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錯,他會留到明天晚上的活動結束之后,更大的可能是留宿一晚,后天上午再回東京,」池非遲直視著琴酒,「我了解園區的建設情況,你行動之前,問一問我應該會比較好吧?」
到他的地盤搞事情,琴酒居然一點風聲不漏。
他休息一段時間,是不是過去的交情就這么沒了?
「你的腰傷剛好,那一位認為不必讓你參與這次行動,要是你的腰再傷一次,下半輩子說不定就真的要在輪椅上度過了,」琴酒冷聲解釋著,多少有點恐嚇的嫌疑,「而且你在狀態不好的時候參與行動,也很容易被人抓住,到時候我還要考慮怎么把你滅口。」
「不打算營救一下嗎?」池非遲問道。
伏特加:「….…」
拉克這關注點偏移得真突然。
但質疑得很有道理。
要是拉克被抓住了,他們不應該先考慮救援嗎?
「我想來想去,還是覺得營救太麻煩了,直接滅口會簡單得多,」琴酒拿出一支煙咬住,用車上點煙器點了煙,動作和表情都顯得有些漫不經心,又擔心伏特加以后會因較真而做錯選擇,補充道,「可惜那一位肯定不會同意。」
池非遲也只是‘隨口一杠,,沒打算在這個問題上糾纏,拿出手機看了時間,「總之,竊聽器和發信器我會幫忙裝到查爾斯的房間里,也能放進他的隨身物品中,至于行動······」
「等音樂盛典結束、毛利小五郎和其他麻煩人物回去之后再說,」琴酒從風衣口袋里拿出一個裝有竊聽器、發信器等物的小號封口袋,伸手遞向池非遲,「既然你已經知道了,那就麻煩你留意一下查爾斯的動向,別讓人偷偷逃走了,有特殊情況就馬上聯系我,要是惡龍公主這幾天跟到了日本來,我們也還有時間去制訂行動計劃。」
「那就這樣,」池非遲接了袋子,打開車門下車,「你回去充電,今晚我幫你留意著竊聽情況,明天晚上把錄音和報告用郵件發給你。」
「我說······」琴酒轉頭看著,見池非遲關了車門、頭也不回地走開,果斷沒再說下去,「伏特加,我們回去。」
池非遲繞到停車場里,換回了自己原本的衣服,撕下了易容假臉,閑逛著回園區。
今天的琴酒,給他一種電量不足的感覺。
要是一部手機快沒電了、又要再待機一段時間,那就需要關閉一些會消耗電量卻沒什么用的程序,人也是一樣,當精力不夠充沛又必須去完成某件事時,就會自覺或者不自覺地停止一些身體活動。
剛才琴酒是沒有打哈欠,行動和思維看上去也沒有絲毫遲緩,但拿東西、遞東西、吃東西、拿煙、丟煙頭的動作幅度小了很多,眼珠活動頻率也大幅下降,分明是進入了‘省電模式,。
人可以靠意志力去克制本能反應,卻無法靠意志力去改變身體狀況。
待在組織,閑起來的時候可以閑得人了無生趣,熬起來的時候也能熬得人拿命去工作,尤其是琴酒這樣需要整理情報、安排計劃的人。
看琴酒今天這模樣,估計從昨天上午就熬到了今天下午,至少三十個小時。
能者多熬。
希望琴酒有點良心,以后輪到他熬不住的時候,能幫忙接手一下他手里的事,互相幫助,才能遠離猝死的命運。
晚上九點。
池非遲在查爾斯的房間里裝好了竊聽器和發信器,回到自己位于樓上的房間,用電腦連接上接受信號的設備,打開了電腦監聽程序,把電腦鎖屏后放在衣柜里,鎖門離開了房間。
音樂盛典的晚間活動接近尾聲,夜空中綻開一朵朵絢麗的煙花,為 一日的狂歡拉下帷幕。
樂曲聲與呼喊聲平息之后,觀眾結伴離場,不少女孩子在園區布置彩燈景觀的路上流連,遲遲舍不得離開。
「是,我沒有在場館里……」
池非遲跟著阿笠博士打電話,在路口轉進依湖而建的碎石小道上,準備避開人群、抄近路去找熟人們匯合,「你們在洋子小姐休息室嗎?沒問題······那你們等我····」
「眥……啪。」
不遠處的場館突然陷入了黑暗中。
這邊燈景閃爍,那邊漆黑一片,很快引起了路上行人的注意。
「場館那邊又停電了啊……」
「聽說因為藝人的臨時休息室搭建在場館后方的空地上,所以有一些電線搭在外面,夜里山風很大,大概是吹到電線了吧……」
人談聲中,場館方向很快又亮了起來。
池非遲沒有管身后的人,繼續往前走著,聽到阿笠博士那邊有議論停電的聲音,出聲問道,「博士,今晚場館那邊不是第一次停電了嗎?」
他剛才聽到一個女孩子說到了‘又,。
托死神小學生的福,他現在一遇到停電,就會有不太好的預感。
「是啊,這是第二次了,」阿笠博士在電話那邊道,「洋子小姐說,是因為場館接了一些電線給藝人休息室暫時供電,線路不太穩定,而且夜里風大,所以很容易停電,不過園區負責人和敏也都認為最近白天的風不是很大,活動不會受影響,大家晚上都會回酒店休息,這邊沒有人住,而等明天晚上過后,這邊的藝人臨時休息室也會拆除,也沒有檢修的必要……」
「有小偷!快!」
那頭傳出人群鬧轟轟的喊聲,遮蓋了阿笠博士的說話聲。
池非遲也到了場館后面,看到前方有警衛拿著手電筒聚在一處,就順便朝那邊走了過去。
「有小偷嗎?」阿笠博士驚訝問道。
「不清楚……」
場館后面的休息室是臨時搭建的板房,一間間休息室外也沒有多少照明燈,昏暗中,全靠警衛們手里的手電筒照明 池非遲說著,看到人群里擦眼淚的步美,頓了一下,對電話那邊的阿笠博士道,「博士,先不說了,我看到了步美,我們一會兒過去。」
「步美?她··…··」
阿笠博士有些意外,只是沒等他繼續說下去,電話就被池非遲給掛斷了。
被手電筒照亮的空地間,步美被一群警衛圍住,懷里抱著一件折疊起來的紅色T恤,空出來的左手抹著臉上不斷滾落的眼淚,神情不安又無助,「不、不是我…·」
「好了,小朋友,你不要再哭了,」一個警衛一臉無奈道,「先跟我們回屋里再說吧。」
池非遲走上前,出聲問道,「出什么事了?」
「顧問?」
警衛里的領隊、安布雷拉安保人員隊長都認識池非遲,轉頭看到來人是池非遲,驚訝打著招呼,腳步也往后退了退,讓開了一條路。
步美一看到池非遲,像是落水的人發現了一根稻草,立刻跑上前抱住池非遲的腿,「池哥哥!步美······步美不是小偷!」
一群警衛沒想到逮住的小女孩認識活動主辦方兼園區投資方的人,為難著要不要解釋。
「可、可是……」
「步美!」
毛利小五郎、柯南跑了過來,遠遠喊著。
「你們沒事吧?」
「到底發生了什么事啊?」
池非遲很想說他也剛到、不清楚,感覺到步美還是緊緊抱著自己的腿,還是決定先安撫一下步美,伸手 摸了摸步美的頭頂,在步美淚眼朦朧地仰頭看來時,神色平靜地放輕聲音道,「沒事了,如果有什么誤會,那就慢慢跟大家說清楚。」
步美右手里還抱著那件壓得皺巴巴的T恤,左手迅速抬起擦了一下眼淚,又立刻不安地緊緊拉住池非遲的褲腿,六神無主之下,只會仰頭看著池非遲重復,「我沒有偷東西……」
那邊,毛利小五郎也沖一個警衛嚷了起來,「你們肯定是搞錯了!一個小孩子怎么可能是小偷嘛!」
說話間,越水七槐、毛利蘭、阿笠博士和少年偵探團其他孩子都趕到了,同時趕到的還有沖野洋子和三個女藝人。
沒等孩子們說話,一個留著清爽的淺金短發、穿了一件簡單白T恤的年輕女藝人出聲道,「不會搞錯的,因為我們親眼看到了。」
沖野洋子驚訝看著說話的女藝人,「小、小海……」
青瀨海是THK公司的藝人,以前在公司遠遠見過池非遲,知道這是自家公司的顧問,見步美緊抱著池非遲的腿,皺了皺眉,轉頭看向身旁的其他兩人,「小楓和黑衣小姐當時和我在一起,她們也看到了……」
和青瀨海一起過來的兩個女藝人,一個是演歌歌手黑衣玲子,另一個是THK公司旗下當紅組合中的主唱紅山楓。
紅山楓被青瀨海問到,見沖野洋子和池非遲都在看自己,點頭確認,「是、是的。」
年紀稍長一些的黑衣玲子戴著一頂鴨舌帽,眉頭微皺著解釋道,「當時我們三個人在小楓小姐的休息室里說話,透過窗戶,看到那個小女孩在對面小海小姐的休息室里······」
「她當時在翻我放在休息室桌子上的包,我們看到之后,就立刻跑了過去,沒想到路上停電了,我們跑到門口的時候沒能堵住她,被她逃走了,」青瀨海看著池非遲,解釋著,也突然委屈起來,急得快要哭出來一樣,「我事后檢查過,我放在包里的現金和MP3都不見了,顧問,現金丟了沒關系,可是MP3里有我自己創作、還未發布的曲子啊!」
「丟不了,我保證幫你找回來,」池非遲面上沒什么太大反應,俯身抱起步美,「外面風大,我們找個地方坐下慢慢說,就去紅山的房間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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