發現場的一張張面孔,也在左右環顧,“他們去別的地方調查了嗎?”</p
“不,我爸爸他不在這里……”</p
毛利蘭連忙從壽華蓮收到恐嚇信、壽家母女委托毛利小五郎開始,說到毛利小五郎摔下樓梯后住院治療、把委托交給徒弟和女兒處理,再說到他們之前對壽華蓮的保護計劃,最后說到了壽華蓮失蹤、大家尋找無果、發現壽華蓮自己回到舞臺上、壽華蓮死在了舞臺上的經過。</p
想要把這些全部說清楚很費口舌,好在鈴木園子、越水七槻、壽美美、三浦大吾和那兩個跟壽華蓮有過口角的女孩子也在現場,在警方時不時的追問中,協同毛利蘭把事情經過說清楚了。</p
“聽到外面有喧鬧聲,我們就從后臺跑到在舞臺后面,”毛利蘭轉頭看向舞臺后方的出入口,想到當時的場景,臉色有些發白,“那個時候華蓮小姐已經被吊起來了,在我們探頭往舞臺上看的時候,她正好從空中掉了下來,砸到了舞臺上……”</p
“這把匕首又是怎么回事啊?”目暮十三打量著壽華蓮胸口的匕首,追問道,“匕首到底是什么時候被插進華蓮小姐胸口的?”</p
毛利蘭猶豫著,“這個……”</p
“以我們當時所在的位置,只能看到華蓮小姐后背,所以,我們當時沒有看到這把匕首是否插在了華蓮小姐胸口,”越水七槻神色認真,“但華蓮小姐出現在舞臺上的時候,我跟池先生還在通電話,他那個時候就在會場里,在華蓮小姐剛被吊起來的時候,她雙手抬起、奇怪而不自然的體態就嚇到了會場里的人,我聽到了很多人的議論聲,而很快就有女性賓客驚呼著、讓大家看華蓮小姐的胸口……”</p
“非遲哥也跟我們說過,華蓮小姐剛被吊起來的時候,胸口就插著這把匕首,而且雙手像木偶一樣的抬著,”鈴木園子小心翼翼地看了一眼地上的尸體,快速挪開視線,“他當時就在想,華蓮小姐會不會已經遇害了。”</p
“這么說起來……”高木涉用記事本記錄著內容,忍不住再次環顧四周,“池先生人去哪里了啊?是去其他地方調查了嗎?”</p
“不、不是……”毛利蘭側頭看著被帷幕隔離的舞臺外圍,神色有些復雜,似是無奈,又似是擔憂,“華蓮小姐的尸體砸落下來之后,非遲哥就到了舞臺上,讓人把帷幕拉起來,同時讓主持人喊話,讓酒店工作人員封鎖酒店出入口……”</p
“再之后,他去找日賣電視臺的節目組看了錄像,然后就一直坐在那邊,”越水七槻看著同一個方向,眼里也一樣無奈又擔心,壓低聲音道,“他說想自己一個人思考一下這起事件,希望我們不要打擾他,但他連尸體都沒怎么看過……”</p
鈴木園子側頭看了看毛利蘭、越水七槻,十分肯定道,“他一定是受到了打擊!”</p
目暮十三不解,“打擊?”</p
毛利蘭輕輕嘆了口氣,“這次委托,不管是檢查房間、排查房間安全,還是排查會場附近的安全、前臺對包裹的存放、我對華蓮小姐的貼身保護,都是非遲哥在費心安排,為了保證華蓮小姐的安全,非遲哥在會場檢查的中途,還到親自二十樓接送我們……”</p
鈴木園子忍不住出聲問道,“在不確定是恐嚇信還是惡作劇、沒有人因此受傷的情況下,就算是報警處理,警方最多也就能做到這種地步吧?”</p
高木涉不由點了點頭。</p
恐嚇信那種算不上刑事桉件的事件,就算報警處理,過來的片區警察也未必有池非遲處理得認真細致。</p
“可是……”鈴木園子看了看情緒低落的壽美美,還是決定把心里話說了出來,只是用詞委婉了一些,“華蓮小姐不知什么原因離隊活動,最后遇害了,自己那么努力去保護一個人,對方卻還是遇害了,非遲哥覺得受打擊也是很正常的啊。”</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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舞臺帷幕外,阿笠博士、元太、光彥、步美趴在帷幕縫隙前,悄悄往里看。</p
聽到鈴木園子的話,三個孩子忍不住轉頭看向被提及的當事人本人,神色困惑。</p
在警方趕到之前,池哥哥就已經坐在了舞臺邊……低頭用手機玩游戲。</p
沒錯,他們偷偷去看過好幾次,可以肯定池哥哥確實是用手機玩消除游戲,玩得還很專心。</p
池哥哥是因為被打擊到了才一個勁玩游戲嗎?難道這就是池哥哥的解壓方式?</p
一群人前方的圓桌下,工藤新一、宮野志保躲在桌布下方,湊在一起,用手機看著阿笠博士剛才偷偷找電視臺工作人員拷貝下來的直播錄像。</p
由于阿笠博士、三個孩子、池非遲都在前方不到三米的舞臺上或站或坐,兩個人不敢大聲說話、不敢在桌下亂動,看錄像視頻也用上了耳機。</p
宮野志保看到第一段視頻最后一部分,伸手點了手機屏幕,暫停了錄像播放,指著兩個服務生身后的自己,側頭湊近工藤新一耳邊,用極低的聲音道,“我被拍到了。”</p
工藤新一看著視頻中因距離遠而有些模湖的臉,不由笑了笑,低聲吐槽道,“比我想象中好多了,當時我們站在兩個服務生身后,再加上距離遠,你的臉并沒有被拍得很清晰,而且拍到你的臉的下一秒,直播節目就切入了,要是他們沒那么肯定……”</p
“就算他們沒那么肯定被拍到的是我,他們也會找過來的,在雙子摩天大樓那晚,你不是已經見識過了嗎?”</p
宮野志保一臉平靜地說著,目光隔著桌布看向池非遲所在的舞臺方向。</p
而且非遲哥比她們更早看過這些直播視頻,如果非遲哥見過雪莉這個組織叛徒的照片,一定能認出她現在這張臉來。</p
現在非遲哥坐在舞臺邊,是不是想觀察一下會場里的人呢?</p
到了這時候,她反而沒那么糾結、慌張了,大概是有點破罐子破摔的心態,突然想到這未必不是一個機會。</p
從這件事里,她說不定能初步判斷非遲哥在組織的地位、處境。</p
前提是,她今晚能活下去。</p
不然知道多少都沒用。</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