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瀨海低頭走在一旁,察覺有目光瞥向自己,抬頭發現是池非遲看過來,疑惑了一下,露出一個沒心沒肺的笑。
池非遲沉默收回視線。
這怕不是個傻子……
算了,誰讓這孩子是作曲、唱歌兩樣行的罕見物種,平時聽話,又沒有與人爭奪的心思,公司保護起來省心,也可以多多保護。
看紅山楓若有所思的樣子,或許能有一點感悟,這樣以后能讓公司省心一點,也能讓自己有個不錯的發展。
青瀨海:“?”
看她不是因為有話跟她說嗎?怎么又不說了?
越水七槻察覺青瀨海在盯著池非遲看,投去疑惑的青瀨海。
青瀨海不明白越水七槻為什么看自己,又朝越水七槻笑。
越水七槻默默收回視線。
看起來就沒什么心眼的樣子……
青瀨海疑惑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臉頰。
她臉上沾到臟東西了嗎?
小田切敏也、森園菊人和池非遲都住在SO酒店,藝人和賓客則又住在另外兩家酒店。
賓客住的酒店離SO酒店很近,在同一個廣場兩邊,不過藝人住的酒店要更偏僻一些,所以沖野洋子三個藝人在路上先行告辭,結伴沿著小路回了酒店。
由于園區路上有巡視的警衛,所以其他人也不用擔心三人的安全,見三人走遠,也就繼續往住處而去。
越水七槻收回視線后,轉頭看著池非遲道,“你知道小海小姐是H的粉絲嗎?我覺得她好像發現你的身份了……”
“咦?”阿笠博士有些驚訝,“你是說,她知道非遲是……”
越水七槻點了點頭,沉思了一下,又笑了起來,“大概是因為她聽過那首歌太多遍,自己又是歌手,所以從池先生的聲音里聽出來了吧,之前她誤以為池先生要偏袒步美時,委屈得有些不同尋常,就像明明生氣又努力忍著的小孩子,而等事情解決之后,洋子小姐和小楓小姐還在為黑衣小姐失落的時候,她心情卻似乎很好,路上一直在笑,我才在想,她會不會是猜到池先生那個身份了。”
“這樣嗎……”森園菊人轉頭對小田切敏也笑道,“那就要敏也改天跟她談一談了,讓她不要隨便往外說。”
小田切敏也點了點頭,又道,“青瀨是個聰明人,她剛才沒有說出來,應該也想到了保密吧,明天我再找她提一提就行了。”
池非遲聽小田切敏也說青瀨海‘聰明’,又想到青瀨海傻大閨女一樣的笑,也覺得……自己H身份大概是被看出來了,也可以說是被聽出來了。
灰原哀有些心不在焉地跟著人群,等一群人在酒店面前分別時,才伸手扯了扯池非遲的衣角,等著池非遲蹲下來,湊上前壓低聲音道,“剛才七槻姐說到小海小姐路上一直在笑,其實她今天也是一樣,早上來這里的路上,她也一直在笑,還老是恍惚走神,連我們跟她說話都聽不到,感覺就像沉浸在戀愛中的小女生一樣……”
池非遲一臉平靜地點了點頭。
灰原哀打量著池非遲的神情,“你不驚訝嗎?”
“應該說……”池非遲考慮了一下,“之前就設想過她會有這種反應,所以不覺得驚訝。”
灰原哀腦子轉了轉,轉過彎來,心里突然有種老媽子終于熬出來的欣慰感,目光充滿著鼓勵,“那就好,我還在想是不是該提醒你小心七槻姐被人拐跑了,看來我是白擔心了,然后呢?你們在交往了嗎?”
來,告訴她吧,以 后要靠她養老的人-1!
“還沒有。”池非遲如實道。
灰原哀感覺有一盆冷水從頭潑到了腳,怔了一下,無語問道,“是因為你表現太差被拒絕了嗎?還是你有什么說不出口的原因,把人家女孩子給拒絕了?”
“不是拒絕……”池非遲抬手把灰原哈頭頂頭發揉得凌亂,順勢站起身,“不要像園子一樣整天八卦,你好奇這些事還太早了。”
灰原哀面無表情地站在原地。
她就說吧,這是完全管不了的一個,動不動就用‘你是小孩子,大人的事情你別管’來搪塞她,偏偏她還不敢說‘我其實不是小孩子了’。
“噗……”柯南看到灰原哀被揉出的雞窩頭,沒忍住笑出了聲,收到灰原哀的死亡眼刀之后,連忙收斂了臉上幸災樂禍的笑,上前把池非遲的外套遞了過去,“池哥哥,之前謝謝你,這是你的衣服!”
毛利蘭跟著上前,不好意思地對池非遲笑了笑,“外套里面都被柯南衣服上的水給弄濕了,非遲哥,要不我幫你拿回去洗好再還給你吧。”
越水七槻立刻側目看著外套。
等等,這應該是她表現的……
“不用,”池非遲伸手接過柯南遞來的外套,“我讓服務生送到酒店洗衣房就可以了。”
越水七槻:“……”
表現的機會沒了。
翌日,早上六點。
SO酒店,2603號房間。
拉上了窗簾臥室里,床頭燈散發著微弱昏黃的光芒。
一臺筆記本電腦放置在茶幾上,電源線一直拉到墻邊的插座上,插口接上了竊聽器信號接收設備、發信器信號接收設備。
信號接收設備上紅色提示燈不時閃爍,電腦雖然幾乎合上,但也和設備一樣運行了一夜,風扇加速轉動散熱,發出了嗡嗡的聲響。
池非遲洗漱完從洗手間出來,走到茶幾前,拉開椅子坐下,打開筆記本電腦,輸入了密碼,驗收著昨晚對查爾斯的監聽成果。
2506號房間是酒店套房,由兩個臥室、兩個洗手間和一個客廳組成,查爾斯這次來園區帶了一個保鏢,兩人同住在2506號房。
他潛入2506號房間的時候,發現那個保鏢的行李箱里有兩個檢測儀器。
一個能夠檢測到竊聽器、發信器信號傳輸的儀器,還有一個能夠檢測出微型攝像頭的儀器。
他沒有刻意破壞檢測儀器,只是將一個竊聽器安裝在客廳座機電話中,其余四個竊聽器分別安裝在兩個臥室床頭后的墻壁墻紙下、兩個洗手間的天花板上,都接入酒店的座機線路上,利用最早期的電話線黑客手段,使竊聽器的信號傳輸與接收都通過電話線路傳遞到2601室的座機電話中,再由隱藏在2601洗手間天花板上的信號轉換器,將信號傳輸到他這里的接收器上。
中間利用2601號室轉換信號,也是為了防止保鏢發現了座機線路竊聽器,從而追查到他這里來。
另外,他還在轉換器內部設置了一個小小的點火裝置,只要拿取方式不對,轉換器內部就會自動起火,那點火不會引起火災,但足以燒毀轉換器內部的芯片。
至于定位發信器就簡單得多了,只要提前設定好,讓發信器在指定時間定時開啟并發送一次信號,隨即立刻關閉就可以了。
放在3506室的發信器有四個,一個在查爾斯行李箱的夾層中,一個在查爾斯備用鞋子的鞋底,一個在查爾斯備用領帶的布料層中,還有一個被他放置在保鏢備用皮帶的夾層中。
查爾斯和保鏢看完音樂盛 典回酒店,大概是晚上九點,保鏢很可能會檢查一次室內安全,所以設置那四個發信器開啟的時間,要避開晚上九點到晚上十一點、凌晨一點到凌晨三點。
他得防備著查爾斯大晚上不忙著睡覺、帶著保鏢去酒吧里玩到凌晨才回去。
其余時間里,那四個發信器會半個小時左右開啟一次,傳出信號之后立刻關閉。
剩下一個發信器,被他裝在那輛停在酒店地下停車場、查爾斯到日本之后的代步車上,同樣設置了半個小時開啟并發送一次信號。
五個發信器昨晚都沒有移動過,池非遲查看了信號傳回的記錄,確認發信器都是在正常運轉后,又在電腦上藍牙耳機,聽起了竊聽錄音。
查爾斯是在昨晚九點多回了2506號房間,隨后保鏢開始檢查室內安全,查爾斯則在客廳里打了個電話給遠在美國的妮可拉。
后面十多分鐘,父女倆都在講電話,竊聽器聽不到電話那邊妮可拉說了什么,但能聽到查爾斯對那邊分享了音樂盛典的見聞。
從之后的對話來看,妮可拉這一次沒有跟來日本,居然是因為妮可拉要準備一場重要的司法考試。
查爾斯準備到日本來看音樂盛典、和風小姐比賽,是為了替公司尋找一個美麗得足夠吸引人的亞裔女藝人,日后逐漸讓亞裔面孔、亞洲因素加入自己公司籌備的電影中,想以此打開亞洲市場。
先不說和風小姐選拔大賽,就說查爾斯到THK公司組織的音樂盛典上、想要找一個女藝人去演電影,卻沒有聯系THK公司,完全沒有打算跟本土公司合作的打算。
還真有美國人的風格。
用查爾斯對妮可拉說的話來說,就是——‘噢,我親愛的孩子,沒有人會拒絕好萊塢一家大影視公司的邀請,還是來自公司Boss的邀請,我唯一需要頭疼的,是這一次能不能遇到一個合適的女孩……你不用擔心,我很快就能回去了……’
查爾斯認為,不管自己看中哪個藝人,只要向那個藝人發出邀請就好了,想要到別人家的市場里賺錢,也不用考慮本土公司的想法,人家甚至不在意本土公司是否反抗,以一種‘我說的做的就是對的,你們不必反抗也反抗不了’的霸主姿態到來,完全沒把THK公司放在眼里。
藝人跳槽,勢必要給原公司足夠的違約金,而查爾斯顯然是不會負責出這筆錢的,他認為那是該藝人自己去跟原公司談的事,自己能夠對那位藝人發出邀請,就已經是天大的恩賜了,甚至認為藝人原本在的公司都應該給他面子,不要為難那個藝人,乖乖放人,好好巴結著這個未來可能成為好萊塢知名亞裔女星的藝人。
這份該死的態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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