灰原哀認真想了想,確定池非遲這個計劃行得通,差點有了,我破壞了哥哥計劃「的負罪感,「其實……到現在這個程度好像也差不多了,誤會太深,可能導致千葉警官退縮,讓千葉警官不確定三池警官和你的關系,他會更想找三池警官問清楚。」
池非遲點頭,又道,「你比較關心周圍的人和事了,這是好現象。」
灰原哀知道這是好事,很想反問‘你呢,,不過想想池非遲的狀態可能不由自己控制、要由發不發病來決定,在心里嘆了口氣,大概也能想到自家哥哥心里有多少顧慮了,「你剛才說,熟悉的警官都知道你有精神疾病……你會在意自己的情況嗎」
」我沒辦法暫時作為小孩子的監護人,簽商業協議需要我父母出具的證明、或者他們交給律師的代理協議,」池非遲決定理性地說明情況,「沒辦法作為重要證人出庭作證,需要定期去醫院復查……既然生活會受到影響,你覺得我會不在意嗎」
灰原哀∶「……「
是啊,在意才是正常的。
除了那些影響,她家哥哥還要被突然到來的奇怪情緒、奇怪狀況所困擾,想好要看哥美拉大電影首映,卻因為搞不清日期,差點就錯過了,平時生活遇到的不便肯定只多不少,怎么可能不在意 池非遲認真反思,「不過我自己好像也怎么在意,我堅持我沒病。」
灰原哀∶「「
好的,知道了,非遲哥能說出這種話,就說明認知還是存在問題,治療路途遙遠艱難。
停車場另一邊的車子后方,越水七槻蹲在步美身前,進入石化狀態。
她以為步美是想讓她陪著去上洗手間之類的,沒想到步美把她帶到這里來,第一句話就是———
「池哥哥是不是喜歡七槻姐姐啊「
這個問題,連她都不知道,實在沒法回答,偏偏眼前小女孩神情認真又惆悵,讓她猜不到那個小腦瓜里到底在琢磨什么。
」我想一定是的,」步美嘆了口氣,從口袋里拿出一張照片,遞向越水七槻,「我一直想給七槻姐姐看看這個……」
越水七槻接過照片,好奇低頭看著。
這是一張只有上半身的單人照。
照片里的女孩看上去十七八歲,穿著紅色套頭衫,一頭柔順的黑色短發,臉上帶著微笑,雙眼明亮幼圓,帶著神采飛揚的笑意,整個人看上去乖巧溫和,頗具親和力,又帶著獨有的清爽干凈,讓人一眼看上去就覺得舒服。
步美低頭看著那張單人照,解釋道,「以前我們去一家科技公司參觀的時候,那里的一位程序設計師做了一臺時光機器,只要坐在機器里拍下照片,就可以知道自己十年后的長相,這是步美當時拍的哦。」
「這就是步美十年后的樣子嗎」越水七槻打量著照片里的人,忍不住感慨道,「真的很漂亮耶,我都開始期待步美快快長大了。」
步美一臉認真地問道,「七槻姐姐不覺得有點眼熟嗎好像有點像某個人。」
「有嗎」越水七槻努力回憶,把自己和步美共同認識的人想了一圈,又開始回想國內外的女明星,發現步美在指自己,沒能反應過來,「哎」
步美走到越水七槻身側,探頭很認真地看著照片,「雖然發色、瞳色不一樣,發型也有一點差別,但是眼睛、鼻子都很像,還有,七槻姐姐之前在博士家微笑的時候,我就突然想起這張照片來了。」
「這么說起來……」越水七槻在腦海里回想自己的臉,又對比著照片上的十七歲步美,疑惑道,「仔細對比的話,好像有很多小細節不同,但猛然一看,確實有種很相似的感覺。
「對吧」步美左右看了看,確定附近沒有人靠近之后,一臉認真地壓低聲音道,「當初池哥哥看到這張照片,開玩笑說以后可以考慮娶步美做新娘,雖然是開玩笑的成份居多,但是之前學校課間的時候,小哀說過,很多玩笑話都有可能反映著本人都沒有發現的真相……唔,小哀好像就是這么說的……」
越水七槻有點呆滯,「是、是嗎」
池先生以前到底跟小孩子開了些什么玩笑啊不過仔細想想,步美……或者說小哀那話也沒錯……
步美不再回憶那天課間的談話,垂眸看著照片,繼續道,「而且池哥哥是很少開玩笑的類型,尤其是這類玩笑,步美就在想,這很可能就是池哥哥喜歡的類型,這張照片肯定有什么地方讓池哥哥感覺到了「喜歡,,所以他才會不自覺地說出這種玩笑,而七槻姐姐和十年后的步美那么像,所以,七槻姐姐肯定就是池哥哥喜歡的類型。」
越水七槻很想跟步美說喜歡可能不是那么簡單的問題,又覺得步美說的有點道理,但又不確定是不是自己太渴望某個結果才會覺得有道理,低頭看著照片糾結,「可是……我其實沒有步美那么溫柔啦。「
「七槻姐姐是比較有活力一點,不過那個不重要,」步美認真分析,「池哥哥以前沒有經常跟年紀差不多的女性來往,跟七槻姐姐卻經常在一起……」
越水七槻忍不住小聲嘀咕,「那是因為我一直想辦法在他身邊打轉吧……」
」啊」步美沒有聽清,疑惑看著越水七槻。
「咳……「越水七槻忙止住吐槽的心,不確定道,「大概是因為我們從小就認識吧,我父母和我最好的朋友都不在世了,現在一個人來東京,他當然也會多照顧我一下。」
「可是,七槻姐姐長相是池哥哥會喜歡的類型,他也喜歡跟七槻姐相處,而我第一次看到七槻姐姐的時候,就覺得會是池哥哥喜歡的人,明明以前見到小蘭姐和園子姐姐,我都沒有過那種感覺,我想,那應該是……」步美琢磨著,抬眼注視越水七槻,神色篤定道,「是女人的直覺!」
越水七糊驚愕看著步美,「女、女人的直覺」
步美點了點頭,蹲到越水七槻身旁,雙手抱著膝蓋,憂愁地嘆了口氣,「池哥哥肯定不會等步美長大了。」
越水七槻突然意識到,現在某個小蘿莉的情緒、心理狀況需要重點注意,試探著問道,「步美是……想做池先生的新娘嗎」
步美認真反思,點了點頭,「想到可以池哥哥的新娘,我會很高興。」
越水七槻:「……」
現在的小孩子,在小學一年級就已經在考慮這些問題了嗎 「其實,做柯南的新娘,我好像也會很高興,」步美稍微糾結了一下,「但是如果可以選擇,我更想做池哥哥的新娘。「
越水七槻一深思,就感覺自己的思緒即將混亂,只能笑道,「可是等步美長大之后,池先生說不定就變成步美不喜歡的中年大叔了,比如變得邋遢啊,跟一群大叔大聲說笑啊……」
「步美才沒有那么膚淺呢,」步美小臉嚴肅認真,「之前的感情節目里都說過了啊,夫婦兩個人在一起生活,如果覺得對方身上有需要改正的缺點,應該選擇提醒、幫忙,而不是馬上就選擇放棄對方,步美覺得節目里說得很對,因為步美的爸爸媽媽就是這樣互相幫助啊,所以他們的感情一直很好,步美也感覺很幸福。」
越水七槻:「……「
現在的小孩子,一天到晚都在關注這些早熟的話題嗎 一個個都可以給成年人上課了。
「還有,如果池哥哥跟朋友大聲說笑的話,反而是件好事吧,別人就不需要擔心 他一個人太悶了,「步美盯著前方白色車子的車輪,微微皺著眉頭,聲音也變得憂愁起來,「池哥哥住在青山第四醫院的時候,步美就見過他,他看起來不開心、也不難過,就好像完全不在乎周圍事物一樣,步美就在想,那么好看的大哥哥,要是能笑一笑,一定會更好看……現在池哥哥的狀態好了很多,雖然還是不喜歡笑,但是他有了很多朋友,步美很開心,可是也有點難過,步美比大家更早認識他,卻沒有成為他的妹妹,也不可能做他的新娘,我好擔心他以后和步美會不會越來越疏遠……」
越水七槻伸手揉了揉步美的頭發,在步美抬頭看來時,笑著道,「可是我覺得步美跟小哀一樣啊,他在街上看到適合小女孩的禮物,會惦記著小哀,也同樣會惦記著步美,而且絕對不會敷衍,買下來送給你們的,都是他認為你們兩個人分別會喜歡的,對不對「
步美收住眼里的水霧,認真點了點頭。
越水七槻又道,「如果知道有人欺負步美,他會跟知道有人欺負小哀一樣生氣,也會幫你們討個公道的。」
步美破涕為笑,笑著補充道,「小哀也會很生氣的!」
」所以步美和小哀都是池先生的小妹妹,」越水七槻微笑著輕聲道,「只是小哀的爸爸媽媽不在了,她看到別人有爸爸媽媽,可能會很難過,池先生想讓她也有爸爸媽媽,所以讓自己的媽媽也可以作為小哀的媽媽,那樣小哀說不定可以開心很多,步美也能夠理解的,對吧」
步美點了點頭,又覺得自己剛才的想法很不應該,歉意道,「對不起……」
「沒關系,步美會為一段關系是否能持續而擔心,是因為步美很認真對待這份情誼啊,每個人都會有這種擔心,但是不要因此讓自己變得不快樂,」越水七槻繼續笑道,「至于能不能做池先生的新娘,喜歡不喜歡一個人,并不能以相識的先后順序來決定,就像更早認識的步美是光彥或者元太,可是步美不一定要成為他們中某一個人的新娘,池先生和世界上的其他人也是一樣,總之,愛情絕對是比破案復雜一萬倍的事情啦!」
」我知道了,」步美感覺剛才的憂愁都消失了,深呼一口氣,又有些不好意思地對越水七槻笑道,「都是步美剛才胡思亂想太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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