帶娃組到了二樓時,偽裝成職場不得意的醉漢諸伏高明、偽裝成暴躁醉漢的大和敢助、偽裝成暴躁醉漢妻子的上原由衣、偽裝成金發小男孩的柯南、偽裝成內衣賊的毛利小五郎,已經在直木司郎住的202號房門口匯合,并且逮住了偷偷摸摸來找鞋子的翠川尚樹。
推理有偵探和警察負責,一人一句都說不過來,池非遲懶得摻和,帶娃在走廊里看熱鬧。
被抓了現場,有推理佐證,翠川尚樹在聽說警察在等他過來的時候,已經在車里查看過儲存卡的內容,得知里面有他和直木司郎以前的對話后,坦白認罪。
殺死直木司郎的原因,自然是殺人滅口,殺死明石周作的原因,則是因為翠川尚樹曾經就喜歡小橋葵,發現很像小橋葵的肖像畫之后,買了下來,疑惑之下,用x光照過,才知道那就是小橋葵的肖像畫,只是被白色蓋了之后畫了別的畫,而在那之前幾個月,小橋葵就是因為在生日前去倉庫里找自己的那副肖像畫,才會心臟病發而死……
“周作的畫開始引起人們注意,也就是這兩三年的事,他畫那副畫的時候, 窮得連畫布都買不起吧……可是他為什么不直接對小葵直說?”翠川尚樹眼角含淚,咬牙切齒道, “只要對小葵說, 小葵就不會去倉庫找畫, 說不定就不會死了,可是周作那家伙只顧著畫畫……”
諸伏高明嘆了口氣, 出聲道,“小葵去世的第二天,我到那棟房子去的時候, 在院子里看到了一副正在燃燒的畫,是一副顏料還未干透的小葵的肖像畫。”
毛利蘭一愣,“那么周作先生躲在房間里畫的畫就是……”
“恐怕就是這幅畫吧,”諸伏高明嘆道,“他把自己關在房間里, 沒日沒夜地趕畫, 就是想在第二天小葵生日時給她一個驚喜吧。”
“怎、怎么會這樣……”翠川尚樹雙手抱頭, 痛苦嗚咽出聲, “怎么會是這樣, 小葵,周作……”
“俗話說,‘疏不間親’, 關系疏遠的人,還是不要干涉關系親密的人之間的事吧。”諸伏高明兀自說完,又轉頭對池非遲道, “非遲君,你想跟翠川先生說兩句話嗎?”
大和敢助見翠川尚樹身子一僵, 出聲道, “你還記得池兼一先生嗎?池先生是他唯一的孫子,當年池兼一先生去世時,他年紀還小,但你們應該都參加過池兼一先生的葬禮, 所以在他登門的時候, 你應該早就猜到了吧。”
“瞳色那么特殊的人,看眼睛也很容易辨認,”諸伏高明看著翠川尚樹,語氣有一絲無奈和惋惜, “我記得,當時周作想成為畫家, 而你想成為最優秀的演員,只不過經濟并不樂觀,一邊打工支付房租和飯錢,一邊還要從里面擠出時間和錢來為自己的夢想而努力,周作找到了希望之館后,就推薦你入住,那一年你正好20歲,兼一先生說,房子可以隨你們分配,飯菜買回去做也不需要花太多錢,希望你們能夠對未來充滿希望,在他去世那一年,你給他寄去的信里,還提到大家在一起很快樂,也一直會對未來充滿希望,直到你們成功那一天,一定會跟他分享,我實在不想因為這種兇殺案去把他的后人找來,但如果你在發現那副肖像畫、在對周作下手的時候,也對未來充滿希望的話,就算小葵已經去世了,希望之館也還永遠存在著希望。。”
翠川尚樹想起曾經笑著跟他們說話的老人,深埋著頭,泣不成聲,“我、我很抱歉……”
“沒關系,我祖父的眼光不錯,你們都為夢想堅持了那么多久,一直沒有放棄, 算上小葵小姐,就算不是聲名大噪,至少也都有了實力和名氣,”池非遲讓開路,方便讓大和敢助帶人離開,無所謂道,“房子怎么樣都沒關系,反正現在也沒有人住了,如果現在房屋的所有人不介意,過幾年可以當做傳說中的地方,讓小孩子去探探險。”
大和敢助一頭黑線,他們這里追憶往昔、滿心感慨,池非遲居然已經考慮著怎么利用房子了,而且還是讓小孩子去探險這種利用方式。
諸伏高明也有些無語,不過很快又失笑道,“那樣也可以成為不少孩子的回憶吧,非遲君和兼一先生一樣,都很照顧小輩呢。”
池非遲很敷衍地點了點頭,直接問道,“明天我們去品嘗長野美食,你們誰能請假做向導?”
諸伏高明:“……”
他這無處安放且被不斷推回心里的感性和情緒。
上原由衣:“……”
池先生對這件事真上心,這也能說明他們之前的口水沒白費、長野的美食真的很讓人期待吧?
柯南:“……”
今晚池非遲干勁這么足,一詐不成再出一詐,該不會就是為了這個吧?
換作是服部,他相信服部絕對是沉迷推理、想盡快破案,但池非遲的話,他覺得為了旅行和美食的可能性比較大。谷呻 “什么品嘗美食?”
晚飯后提前去車里等的大和敢助表示不明白,皺眉問道,“我們有答應過做向導嗎?”
“我好像有提過,”諸伏高明無奈笑了笑,“那就由我來吧,這個案子由長野縣警總部接手,我明天可以請假。”
大和敢助眉頭皺得很緊,咆哮道,“這是新野轄區發生的案子,你這家伙撒手不管,未免也太會偷懶了吧!”
“我心意已決,”諸伏高明說著,神色認真了不少,注視著大和敢助道,“敢助君,我明白你的意思,但這個案子我最大的功勞,就是把非遲君從東京帶了過來,實在不敢居功,而且你們也在費心調查、找人幫忙,還有其他同事的奔波和監視,就算換作我來寫結案報告,我也會如實說明情況的,更何況,我經歷了這一次事件,已經收獲很多了。”
他們這里最可怕的人,應該是池非遲吧?
他以為池非遲沒有認真看那些寄給兼一先生的信,結果池非遲卻能捕捉到‘國際象棋’、‘稱呼’兩個重要的關鍵,破解了赤壁之謎,還提出了用儀器檢查墻壁這種有用的提議。
之前打電話,大和敢助大嗓門,和上原由衣鬧哄哄地在跟人溝通,雖然說的話能夠聽清,但要從那些吵鬧的只言片語中,捕捉到‘意大利萊切’這個關鍵,再想到直木司郎沒錢提旅游的異常、鞋柜沒有被翻過,想到證據藏在鞋子里且沒有被兇手拿走,可不是那么容易的,可池非遲做到了。
他是第一次發現自己有點跟不上節奏,但不是第一次感受由池非遲帶來的驚訝,而池非遲又能跟他聊三國,還有獨特的見解……認識這么一個人,感覺真是太好了。
“我可沒想讓你亂認功勞!不過勸你還是再考慮一下,池先生未必會樂意去做筆錄,”大和敢助黑著臉,讓部下帶著翠川尚樹離開,轉身跟上,“如果你堅持,那就在這個地方待一輩子吧!”
他想讓諸伏高明多跟跟案子、多立立功,結案報告也能多提一提這家伙,結果人家寧愿請假去陪人旅行吃喝,一點都不急著調回長野縣警總部……很氣人!
上原由衣見大和敢助氣沖沖離開,無奈笑了笑,又好奇看著池非遲問道,“不過,我們在東京警視廳聽到的傳說是真的嗎?池先生很討厭做筆錄,警官們也很怕給你做筆錄。”
“是真的,”池非遲臉不紅心不跳地承認,“所以最好把我當成一個來旅游的人,別提我。”
諸伏高明皺了皺眉,不贊同道,“非遲君有沒有想過以后當警察?兼一先生去世那年你四歲的話,你今年也才20歲,就算不是上警校,如果在沒有就業之前,就有如此出色的破案經歷,以后想當警察的話,說不定可以直接進入各縣警署總部或者東京警視廳的刑事部,當然,以你的家世,你大概也不會選擇做警察,以你的能力,當了警察也絕對沒人能擋住你升職,我只是覺得你對信息的敏銳、對案子的推理能力,不發揮作用太可惜了,我是東都大學法學系畢業的,之后沒有經過國家公職資格考試,就以non career的身份進入了長野縣警總部,說這個,是希望你可以考慮一下。”
毛利小五郎、毛利蘭、柯南忍不住去分析池非遲能當警察的可能。
上原由衣想起之前去警視廳開搜查會議時,聽到的種種傳聞,看著諸伏高明欲言又止。
越水七槻沒有多想,從小看大,她知道池非遲小時候就一股邪氣,長大只是收斂得讓人發現不了,所以她從來不覺得刑事警察會是池非遲的選擇,而且池非遲跟她偷偷承認過……殺過人。
“這么說的話,我們是校友,”池非遲神色平靜地往樓梯口走,“我從東都大學提前畢業了,動物醫學系。”
諸伏高明一愣,見其他人沉默跟上,無語道,“獸醫嗎……”
他的法學系,好歹跟司法體系沾邊,可是動物醫學系……
想不通,非遲君怎么會選擇這種專業?不僅浪費推理天賦、破案能力,也能繼承家業什么的不沾邊吧?