琴酒依舊用槍指著水無憐奈,沒覺得自己的決定有什么問題。
上次毛利偵探事務所外,赤井秀一那家伙用狙擊槍傷了拉克的臉,雖然那只是易容臉,但如果拉克沒有提前神經過敏、往假臉里填液,拉克用假臉的事可就暴露了,不管怎么說,仇算是結下了。
而且拉克那家伙似乎受那一位影響太多,對赤井的態度過于憎惡,要是不讓拉克殺了赤井,拉克心里搞不好會留下心結,以后精神狀態不怎么穩定,到時候頭疼的還是他。
基安蒂之前還欠了拉克兩個人頭,這一次把人頭讓給拉克也有理由說得通。
總之,這個人頭歸拉克比較好。
“咔……”
沉默著,琴酒用手指打開了手槍保險。
可是他也很想要這個人頭,像赤井這種S級人頭不多見,至少他要看看赤井秀一死的時候是什么樣的……
她知道琴酒有那種折磨人的惡趣味,包括心理折磨。
只要她內心堅定,琴酒就嚇不到她,可是,琴酒能不能一言不合就開保險,槍支走火怎么辦?
米花百貨。
池非遲進門后,搭上手扶電梯,考慮到琴酒的電話會很忙,撥通了伏特加的電話,轉為耳機通訊,把耳機戴上后,收起了手機。
“拉克?你進去了嗎?”伏特加問了一句,很快又道,“琴酒大哥讓我開免提。”
“滴。”
“拉克,情況怎么樣?”琴酒照例詢問。
池非遲琢磨著今天該怎么嚇唬紅方成員,故意答非所問地嘶聲道,“有點開心。”
伏特加:“……”
拉克不應該說一說商城里的情況嗎?說自己的心情算是怎么回事?
她越來越好奇了,赤井秀一跟拉克到底什么仇什么恨,想到能殺個赤井秀一,拉克居然高興得……像小孩子一樣。
琴酒也沒想到會得到這么一個回答,想想某拉克居然開起了玩笑,那肯定是真的開心,“……算了,你開心就好。”
一個會答,一個會接。
伏特加:“……”
大哥之前果然偷偷跟拉克提前商量好了人頭歸屬了吧,偏心。
“商城里人很多,想找到那家伙很難,我先隨便逛一逛,”池非遲到了二樓,繼續坐手扶電梯上三樓,留意著周圍的人,對耳機那邊嘶聲道,“我帶了攝像頭和繩子,如果那家伙躲著不出去,我就給你們看一下,或者想辦法把他弄出去。”
別管是真的赤井秀一,還是安室小臥底假冒的赤井秀一,要是能逮到機會,他一樣樂意欺負。
“哼……”琴酒心情好了不少,還是拉克厚道,自己開心也不忘帶著大家一起開心,“要是會惹麻煩的話,你可不要亂來。”
“我有分寸,”嘶啞聲音說著,又問道,“你們有沒有想要的東西,我順便幫你們買。”
反正這個‘你們’絕對不包括她,對吧?
“隨便你。”琴酒回道。
伏特加一汗,“呃,我是沒什么特別想要的。”
“那就這樣,有情況再聯系。”
嘶啞聲音說完,掛斷了電話。
在這么和諧友好的氣氛中,水無憐奈總覺得被琴酒用槍指著的自己不該在這里,出聲感慨,“琴酒,你和拉克的關系還真好啊。”
琴酒用右手撈起手機,準備給科恩打電話,左手緊握的槍依舊指著水無憐奈,“這好像不是你現在該操心的事情。”
水無憐奈一噎,心里飄過一串不明字符,從容地笑了笑,“是啊,我現在比較好奇的是,你們在發現赤井那家伙根本不可能還活著之后,是會高興還是會覺得失望。”
百貨大樓六樓。
池非遲下了手扶電梯,去旁邊電器區逛了一圈,又轉到電子商品區。
在人來人往、貨架和店鋪到處都是的商城里,想找人并不容易,在沒有鎖定目標時,對方鉆進一家店一分鐘,他們就有可能錯過。
他記得這段劇情里,毛利小五郎、柯南、毛利蘭死神三人組去的是體育用品區,位置是四樓,其他關鍵人物也會在那里匯合,怎么都不可能來電器區。
不過現在才上午十點多,時間還很充裕,他可以順便看看商城里有沒有什么新鮮的東西,了解一下這個世界離奇又扭曲的科技路現在發展到了什么地步。
五樓是家具、家居用品區域,還有一個兒童游樂區域。
四樓開始有幾家咖啡廳和飲品店,另外就是體育用品區域和一些服飾店。
池非遲逛到四樓,走過一家家店鋪,隨便買了一套常服,準備當成緊急情況下的備用衣服,又繼續搭手扶電梯去三樓。
米花町三丁目的百貨大樓,他之前陪越水買生活用品時來過一次,三樓除了一些服裝店、便食餐廳外,還有一家很大的水果店。
他想給同事們買袋橘子。
日本的水果價格普遍都高,包裝讓人一言難盡,三個四個橘子就能分裝成一份,恨不得一個橘子也用小盒子裝起來。
池非遲倒是不介意,挑了五盒拿到柜臺,剛準備繼續,發現這家店的一個店員用手推車往店里運貨,轉頭看了過去。
柜臺后,等著結算的女店員見眼前的客人感興趣,笑著解釋道,“我們店里的水果都很新鮮,全都是送到店里再進行分裝的,中午送到的水果,都是一些存放時間比較長的水果,存放時間短的水果,都會在早上送到,第二天早上歸攏到折扣區。”
池非遲信了這家店的水果是自己分裝的,因為他看到了整個的榴蓮,收回視線,用嘶啞聲音對女店員道,“再加上一個榴蓮和一個椰子。”
女店員聽到眼前年輕外國男人嘶啞的嗓音,怔了一下,考慮到對方可能以前傷到過聲帶,也沒有表現出什么驚訝神色,只是確認道,“一、一整個嗎?”
池非遲點了點頭,“麻煩幫我直接包好。”
等著切開分裝,他再收拾一堆盒子過來?那還不如直接帶走一個來得方便。
至于椰子……一會兒可以帶回去燉雞湯,給下面大熱天還辛苦蹲守的琴酒、伏特加和鷹取嚴男加個菜。
三分鐘后,女店員總算把椰子和榴蓮裝進大小不同的方盒子里,并放進袋子里、算好了賬,等池非遲付款后,笑瞇瞇道,“感謝惠顧,歡迎下次光臨,榴蓮的氣味很特別,所以我幫您包裝得比較嚴實,如果一時吃不完,您可以切成塊放進冰……”
池非遲拎起袋子直接出門。
時間差不多了,他得去看看柯南有沒有就位。
三樓洗手間里,安德烈卡梅隆正在低頭洗手時,察覺后方有人走過,好奇抬頭看向前方的鏡子,驚愕看著戴著黑色棒球帽、臉上有燒傷疤痕的赤井秀一走過,等回神后,發現對方已經出門,連忙臉色慌張地開門追到走廊上。
外面走廊上有不少客人,有的進店有的出店,也有的打算上樓或者下樓,往手扶電梯那里去。
在人群中,他卻全然沒有看到疑似赤井秀一的人,穿著差不多黑衣服的人倒是有一……個……
池非遲轉過轉角,遠遠看到了盯著他、臉色異常精彩的安德烈卡梅隆,沒有過多留意,拎著兩大袋東西,腳步不急不緩地往手扶電梯走去。
不錯,成功撞到一個,那表情也很能滿足他的惡趣味。
安德烈卡梅隆回神后,連忙收回直勾勾盯著的視線,臉色難看地用余光留意著那個上四樓的背影,等那個黑衣背影消失之后,才慌慌張張跑向和朱蒂約定的咖啡店。
拉克酒……
為什么那個家伙會在這里?還有,他在洗手間里看到的赤井先生是怎么回事?
咖啡店里,朱蒂在柜臺前,焦急向服務生追問她之前有沒有臉上燒傷的客人來過,還拿出一頂黑色的帽子確認,“那個人有沒有戴著這樣的黑色帽子?”
服務生不明白朱蒂為什么這么急,不過還是如實道,“是啊,戴了。”
開門進店的安德烈卡梅隆聽到兩人的對話,出聲問道,“那個人……是赤井先生嗎?”
朱蒂驚訝回頭,聽安德烈卡梅隆說在洗手間遇到疤痕赤井,也坦白了自己之前遇到過臉上有燒傷疤痕的赤井秀一、這次來商城是為了順著帽子線索追查,她剛才還發現了疑似赤井秀一留下的杯墊,上面寫了這里危險、讓她快逃的留言,順便還分析赤井秀一或許是想辦法逃過一死,只是因為受傷失去了記憶,剛恢復記憶就發現危機,不得不用這種方式向她發出預警。
由于情緒激動,朱蒂一時沒有發現安德烈卡梅隆神情有異。
安德烈卡梅隆額頭上一直掛著冷汗,聽朱蒂說完,才臉色發僵地問道,“這不會是那些家伙的圈套嗎?”
“啊?”朱蒂一愣,很快反駁道,“可是,如果那真的是秀一……”
安德烈卡梅隆臉色難看地低聲道,“我剛才遇到了拉克酒。”
“什、什么?”朱蒂驚詫失聲,想起后者進來之后臉色一直不對勁,才明白安德烈卡梅隆不僅是因為看到傷疤赤井而臉色難看,連忙確認道,“你剛才遇到了拉克酒?在這里嗎?”
安德烈卡梅隆點了點頭,“我追出洗手間之后,是沒有再看見赤井先生,但我在走廊里看到了拉克酒,所以我懷疑這會不會是他們的圈套。”
“可是目的呢?他們這么做是為了什么?難道還想借此把我們引出來一網打盡嗎?”朱蒂說著,自己都覺得這個想法很離譜,又想起杯墊上的警告話語,臉色瞬變,帶著一絲不安和恐懼,焦急追問安德烈卡梅隆,“他們會不會是已經發現了秀一沒死,準備趁著秀一狀態不對的時候下手?那個人……拉克酒……他之后去什么地方了?你剛才有留意過嗎?”
“那個……”
安德烈卡梅隆轉頭看向店里的玻璃門,卻驚訝發現外面有機動隊員匆匆跑過,和朱蒂一起怔在原地。
機動隊員?這里……出什么大事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